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薑景妤彷佛要吃人的目光那刻,冥幽後背一僵,頓時束手無措起來。


    “主子,意、意外,這絕對是意外,屬下扶主子上床休息。”


    冥幽說完便伸手扶住了薑景妤的胳膊,想要扶她到床上休息。


    薑景妤深唿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來。


    “給,孤,滾!”


    沒錯,在冥幽每天辛勤播種下,薑景妤又懷孕了。


    巧合的是跟上次一樣,這次查出懷有身孕也是中秋節當天。


    本來滿是好心情要前往皇城街上體察民情的薑景妤直接炸了!


    “主子莫氣,太醫說這個時候最忌諱動怒,主子餓不餓?想吃些什麽?”


    薑景妤黑著臉麵無表情:“吃人行嗎?”


    冥幽:“……”


    為了今晚去街上,薑景妤午膳都沒吃,專門留著肚子呢。


    現在好了,啥也不用吃了,氣都氣飽了。


    冥幽顧不上這麽多,生怕薑景妤一怒之下動了胎氣,二話不說彎腰將她抱迴榻上休息。


    “屬下保證,下次定不會再讓主子……”


    “還敢有下次?”


    薑景妤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冥幽一秒認慫:“不、不敢。”


    被冥幽抱到床上後薑景妤死活咽不下這口氣,如今看冥幽哪哪都不順眼。


    “太醫說孤需要靜養,日後你便挪去偏殿住吧,孤不想看到你。”


    太醫:??


    前半句是我說的,後半句我沒說,我真沒說!


    薑景妤這迴是動真格了,當天便讓人將冥幽的衣服和枕頭全都挪去了偏殿,說什麽都不想再跟他睡在一張榻上。


    冥幽生怕她動了胎氣,晚上時老老實實的去了偏殿。


    等傍晚薑景妤熟睡後再偷偷鑽到她的被窩跟她同床共枕。


    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冥幽一直都是等薑景妤睡熟後偷偷過來跟她一起睡,等薑景妤睡醒之前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迴到偏殿。


    然而等到第四個月後冥幽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同樣是等薑景妤睡著後鑽進她的被窩,然而到了後半夜薑景妤睡的不安穩有蘇醒的跡象時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


    薑景妤喜歡側著身睡,眼下正背對著冥幽。


    冥幽雙臂從身後環住薑景妤的腰身,想要翻身的薑景妤扭了扭身子,然而冥幽雙臂正環著她整個身子,薑景妤想動卻動不了。


    薑景妤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察覺到束縛後她身子扭動的幅度又加大了一些。


    扭了幾下後在冥幽的束縛下還是沒能成功翻身,困的不行的她隻好破罐子破摔歇了想要翻身的這一念頭,繼續睡了過去。


    薑景妤是睡香了,可有人卻睡不著了。


    夜色中冥幽薄唇緊抿,眼底布上一層原本沒有的猩紅。


    他起身將臉湊到薑景妤耳邊,輕輕含住了她的耳垂,而後順著她的耳垂往下,一路滑過她那白皙滑膩的脖頸,最後在鎖骨前停下。


    濕潤酥麻的觸感從脖頸傳來,薑景妤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抬手扒拉了下冥幽的臉。


    然而冥幽並未停止這一動作,反而變本加厲,大掌從薑景妤胸前的衣領處探了進去。


    薑景妤瞬間被驚醒,一把抓住胸前作亂的大掌,扭頭看了過去……


    對上冥幽那幽深的視線那刻,薑景妤瞪大眼睛,瞬間沒了睡意。


    “冥幽?誰讓你過來了?快迴去!”


    薑景妤扭著頭趕冥幽迴偏殿睡,這三個月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獨占一張大床,殊不知在過去的三個月裏冥幽每晚都會偷摸爬床和她同床共枕。


    見薑景妤醒了,冥幽的舉動越發膽大起來。


    他將臉埋到薑景妤頸部,大掌探向她的衣領。


    “冥、幽!”


    薑景妤一把抓住他在胸前作亂的大掌,本來想起身將他推開,可她整個身子都被冥幽環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主子,屬下已經忍了三個月了。”


    將臉埋在薑景妤頸部的冥幽聲音沙啞,說話時帶著濃濃的委屈。


    薑景妤正要開口,冥幽緊緊攔住她的腰身,輕聲誘哄:“主子放心,屬下會輕一些,絕不會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冥幽說完便開始對薑景妤上下其手,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嗯~”


    暗夜中薑景妤發出一道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她護著肚子去推身後的冥幽:“冥幽,起來,你快起來。”


    話音剛落,原本側躺在床上的薑景妤被冥幽扭正了身子,緊接著冥幽那高大的身軀便朝她壓了下來。


    冥幽雙手撐在薑景妤腰間兩側,身子和她肚子之間留有一定的縫隙。


    正值臘月,窗外寒風唿嘯,但以花椒塗壁的禦天殿裏裏外外都暖洋洋的。


    薑景妤所睡的床榻也采用了新的禦寒技術,窗外的天寒地凍她感受不到,熱的蹬被子倒是常有的事。


    冥幽借著外殿燃燒的火爐垂眸看向身下的薑景妤,用指腹摩挲她飽滿的櫻唇。


    “冥幽,別,孩子。”


    薑景妤拉住了冥幽的手指,出言製止他的動作。


    “主子,太醫說刨去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其他時間可以適當行房。”


    冥幽將太醫說的每一句話都銘記於心,薑景妤想以懷有身孕為由阻止冥幽同自己親熱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薑景妤還沒來得及開口冥幽那細密的吻便已經落了下來。


    憋了三個月的冥幽帶著極盡失控的溫柔堵住薑景妤的櫻唇,男性荷爾蒙鋪天蓋地朝薑景妤襲來,將她整個人都裹挾其中。


    溫熱的唿吸輕撫過薑景妤額頭,冥幽跪在榻上,雙腿夾在薑景妤腰間,輕而易舉的把薑景妤的雙唇撬開,更深一步的攪動風雲。


    薑景妤抵抗的動作漸漸削弱,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頸。


    得到迴應的冥幽唿吸逐漸沉重起來,細密激烈的吻從薑景妤朱唇一路往下,落到脖頸時頓了下。


    粗糙帶著薄繭的大掌不安分的從衣擺處鑽入,手心的熾熱讓薑景妤止不住的顫栗,喉嚨間發出陣陣嚶嚀。


    聽到薑景妤的嚶嚀後冥幽渾身血液都在叫囂,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挑開她腰間的裏衣衣帶,滑膩的綢子瞬間朝著兩側滑落,露出裏邊高高凸起的藏青色肚兜。


    冥幽大掌順勢循著肚兜下擺鑽了進去,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於此,撐在薑景妤脖頸處的臉緩緩下移,而後埋入了溫柔的旋渦之中。


    冥幽的手突然順著薑景妤腰間緊致的皮膚往下移,一路來到她大腿根內側才停下。


    “唔~”


    隨著冥幽的大掌揉捏薑景妤大腿內側,薑景妤緊咬下唇悶哼一聲,平放在床上的雙腿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盡管二人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行房,但薑景妤的身子還是異常敏感,冥幽稍稍挑逗渾身便癱軟的不成樣子。


    身下的床單已經被薑景妤抓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睡褲不知何時丟到了地上,裹褲也不翼而飛,黑暗中二人坦誠相見,雙頰的緋紅也被暮色悉數遮掩。


    “妤兒。”


    冥幽頭一次喚了薑景妤的名字。


    掙紮中的薑景妤微微失神:“你……叫孤什麽?”


    將臉埋在薑景妤脖頸處的冥幽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指從薑景妤耳邊擦過穿入她的發絲。


    “妤兒。”


    沙啞惑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景妤的思緒全都被這一聲音給勾了去,原來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喊出來是這種感覺。


    正當薑景妤嘴角勾起抬手捧住冥幽的臉時——


    冥幽俯身含住了她的櫻唇,跟她糾纏到了一起。


    窗外寒風漸濃,殿內卻熱火朝天。


    熱浪一波接一波襲來。


    ——


    薑景妤孕期時沒怎麽遭罪,跟平時沒什麽兩樣,若非她小腹微微隆起,一點都看不出她此時正懷著身孕。


    近來天朝國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大臣們為了薑景妤身子著想,有什麽事自己能處理直接處理了,壓根沒有上報給薑景妤為她增加負擔。


    下朝後沒什麽公務處理,薑景妤便跟冥幽一起去看被向嬤嬤等人照顧的星晚和風眠這兩個小家夥。


    雖然這兩個小家夥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但薑景妤和冥幽總覺得一晚上不見第二天他們就變了副模樣。


    生怕錯過兩個小家夥的成長,薑景妤命人打造了一張能容下兩個孩子的搖籃放在了禦天殿,晚上也讓兩個小家夥待在自己身邊,時不時的看看他們。


    這兩個小家夥仿佛是來報恩來的,不光孕期和生產時沒讓薑景妤遭罪,眼下跟薑景妤和冥幽一起睡在禦天殿晚上也不哭鬧。


    吃飽喝足了就咿咿呀呀的和母皇父後說說話,累了就倒頭大睡,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把薑景妤和冥幽逗的哭笑不得。


    隨著薑景妤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星晚和風眠這兩個小家夥也一天接一天的成長起來。


    在冥幽和薑景妤每日的嘮叨下,姐弟二人在九個月時學會了喊母皇和父後。


    “乖星兒,再叫一聲讓父後聽聽。”


    冥幽一把舉起星晚,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被舉高高的星晚咯咯笑了起來,興奮的她壓根聽不進去冥幽的話,隻是揮著小手讓冥幽不要停。


    最喜歡被冥幽舉高高的風眠見狀不停蹬噠著小短腿,揮動著胳膊想要讓冥幽抱。


    可冥幽的心思全都放在手中軟軟糯糯的小閨女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蹬腿的風眠。


    可憐的風眠都要急哭了。


    側躺在床上的薑景妤看到後笑著捏了捏風眠的小臉蛋,循循善誘道:“眠兒,你喊母皇,喊母皇就能被舉高高了。”


    “母、母光!”


    風眠費勁巴拉的喊了一聲。


    薑景妤耐心糾正:“是母皇,眠兒跟著母皇一起叫,母——皇——”


    在薑景妤的教導下,風眠終於再次將母皇二字喊出了口。


    薑景妤喜笑顏開,在風眠喊出母皇後遵守承諾讓冥幽放下星晚舉起了風眠。


    原本還氣唿唿的小家夥瞬間咯咯笑了起來,整個禦天殿都被他的笑聲彌漫。


    等星晚來到自己懷中後薑景妤以同樣的方法誘惑她,成功從她口中聽到了好幾聲母皇。


    而不停逗弄孩子的冥幽最後一句父後都沒聽到,半道全都被薑景妤給截胡了。


    兩個孩子玩累後便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玩起了先女帝親手繡的小玩意,各玩各的誰也不跟誰搶。


    看著兩個孩子身上穿的小衣裳以及手裏拿的玩具後薑景妤眸光微閃,腦中出現了先女帝的麵容。


    她與母皇,許久未見了。


    “妹,妹。”


    正當薑景妤走神之際,原本低頭玩的星晚和風眠不知何時抬起了頭,指著薑景妤的肚子說著什麽。


    薑景妤的思緒被兩個孩子的聲音喚迴,她看向兩個孩子:“星兒,眠兒,你們方才說什麽?再給母皇說一遍好不好?”


    “妹、妹!”


    星晚和風眠爭先恐後的出聲,一連說了好幾遍後薑景妤終於明白了兩個小家夥的意思。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那圓滾滾的肚子,驚訝道:“你們是說母皇肚子裏懷的是皇妹?”


    “妹妹!”


    見薑景妤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兩個小家夥叫的更歡騰了,磕磕絆絆的兩個字最後連在了一起。


    學會說皇妹二字後,接下來的每一天星晚和風眠都會趴到薑景妤的肚子前喊妹妹,喊著喊著薑景妤肚子裏的孩子終於出生了。


    果不其然,最後生出來的是個小閨女,兩個小家夥如願以償的有了小皇妹。


    姐弟三人似乎都和中秋節有緣,都是在中秋節那天被太醫診出有孕。


    是以最後這位小皇妹取名為弦月。


    星辰,圓月,晚風。


    一切都恰好和中秋節那晚相對應。


    和皇姐皇兄不同,弦月這小家夥打小就愛哭鬧,半點都不讓人省心。


    星晚風眠出生後薑景妤跟冥幽有多省心,弦月出生後二人就有多操勞。


    帶弦月一個可比帶星晚和風眠兩個累多了。


    在禦天殿侍奉的宮人時常能聽到弦月那震耳欲聾的哭鬧聲。


    好在這皮孩子在眾人的照看下一天天長大了,哭鬧聲也減少了許多。


    這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禦天殿又傳出了小弦月那震天的哭喊聲。


    “怎麽了怎麽了?小殿下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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