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哲搖搖頭。


    趙媽媽立刻臉色一喜,使了一個眼色,龜公馬上走過來,掰開孫熒抓住葉哲的手,硬拖著她向旁邊走。


    孫熒在地上奮力嚎叫掙紮,她原本以為葉哲會買下她,沒想到葉哲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一想到被賣到妓院後的悲慘生活,她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全身心的抗拒。


    “該死的騷蹄子,給老子老實點!”


    龜公被孫熒的掙紮弄煩,伸出粗糙的大手拍在孫熒背後,孫熒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子一軟,直接昏了過去。


    “葉公子,我們不打擾您,這就走了。”


    一旁的趙媽媽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對著葉哲笑了笑,隨即和龜公一起,像抬著一頭死豬一樣,帶著孫熒離開。


    葉哲也和王二分開,獨自走在迴家的路上。


    “這是巧合嗎?”葉哲突然小聲的喃喃自語。


    孫熒的出現讓他腦海裏產生一種猜想,寶盒和邪祟可能有一定關聯。


    縣尉被邪祟殺死後,一些消息也披露出來。


    被邪祟附身的人是個行腳商人,原本就是個普通人,結果誤入金光庵避雨後開始變的不正常。


    不但食量變大,脾氣也暴躁起來,一個大男人還經常穿著女人的衣服在大街上走。


    家人請大夫來給他看病,結果被他咬下一隻耳朵,全身還冒出黑煙。


    這時周圍的人才知道他是被邪祟附身,連忙報官。


    縣尉帶著捕快去抓捕,結果那個男人突然自曝,一波帶走十幾萬人。


    而男人去金光庵避雨的日子,正是葉哲取寶離開後的第三天。


    孫熒這次也是這樣。


    葉哲前腳在堡子裏開啟寶盒,後腳堡子裏就鬧起邪祟。


    如果說第一次還可能是巧合,那現在又發生了第二次,葉哲就不得不懷疑兩者之間有他不知道的聯係了。


    “如果下次領取寶盒後再出現邪祟,就可以斷定兩者之間有直接聯係了。”葉哲一邊思考一邊走,不知不覺間就迴到了家門口。


    他剛進入院子就有仆人過來。


    空懸已久的縣尉終於有人補上,新縣尉上任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召集全縣城有名望的武者去見他,包括蓮教副教主,葉哲也是其中之一。


    “這個新縣尉有點意思,這是要立威嗎。”葉哲目光閃爍。


    蓮教本來就勢力龐大,在整個北山府都是排的上名號的。


    清水縣發生邪祟爆炸後,蓮教在一旁的分部更是幾乎接管城裏所有事情,連知縣都要看蓮教臉色。


    現在一個地位比知縣還要低的人,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蓮教分部最高負責人——副教主去見他。


    如果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看來少不了熱鬧了。”葉哲搖搖頭。


    他根本不想摻和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修行提高實力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隻要他還想在清水縣待下去,就免不了被這些事情幹擾。


    ……


    第二天一早,葉哲到了縣衙。


    此時衙門大廳裏已經來了不少人,其中許多人葉哲都在前縣尉夫人的壽宴上見過。相互之間打了聲招唿,葉哲就找到位置坐下。


    葉哲目光在大廳裏掃視一圈,發現武者大致分為兩個群體。


    一個是清水縣本土的武者,另一個是蓮教的武者,兩者涇渭分明,相互之間都不說話,一種淡淡的敵意彌散在空氣中。


    這也不奇怪,這些日子蓮教風頭正盛,插手清水縣的方方麵麵。


    原本的武者不但被排擠到邊緣位置,就連自身的產業也受損,如此兩者之間能好好相處那才奇怪呢。


    實際上葉哲自己家的酒樓生意也受到蓮教的影響,隻不過葉哲對這不太在乎,所以才沒和蓮教產生衝突。


    “蓮教的副教主沒有來。”葉哲眉毛一挑。


    葉哲見過蓮教副教主的容貌,他在大廳裏巡視了幾圈都沒有看到對方,坐在蓮教方向首位的是一個滿頭白發老人。


    “不知道新的縣尉會如何應對。”


    葉哲剛想到這裏,大廳外就傳來一陣喧嘩聲。


    緊接著葉哲就看到一個身穿縣尉官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臉嚴肅的男人在一群捕快的簇擁下走進來。


    “見過縣尉。”


    大廳裏的人都站起來行禮,葉哲也跟著站起來,仔細觀察這個新縣尉。


    在剛剛的等待中,他已經從旁人的口中知道這個縣尉叫周江,來曆十分神秘,是北山府衙門直接任命的。


    要知道縣尉這種職位,一般都是知縣挑選,然後報備給府城衙門就行了,像這樣府城直接插手任命的事情非常少見,足以說明這個背景深厚。


    縣尉周江對著眾人點點頭,隨後坐在主位上。


    他居高臨下的掃視大廳一周,開口道:“錢段為何沒來。”


    錢段就是蓮教副教主的名字。


    自從錢段當上副教主後,就很少有人直唿他的名字,在清水縣裏更是近乎絕跡,就連知縣也要尊稱一聲錢副教主。


    因此大廳裏的人聽到周江直唿其名,紛紛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不少蓮教武者更是麵露怒意。


    坐在蓮教中間的白發老人,對著其他人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隨後站起身。


    “啟稟縣尉,錢副教主昨天晚上接到通知,要去給知府大人的侄子卜算,因此連夜迴北山府城了。”


    “副教主為了表示歉意,特意命我等送來一件禮物,還請縣尉大人笑納。”


    說完,老者從其他人手裏拿過一個包裹精致的卷軸,向前走兩步,彎腰遞給縣尉周江。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下來。


    坐在這裏的人都不是傻子,都明白新縣尉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立威,逐漸把清水縣的控製權搶迴來。


    可是現在看來錢段的手段更高一籌。


    你拿縣尉的身份壓錢段,他就拿知府的侄子來壓你。


    你這個新縣尉的身份地位再尊貴,還能比得上知府的侄子嗎。


    難道你這個新縣尉要因為錢段去給知府侄子算命,沒有去參加你的會議,就要處置人家嗎。


    如果真的這樣,恐怕這個處置的命令還沒有發出去,你這個剛剛上任的縣尉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同時錢段也沒有因為有靠山,就完全不給周江麵子。


    他人雖然不來,但是派人送來禮物。


    表示的意思就是隻要周江不和蓮教對抗,他錢段就會在表麵上尊重周江的權威,給周江麵子。


    一硬一軟雙管齊下,錢段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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