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憶無視對方眼底的危險,掙紮著起身與對方對視。


    記憶裏那雙直到死前都充滿悲傷的眸子,此刻晦暗不明。


    黎憶有些心慌,他不想看到對方眼睛裏的對自己的恨意。


    於是有些心慌的伸出手捂住了對方的眼睛。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為顧大人的大膽感到詫異。這顧大人果然很奇怪,太醫可沒有說這藥還能讓人長膽子。


    “陛下!”元寶驚疑不定的出聲。


    皇帝抬手,製止了元寶上前的動作,現在的他十分好奇突然放肆的顧大人,到底要幹什麽。


    沒有察覺到對方抵抗的黎憶,抬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將自己拉起來。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折磨自己多年的這張臉,有些泄憤的咬住了對方的薄唇。


    溫熱的觸感,讓黎憶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動作越發大膽肆意。


    吻順著男人的下巴,脖子,吻上他性感的喉結。


    舌尖輕輕觸碰,牙齒輕咬,動作極盡挑逗。


    男人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黎憶輕笑,惡作劇般,慢慢舔舐對方的喉結,安靜的室內清晰的吮吸聲讓人頭皮發麻,心尖發癢。


    黎憶覺得自己身上熱的像被炭火炙烤,該死的二百五這是把自己扔火焰山了嗎?


    咦?二百五是誰。


    迷迷糊糊不清的腦子,根本轉不起來。


    黎憶分神的想扯開身上礙事的衣服,卻被一雙有薄繭的大手給捉住了雙手,他疑惑的歪頭看向男人。


    男人的眼睛裏,像是藏著浩瀚星河,星光點點,裏麵又像是無垠大海,波濤洶湧像是要把黎憶溺死其中。


    又是這樣的眼神,他真的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麽呢,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黎憶忍不住探頭吻向那雙眼睛。


    皇帝陛下垂下長睫,黎憶隻碰到了他的眼皮。


    並不在意的黎憶,憑著本能極盡所能撩撥著眼前人。


    但是男人始終不動如山,讓黎憶有些生氣,他氣惱的咬了下男人的耳垂,將頭靠在男人肩上,語氣不滿。


    “你是木頭嗎?為什麽都沒反應?難道要我攻你嗎?”


    黎憶想著覺得也不是不行,就蠢蠢欲動的伸出手,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再次按住雙手。


    “出去。”


    聽著耳邊曖昧至極的聲音,元寶跪伏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敢抬頭。


    聽到皇帝冷漠的嗓音後,元寶忙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還不忘細心的把門關緊。


    並吩咐所有人,沒有傳喚不得進入。


    房間內,皇帝眼神寂暗,看著不滿的磨蹭自己的人,不再克製自己。


    “顧黎憶,你清醒後,可別怪朕沒給你機會。”


    皇帝不再顧及所謂禮儀身份,心中仿佛有猛獸出籠。


    他猛的將黎憶推在榻上,在對方沒來得及反應時,傾身覆了上去,手指插進黎憶微濕的發間,將黎憶扣向自己。


    聽著屋內情難自抑的聲音,元寶心情複雜。


    這都什麽事兒啊。


    作為一個一路陪伴當今皇上成長的公公,沒有人比元寶更清楚,皇帝陛下的禁欲人設。


    當今初登大寶,就一改身為皇子時的溫吞。


    士族們擁護當今上位,不過就是看他軟弱可欺,可以掌控。


    誰知道當今一上位,就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手段雷霆,大刀闊斧的整頓朝堂。


    士族們還沒來得及跟劃分新的勢力,就被當今陛下一通亂拳打的翻不了身。


    陛下小小年紀,便下的了狠手,直接殺了一大批老臣和清簡了貴族門閥,還挑選了大量寒門子弟。


    本想欺主年幼,打著如意算盤的老臣和門閥子弟,這才發現原來當皇子時,看似漫不經心的人。


    卻早就掌握了各家的把柄,並培養了大量寒門子弟給他賣命。


    如此心機深沉,冷酷無情的皇帝陛下,頓時讓這些人都老實了。


    畢竟當官的誰手裏沒點兒事兒,皇帝手握生殺大權,真把他惹急了,立刻就能拿著這些證據,殺你全家。


    還能堵的住悠悠眾口。


    元寶這幾年,那是看過無數人腦袋搬家的。


    隻是在所有門閥世家們,以為自己老實聽話就行了的時候。


    才發現,皇帝直接連續三年開恩科,還在各地興辦太學。


    甚至每次科舉都是寒門子弟占多數,並逐漸取代原來的士族子弟。


    這讓世家貴族恐慌,這是在挖他們的根呐。


    士族們其實並不在乎還給是誰,換誰還不是得用他們士族子弟當官,可是皇帝這一手,明顯是想打破階級間知識的壟斷。


    這種挖士族根的行為,讓滿朝文武都頗有微詞。


    所以,就漸漸有人傳一些,皇帝弑父殺兄,得位不正的傳言。


    還經常有人說他殘暴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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