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抱著薑景妤走向前邊的桃樹,而後將她放到了樹幹的分叉上。


    薑景妤坐在粗壯的樹杈上,了塵還保持著扶著她腰身的動作,抬眸看著她。


    薑景妤同他對視,想到此處繁花錦簇,一眼望不到桃林外的風景後吞了吞唾沫。


    不會、不會是要在這……


    薑景妤正胡思亂想,了塵鬆開她的腰身坐在了她身旁,後背靠在身後粗壯的枝幹上。


    “睡吧。”


    了塵說著把薑景妤攬入懷中讓她靠在了自己胸口,寬大的披風瞬間遮住她半邊身子。


    薑景妤靠在了塵胸口他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抬眸看向頭頂的皎皎月光。


    “今晚月色真美。”


    薑景妤由衷感慨了句,殊不知她在賞月時身旁的了塵一直靜靜注視著她。


    有她在的地方,他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風景也好,人也罷,他隻要看著她就夠了。


    看著薑景妤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以及綺麗容顏,了塵嘴角微微上揚:“嗯,一如那晚一樣。”


    “那晚?哪晚?”


    薑景妤疑惑的扭頭看向他。


    在薑景妤疑惑的目光下,了塵說出了那晚她跌入自己懷中一事。


    薑景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了塵將她往懷中攏了攏:“妤兒笑什麽?”


    薑景妤將手放到嘴邊,含水的杏眸閃爍著光亮,直勾勾的看著了塵:“了塵師父,我告訴你個秘密。”


    聽到熟悉的稱唿後了塵眉心微挑:“秘密?什麽秘密?”


    薑景妤湊近他,小聲道:“其實我那是故意的。”


    “故意的?”


    “是啊,那晚我根本就沒有睡著,是故意跌到了塵師父懷中的。”


    薑景妤眉眼彎彎,笑的像狐狸一般狡黠。


    了塵眸色漸漸幽深:“妤兒故意這般同我親近,莫非早已對我另有所圖?”


    薑景妤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也不能說很早吧,就是除了第一晚之外,其他時候被夢魘纏身都是裝的,沒想到了塵師父還真……”


    ‘信了’二字還沒說出口,了塵便低頭含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朱唇,懲罰似的咬了她一下。


    薑景妤吃痛嚶嚀,嚶嚀中帶著些許嬌嗔,這種聲音對於了塵而言就是致命的導火索,明明是他自己的身子,可就是有些地方不聽話,輕而易舉的便脫離了他的掌控。


    感受到了塵那變得粗重的聲音後薑景妤連忙推開了他。


    “天色不早了,我困了,快休息吧。”


    薑景妤說著連忙將頭埋在了了塵胸口,閉上眼睛不再與他交談,平穩的唿吸聲很快便從了塵胸前傳來。


    若是以前了塵會相信她已經睡著了,可方才薑景妤不打自招,了塵如何還會相信她這麽輕易就睡著?


    他雙手抱住薑景妤,讓她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妤兒,晚安。”


    確定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後薑景妤才鬆了口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二人便繼續趕路朝前走去,此行二人沒有目的地,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雖然是度蜜月,但二人並不打算一個月後就返迴皇宮。


    出來皇宮這一個月薑景妤一直跟皇後互傳信件,將這些日子發生的趣事告訴彼此。


    這天薑景妤把寫好的信件綁到信鴿腳上,摸了摸鴿子的腦袋:“快去吧,迴來獎勵你吃肉。”


    鴿子似乎聽懂了薑景妤的話,嘰嘰喳喳叫了兩聲,轉身便飛離了客棧。


    看著飛走的信鴿,薑景妤伸了伸懶腰,這時了塵拿著早膳走了進來。


    “妤兒,過來吃些早飯。”


    薑景妤打著哈欠朝了塵走了過去:“好香啊,夫君買了什麽?”


    “都是你愛吃的。”


    了塵把包子餡餅和蛋花湯一一從油紙包中拿了出來。


    早在落霞峰時了塵便對薑景妤的口味了如指掌了,隻不過出門在外沒有小廚房,他隻能去街上尋找薑景妤愛吃的食物。


    薑景妤剛桌子前坐下來,下一瞬了塵便從油紙包裏拿了個包子遞給薑景妤。


    “一樣的餡,就是不知味道是不是跟佛桉寺山腳下那家店鋪一樣。”


    薑景妤就著了塵的手咬了口包子,明明味道一樣,但她此時卻沒什麽胃口,咬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了塵知道薑景妤這兩天胃口不太好,也沒強迫她繼續吃,用勺子盛了勺蛋花湯喂到了薑景妤嘴邊。


    薑景妤勉強喝了兩口,聽到外邊的喧嚷聲後徹底坐不住了,拉著了塵去了街上。


    前頭圍了一圈人,薑景妤好奇的望了過去。


    “前邊好多人,夫君,咱們也過去湊湊熱鬧。”


    她說完便拽著了塵朝前邊人群走去,也不知前邊發生了什麽,人群堵了裏三層外三層。


    “哪位姑娘想試試咱家手藝?好看不貴,美貌翻倍!”


    人群最前頭傳來婦人的吆喝聲,隻能聽到聲看不著人的薑景妤好奇的踮起了腳,想要一探究竟。


    了塵見狀彎腰抱住薑景妤的雙腿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薑景妤驚唿一聲,連忙抱住了了塵的頭,視野刷一下寬闊了,而她自己也成了全街最矚目的人。


    “好,這位姑娘想體驗一下咱家的手藝是不是?來來,台上請!”


    婦人激動的朝薑景妤招了招手,下台親自相應,這時堵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也閃出了一條路來。


    薑景妤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我?”


    “沒錯,姑娘快來,看在姑娘是頭一個體驗的份上,我們免費為姑娘捯飭!”


    薑景妤被熱情的婦人請到了前邊的台子上,最後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薑景妤打量了下身前桌子,有胭脂水粉,還有各種各樣的頭釵珠花。


    這是要給她簪花?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婦人的聲音便在薑景妤身後響起。


    “今天紅姨我親自為姑娘簪花,讓大夥都看看咱們胭脂樓的手藝,姑娘容貌傾城,簪完花後定是更加瑰麗,紅姨不收你分文,就算讓姑娘幫我們胭脂樓打響一下名號了。”


    聽了紅姨的解釋後薑景妤麵露了然,果然是簪花。


    紅姨動作麻溜的拆下薑景妤頭上的玉簪,而後開始在她未施粉黛的臉上塗抹胭脂水粉。


    眾人直勾勾的看著台上的薑景妤,都為她的瑰麗容顏所驚豔,隻不過在看到守在薑景妤身側麵目清冷矜貴的了塵後卻不敢對薑景妤生出任何不敬的心思。


    薑景妤的頭發重新被紅姨給盤了起來,頭發上簪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再搭配上精致的妝容,薑景妤整個人都魅惑如妖。


    “好、好美!”


    眾人瞪大眼睛,臉上的驚豔毫不掩飾。


    對於眾人的反應紅姨很是滿意,她朝一旁的侍女揮了揮手:“帶姑娘進去挑選一身合適的衣服。”


    “是。”


    薑景妤被侍女帶迴了胭脂樓,了塵緊緊跟隨在她身側。


    紅姨見狀笑了笑:“真是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妻。”


    在薑景妤沒換好衣服之前紅姨並未再讓其他人來到台子上進行簪花,她要的是胭脂樓的名號徹底打響,日後有源源不斷的客人。


    今兒也是運氣好,遇到了位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成為她們胭脂樓第一個顧客,紅姨相信待會兒等那位姑娘出來後定然會徹底為他們胭脂樓打響招牌!!


    不光眾人等的著急,紅姨也迫不及待的朝著胭脂樓看了過去。


    在眾人焦急等待之下,換好衣服的薑景妤和了塵相攜而來,眾人紛紛屏住唿吸,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二人,生怕一眨眼這兩位猶如墜入凡間的仙人會消失不見。


    呆滯的紅姨頭一個迴過了神,她上下打量了薑景妤一眼,笑道:“大夥說我們胭脂樓的手藝如何?”


    “好、好!”


    “這叫什麽?簪花是吧?我也要試試!”


    “我也要體驗一下!”


    台下的姑娘們等不及了,紛紛朝著台上湧去,眨眼間台子上便站滿了人,紅姨樂開花,嘴都合不攏了。


    “大家別著急,我這就叫我們胭脂樓的花娘出來為大家簪花,大家放心,花娘們的手藝都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保準讓大家滿意!”


    紅姨衝侍女使了個眼色,隨後抬腳走到薑景妤麵前:“今日多虧姑娘為我們胭脂樓打響了名號,這身衣服就當是我送與姑娘的了。”


    紅姨知道胭脂樓開業第一天生意如此火爆全都依賴於薑景妤這張傾國容顏為她們打響了名號,因此對待薑景妤毫不吝嗇,又送了她一身繡工複雜的衣裙。


    從胭脂樓離開後薑景妤繼續跟了塵朝朝街上走去,看到有畫師在街上為人作畫後薑景妤拉著了塵來到了畫攤子前。


    “幫我們畫一幅畫。”


    畫師抬頭看了二人一眼,朝他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二位請坐。”


    薑景妤和了塵相視一眼在畫攤子前坐了下來,畫師很快便照著他們二人的模樣勾勒畫作。


    俗話說高手在民間,畫師是位老伯,畫技很是精湛,僅用了半炷香時間就將了塵和薑景妤的麵容在宣紙上栩栩如生的勾勒出來。


    “多般配的小兩口啊!”


    老伯畫完後對著畫像感慨一聲,話音剛落,躺在旁邊打盹的老瞎子開口了。


    “非也非也,是四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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