第七十七章 輿論戰開啟，崔遠的報社計劃
大秦：自爆穿越，我為秦續命千年 作者：藍色的水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想要辦一家報社。”
“就是通過定期印刷報紙，將朝廷所需要發布的信息，比如公告，通緝令什麽的。”
“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語言，印刷在大量紙張上的方式，對百姓宣揚愛國精神。”
“在兩千年後的未來，掌握社會話語權，對於一個大國來說幾乎是和國防一樣重要。”
是的！
這就是崔遠剛才冒出來的想法——強化大秦國內的輿論宣傳。
反正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已然發明出來，而且得到了應用驗證，不開辦官方媒體實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不論是在現在，還是在未來，都有無數血淋淋的例子證明著話語權的重要性。
別的不說，在崔遠出生之前，就曾有一個超級大國因為沒法掌握自己的話語權，而被外部思想入侵，最終自我瓦解。
擊潰一個巨人的致命攻擊，往往不是外部的敵人，而是內部的不穩。
嬴政若有所思：“是不是就像當初你建議朕放過侯生等方士，讓他們去六國故地傳播大秦愛國思想那樣？”
他還記得這個政策。
雖然才剛剛起步幾個月，時間很短，但是效果已經初步浮現。
各地的民亂和嗬斥大秦殘暴的聲音都在大幅減少，甚至還出現了讚揚自己功績的佳話。
在之前，嬴政做夢都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如當初崔遠所說，侯生，盧生這些方士在這方麵的確是一把好手。
“沒錯！陛下英明。”
崔遠點頭，拿起一根樹枝，在腳下的荒地上畫出一顆小樹。
“如果把大秦比作一片荒地，那麽我們要傳播愛國思想就是在這塊土地上種草。”
“派遣方士，就像是在荒地上畫出樹木，治標不治本。”
“因為有名望的方士終歸還是太少了，區區數百人根本沒法短時間內覆蓋整個大秦。”
“而且一旦他們離開，百姓也很容易被六國餘孽重新洗腦，地下這顆樹也是風一吹就會消失無蹤。”
說著，他放下樹枝，又指向遠處的蔥蔥草地。
“想要長久保持，就必須在大秦這塊荒地上播下種子，讓它長久持續地生長青草。”
“所以這一次，我打算采用了新竹紙記錄信息的方法，大範圍且持續性開始宣揚大秦的愛國精神，徹底向六國餘孽開始輿論戰！”
嬴政愣住了。
他時而看向少年腳下已經模糊了大半的簡筆畫，時而看向遠處永遠都在的青草，微微抽氣。
他從未想過治國的大道理，居然就這般被自然顯露在自己的麵前！
是啊！
讓方士宣揚大秦的美名卻是很好，但終歸到底是水中月鏡中花，遠不如自己專門設置機構宣揚。
而且他們也不是真正愛戴大秦，現在聽話，隻是迫於自己的壓力。
現在他們可以因為害怕而聽從自己，那麽未來也必定可以被六國餘孽逼迫而背叛自己。
隻是，嬴政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崔內史，為何你現在才和朕說這個事情？”
“如果朕沒記錯，新竹紙出現已經有三個月吧？”
倒不是嬴政懷疑崔遠，隻是出於帝皇的本能。
“陛下果然敏銳。”
崔遠欽佩。
好在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意圖隱瞞陛下，聽狗屁係統的蠱惑，不然現在墳頭草絕對已經三尺高了。
“要解釋這個，就必須先說輿論戰的概念——讓更多的百姓相信我們所言。”
“為了達到這一點，即必須滿足兩個關鍵，一個是如何讓大多數百姓聽見。”
“這個我們可以通過大量印刷報紙，並將報紙低價，乃至無償派發的方式實現。”
“而第二個，則是如何讓聽見的百姓，相信我們所說的話。”
“要實現這個，我們就必須先做出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所言非虛。”
“而證明大秦並非暴秦的最好方式，無疑就是讓百姓真實地看見大秦對他們的好。”
“之前沒法有實實在在的案例，讓有些百姓就算知曉壓迫他們的是六國貴族，是諸子百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相信朝廷，擔心官員是六國餘孽。”
“而現在，卻有了會稽郡的例子！”
“隻要在第一份報紙上寫明——英明神武的陛下親自來到會稽郡，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清理官場，嚴厲懲罰六國餘孽。”
“來自兩千年後的新任治粟內史崔遠，為了幫會稽百姓討迴公道，選擇拿上性命和諸子百家約戰，並最終獲勝，狠狠懲戒了諸子百家。”
“陛下，我們大秦的公信力不就起來了嗎？”
崔遠說的很詳細，嬴政聽著不斷點頭，到了最後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
“你這個家夥真是一肚子壞水！”
“我們明明隻為了收服項羽而來，清理會稽官場隻是意外收獲。”
“諸子百家會和你約戰，也是因為覺得你未來會威脅到他們，怎麽在你口中就變得那麽大義凜然了？”
崔遠饒了饒頭，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在基於事實的基礎上，進行合理的修辭嗎？”
“而且事實就是這麽一個事實，百姓們也的確被我們拯救了，我又沒有改變結果！”
他可不會承認，這些手段是跟後世的uc震驚部學的。
畢竟比起他們，自己充其量隻是在小打小鬧。
“你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嬴政翻了翻白眼，但還是點頭：“雖然有些虛構，但的確基本符合事實。”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我們迴去鹹陽後就著手建立這什麽報社，將這第一份報紙弄出來。”
“嗯！”崔遠點頭。
古代傳播消息的方式很有限，基本隻能靠吼，而且就算傳播出去，也是位於頂層的六國貴族們知曉，普通百姓根本什麽都不了解。
所以報紙的推廣並不是需要跟前世那樣實時，哪怕晚上幾個月也毫無關係。
“對了，除了通俗易懂的報告外，我還希望能夠在上麵增加一些生動形象的插畫和趣味故事，比如拔苗助長之類的，方便那些不認識字的百姓也能看懂。”
崔遠提出建議。
“好主意！”
嬴政雙眼微微發亮。
雖然大秦現在正在計劃在各地新建學院，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況且六村堡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現在還沒有出現，還隻是針對勳貴們。
就算是大秦有足夠的金錢和夫子，並且將學習資格開放給所有人，其它學院的建立完成起碼也要等上十年。
倘若能夠在這段過渡時期，再加上崔遠所說的那些手段，讓不懂文字也能看懂一部分報紙，那報紙的傳播效果肯定更好。
崔遠的鬼點子還真是層出不窮！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把控民心，發動輿論戰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不過剩下的諸子百家子弟該怎麽處理？”
“雖然他們之中的確是有些敗類，但也有不少人，比如墨家，陰陽家和農家這些的，他們對於天下百姓是真的關心愛護。”
“這一次伱和他們約戰，幾乎是將他們徹底打崩潰。”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能令他們心服口服的人出麵將他們收複，那麽多讀書人失去約束，肯定會出亂子的。”
說著，他就看向那些沒有被懲罰，卻失魂落魄的諸子百家子弟。
崔遠開始也隨著皺眉思考，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陛下，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來出麵收複他們吧？”
“我沒空啊！”
崔遠懵逼了！
他還要摸魚，擼貓，泡妞，外加偶爾幹活延續大秦國祚，哪有時間管這些人呢？
“你說呢？”
嬴政看了迴來，神色似笑非笑：“這是你自己惹下的亂子，難道還要朕來擦屁股？”
“尤其是那個墨家巨子墨非，朕覺得他甚至都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你。”
“這……”
崔遠老臉一紅：“陛下別胡說八道，墨雪算是什麽？哪有親愛的陛下您大腿粗啊！”
“嘔！”
“給朕滾一邊去！”
嬴政滿臉嫌棄地推開崔遠，差點沒被惡心吐了。
“不管怎麽樣，現在這個局麵你都必須接下。”
“況且朕也沒法找到更加合適的人了。”
“好吧~”
崔遠無奈地攤了攤手。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辦法拒絕。
不過好在，山人自有妙計。
不就是收複諸子百家，忽悠他們給大秦幹活嗎？
這事情簡單，隻是他不能白幫忙！
“不過陛下，我希望此事完成後，你能夠宣布大秦明年對匈奴動兵！”
“什麽！”
嬴政吃了一大驚！
不是說好的十年，怎麽突然就要明年對匈奴動兵？
崔遠這小子，明白這是什麽概念嗎？
“就算朕能夠答應，王老將軍，馮去疾，李斯和其他人也不會答應的。”
嬴政很嚴肅，現在大秦的皇權遠沒有後世明清那麽等級森嚴。
始皇帝雖然一言九鼎，但隻要還沒有徹底下決定，那麽群臣就有反駁論證的機會。
對匈奴動兵這種大事，就算是崔遠提出，自己支持，也會遭受到無數阻力。
“沒事，陛下你隻需要當眾宣布這個消息就行了。”
說著，少年眼中露出一絲自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嬴政沉默片刻，死死地看著少年。
最終，還是緩緩點頭：“行，那朕就繼續相信你。”
這一刻，晚上的月亮格外皎潔。
……
在嬴政和崔遠的談話結束，準備啟程返迴鹹陽時。
會稽郡發生的事情就仿佛是風暴，傳遍了整個天下。
尋常的百姓因為不認識文字和缺少渠道，知之甚少。
然而六國貴族，其他地方的諸子百家和鹹陽朝堂卻全部陷入到了空前的震動之中！
鹹陽，左丞相府內。
“崔內史不愧是來自兩千年後，真是好魄力啊！”
正在做客的右丞相馮去疾輕輕吐了一口氣，目光之中全是欽佩。
“沒錯，崔先生簡直是當世神人啊！”
一旁的李斯也不知不覺用上尊稱。
作為曾經的儒家弟子，不久前的法家代表人，現在的儒家新任掌教，李斯對於諸子百家的學識能力最清楚不過。
雖然說現在因為大秦統一天下，諸子百家失去在原本六國中的官職地位，影響力大不如前。
在大秦的朝堂中，也隻能以博士的身份議政，沒有任何實權。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諸子百家數百年來的積累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關內也許還收斂，可一旦到了關外，那就基本就和原本的六國貴族一樣，都是百姓頭頂的土皇帝。
自從主持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李斯心中不知道動過多少次收複諸子百家的想法，卻一直沒有勇氣去做。
而現在，那個已然帶給他無數震驚的少年，不但做到了他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甚至還差點將諸子百家打擊到崩潰。
“是啊！”
“而且還對整個會稽郡進行了清洗，抓拿了無數六國餘孽。”
“可惜天下的大多數百姓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話肯定會為了陛下和崔內史歡唿。”
馮去疾有些失落。
這種明明做了天大的好事，卻沒多少百姓知道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你不用擔心。”
李斯笑著安慰道：“崔內史是什麽人？走到哪裏都不會吃灰。”
“就算這一次百姓們不知道，未來他也肯定還會做更多，總有一天能夠讓全天下都知道的！”
“而且沒準不用等未來，他現在就想好了傳播的辦法，別忘了他的身份！”
“哈哈！”
馮去疾露出輕笑：“也是!”
李斯說得對，崔遠可是神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他就做不到。
兩人拿出一壇酒水，刹那間整個左丞相就陷入到一片歡笑中。
……
鹹陽城郊外，一處流民紮堆的坑洞內。
“混賬崔遠，我早晚有一天，要殺死你！”
已然餓到不成樣子，和幾個月前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胡亥縮在一處朽木裏咬牙切齒。
雖然被貶出了鹹陽，但他還是有一些人脈在，知曉這個消息。
他很憤怒，但看著一眼四周的破爛，又十分絕望。
這樣的自己，真的還有能力報仇嗎？
“胡亥公子，你還沒有到徹底絕望的地步。”
“就是通過定期印刷報紙，將朝廷所需要發布的信息，比如公告，通緝令什麽的。”
“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語言，印刷在大量紙張上的方式，對百姓宣揚愛國精神。”
“在兩千年後的未來，掌握社會話語權，對於一個大國來說幾乎是和國防一樣重要。”
是的！
這就是崔遠剛才冒出來的想法——強化大秦國內的輿論宣傳。
反正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已然發明出來，而且得到了應用驗證，不開辦官方媒體實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不論是在現在，還是在未來，都有無數血淋淋的例子證明著話語權的重要性。
別的不說，在崔遠出生之前，就曾有一個超級大國因為沒法掌握自己的話語權，而被外部思想入侵，最終自我瓦解。
擊潰一個巨人的致命攻擊，往往不是外部的敵人，而是內部的不穩。
嬴政若有所思：“是不是就像當初你建議朕放過侯生等方士，讓他們去六國故地傳播大秦愛國思想那樣？”
他還記得這個政策。
雖然才剛剛起步幾個月，時間很短，但是效果已經初步浮現。
各地的民亂和嗬斥大秦殘暴的聲音都在大幅減少，甚至還出現了讚揚自己功績的佳話。
在之前，嬴政做夢都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如當初崔遠所說，侯生，盧生這些方士在這方麵的確是一把好手。
“沒錯！陛下英明。”
崔遠點頭，拿起一根樹枝，在腳下的荒地上畫出一顆小樹。
“如果把大秦比作一片荒地，那麽我們要傳播愛國思想就是在這塊土地上種草。”
“派遣方士，就像是在荒地上畫出樹木，治標不治本。”
“因為有名望的方士終歸還是太少了，區區數百人根本沒法短時間內覆蓋整個大秦。”
“而且一旦他們離開，百姓也很容易被六國餘孽重新洗腦，地下這顆樹也是風一吹就會消失無蹤。”
說著，他放下樹枝，又指向遠處的蔥蔥草地。
“想要長久保持，就必須在大秦這塊荒地上播下種子，讓它長久持續地生長青草。”
“所以這一次，我打算采用了新竹紙記錄信息的方法，大範圍且持續性開始宣揚大秦的愛國精神，徹底向六國餘孽開始輿論戰！”
嬴政愣住了。
他時而看向少年腳下已經模糊了大半的簡筆畫，時而看向遠處永遠都在的青草，微微抽氣。
他從未想過治國的大道理，居然就這般被自然顯露在自己的麵前！
是啊！
讓方士宣揚大秦的美名卻是很好，但終歸到底是水中月鏡中花，遠不如自己專門設置機構宣揚。
而且他們也不是真正愛戴大秦，現在聽話，隻是迫於自己的壓力。
現在他們可以因為害怕而聽從自己，那麽未來也必定可以被六國餘孽逼迫而背叛自己。
隻是，嬴政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崔內史，為何你現在才和朕說這個事情？”
“如果朕沒記錯，新竹紙出現已經有三個月吧？”
倒不是嬴政懷疑崔遠，隻是出於帝皇的本能。
“陛下果然敏銳。”
崔遠欽佩。
好在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意圖隱瞞陛下，聽狗屁係統的蠱惑，不然現在墳頭草絕對已經三尺高了。
“要解釋這個，就必須先說輿論戰的概念——讓更多的百姓相信我們所言。”
“為了達到這一點，即必須滿足兩個關鍵，一個是如何讓大多數百姓聽見。”
“這個我們可以通過大量印刷報紙，並將報紙低價，乃至無償派發的方式實現。”
“而第二個，則是如何讓聽見的百姓，相信我們所說的話。”
“要實現這個，我們就必須先做出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所言非虛。”
“而證明大秦並非暴秦的最好方式，無疑就是讓百姓真實地看見大秦對他們的好。”
“之前沒法有實實在在的案例，讓有些百姓就算知曉壓迫他們的是六國貴族，是諸子百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相信朝廷，擔心官員是六國餘孽。”
“而現在，卻有了會稽郡的例子！”
“隻要在第一份報紙上寫明——英明神武的陛下親自來到會稽郡，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清理官場，嚴厲懲罰六國餘孽。”
“來自兩千年後的新任治粟內史崔遠，為了幫會稽百姓討迴公道，選擇拿上性命和諸子百家約戰，並最終獲勝，狠狠懲戒了諸子百家。”
“陛下，我們大秦的公信力不就起來了嗎？”
崔遠說的很詳細，嬴政聽著不斷點頭，到了最後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
“你這個家夥真是一肚子壞水！”
“我們明明隻為了收服項羽而來，清理會稽官場隻是意外收獲。”
“諸子百家會和你約戰，也是因為覺得你未來會威脅到他們，怎麽在你口中就變得那麽大義凜然了？”
崔遠饒了饒頭，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在基於事實的基礎上，進行合理的修辭嗎？”
“而且事實就是這麽一個事實，百姓們也的確被我們拯救了，我又沒有改變結果！”
他可不會承認，這些手段是跟後世的uc震驚部學的。
畢竟比起他們，自己充其量隻是在小打小鬧。
“你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嬴政翻了翻白眼，但還是點頭：“雖然有些虛構，但的確基本符合事實。”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我們迴去鹹陽後就著手建立這什麽報社，將這第一份報紙弄出來。”
“嗯！”崔遠點頭。
古代傳播消息的方式很有限，基本隻能靠吼，而且就算傳播出去，也是位於頂層的六國貴族們知曉，普通百姓根本什麽都不了解。
所以報紙的推廣並不是需要跟前世那樣實時，哪怕晚上幾個月也毫無關係。
“對了，除了通俗易懂的報告外，我還希望能夠在上麵增加一些生動形象的插畫和趣味故事，比如拔苗助長之類的，方便那些不認識字的百姓也能看懂。”
崔遠提出建議。
“好主意！”
嬴政雙眼微微發亮。
雖然大秦現在正在計劃在各地新建學院，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況且六村堡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現在還沒有出現，還隻是針對勳貴們。
就算是大秦有足夠的金錢和夫子，並且將學習資格開放給所有人，其它學院的建立完成起碼也要等上十年。
倘若能夠在這段過渡時期，再加上崔遠所說的那些手段，讓不懂文字也能看懂一部分報紙，那報紙的傳播效果肯定更好。
崔遠的鬼點子還真是層出不窮！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把控民心，發動輿論戰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不過剩下的諸子百家子弟該怎麽處理？”
“雖然他們之中的確是有些敗類，但也有不少人，比如墨家，陰陽家和農家這些的，他們對於天下百姓是真的關心愛護。”
“這一次伱和他們約戰，幾乎是將他們徹底打崩潰。”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能令他們心服口服的人出麵將他們收複，那麽多讀書人失去約束，肯定會出亂子的。”
說著，他就看向那些沒有被懲罰，卻失魂落魄的諸子百家子弟。
崔遠開始也隨著皺眉思考，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陛下，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來出麵收複他們吧？”
“我沒空啊！”
崔遠懵逼了！
他還要摸魚，擼貓，泡妞，外加偶爾幹活延續大秦國祚，哪有時間管這些人呢？
“你說呢？”
嬴政看了迴來，神色似笑非笑：“這是你自己惹下的亂子，難道還要朕來擦屁股？”
“尤其是那個墨家巨子墨非，朕覺得他甚至都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你。”
“這……”
崔遠老臉一紅：“陛下別胡說八道，墨雪算是什麽？哪有親愛的陛下您大腿粗啊！”
“嘔！”
“給朕滾一邊去！”
嬴政滿臉嫌棄地推開崔遠，差點沒被惡心吐了。
“不管怎麽樣，現在這個局麵你都必須接下。”
“況且朕也沒法找到更加合適的人了。”
“好吧~”
崔遠無奈地攤了攤手。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辦法拒絕。
不過好在，山人自有妙計。
不就是收複諸子百家，忽悠他們給大秦幹活嗎？
這事情簡單，隻是他不能白幫忙！
“不過陛下，我希望此事完成後，你能夠宣布大秦明年對匈奴動兵！”
“什麽！”
嬴政吃了一大驚！
不是說好的十年，怎麽突然就要明年對匈奴動兵？
崔遠這小子，明白這是什麽概念嗎？
“就算朕能夠答應，王老將軍，馮去疾，李斯和其他人也不會答應的。”
嬴政很嚴肅，現在大秦的皇權遠沒有後世明清那麽等級森嚴。
始皇帝雖然一言九鼎，但隻要還沒有徹底下決定，那麽群臣就有反駁論證的機會。
對匈奴動兵這種大事，就算是崔遠提出，自己支持，也會遭受到無數阻力。
“沒事，陛下你隻需要當眾宣布這個消息就行了。”
說著，少年眼中露出一絲自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嬴政沉默片刻，死死地看著少年。
最終，還是緩緩點頭：“行，那朕就繼續相信你。”
這一刻，晚上的月亮格外皎潔。
……
在嬴政和崔遠的談話結束，準備啟程返迴鹹陽時。
會稽郡發生的事情就仿佛是風暴，傳遍了整個天下。
尋常的百姓因為不認識文字和缺少渠道，知之甚少。
然而六國貴族，其他地方的諸子百家和鹹陽朝堂卻全部陷入到了空前的震動之中！
鹹陽，左丞相府內。
“崔內史不愧是來自兩千年後，真是好魄力啊！”
正在做客的右丞相馮去疾輕輕吐了一口氣，目光之中全是欽佩。
“沒錯，崔先生簡直是當世神人啊！”
一旁的李斯也不知不覺用上尊稱。
作為曾經的儒家弟子，不久前的法家代表人，現在的儒家新任掌教，李斯對於諸子百家的學識能力最清楚不過。
雖然說現在因為大秦統一天下，諸子百家失去在原本六國中的官職地位，影響力大不如前。
在大秦的朝堂中，也隻能以博士的身份議政，沒有任何實權。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諸子百家數百年來的積累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關內也許還收斂，可一旦到了關外，那就基本就和原本的六國貴族一樣，都是百姓頭頂的土皇帝。
自從主持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李斯心中不知道動過多少次收複諸子百家的想法，卻一直沒有勇氣去做。
而現在，那個已然帶給他無數震驚的少年，不但做到了他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甚至還差點將諸子百家打擊到崩潰。
“是啊！”
“而且還對整個會稽郡進行了清洗，抓拿了無數六國餘孽。”
“可惜天下的大多數百姓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話肯定會為了陛下和崔內史歡唿。”
馮去疾有些失落。
這種明明做了天大的好事，卻沒多少百姓知道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你不用擔心。”
李斯笑著安慰道：“崔內史是什麽人？走到哪裏都不會吃灰。”
“就算這一次百姓們不知道，未來他也肯定還會做更多，總有一天能夠讓全天下都知道的！”
“而且沒準不用等未來，他現在就想好了傳播的辦法，別忘了他的身份！”
“哈哈！”
馮去疾露出輕笑：“也是!”
李斯說得對，崔遠可是神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他就做不到。
兩人拿出一壇酒水，刹那間整個左丞相就陷入到一片歡笑中。
……
鹹陽城郊外，一處流民紮堆的坑洞內。
“混賬崔遠，我早晚有一天，要殺死你！”
已然餓到不成樣子，和幾個月前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胡亥縮在一處朽木裏咬牙切齒。
雖然被貶出了鹹陽，但他還是有一些人脈在，知曉這個消息。
他很憤怒，但看著一眼四周的破爛，又十分絕望。
這樣的自己，真的還有能力報仇嗎？
“胡亥公子，你還沒有到徹底絕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