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心亂了。


    素來平淡無波的心在遇到她後先是泛起漣漪,而後又掀起驚濤駭浪,最後亂的一發不可收拾。


    了塵笨拙的將舌尖抵入薑景妤口中,學著她方才的動作緩慢遊走。


    起初是笨拙了些,但男人在這種事上向來無師自通,了塵的動作很快便熟稔起來,與薑景妤唿吸交纏,銀絲粘連。


    主動戳破窗戶紙的薑景妤如今成了被動承受的一方,她坐在了塵腿上,癱軟酥麻的身子微微下沉,在即將離開了塵的薄唇時了塵一把托住了她,製止了她下沉的動作。


    “唔——”


    薑景妤不受控製的嚶嚀一聲,勾著了塵脖子的手移到了他肩膀上,輕輕推了推他。


    了塵意猶未盡的離開她的香軟,睜開眼睛時深邃的桃花眼中已經沾染了和尚不該有的欲色。


    他看著懷中的眼尾微紅的薑景妤,拉住她軟若無骨的手放到了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上。


    啞聲道:“是,我對公主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薑景妤朱唇輕輕勾起,像一隻狡黠的狐狸似的,眉眼間掛著勘破了塵的得意。


    了塵垂眸看著她,知道她的氣已經消了,一直提著的心總歸是落了下來。


    他試探道:“隨我迴去好嗎?慧恩舍不得你。”


    薑景妤眼睛危險的眯起:“隻有慧恩舍不得嗎?”


    了塵抓著她的手放到嘴邊:“還有我。”


    薑景妤這才滿意,被了塵放在嘴邊的手在他唇上輕輕摩挲:“了塵師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知道。”


    “了塵師父身為淨空大師身邊悟性最高的弟子,日後在佛門定有一番建樹,如今卻自毀前程,後悔麽?”


    “我甘願破戒踏入紅塵,隻為尋你而來,自尋到那刻起,今生今世,永不後悔。”


    薑景妤笑顏舒展,身子前傾在了塵額前落下一吻。


    薑景妤鬆開了塵的脖子,正要起身時了塵下意識的阻止了她:“公主要去哪?”


    “聽說惠恩舍不得我,我要迴去看看他。”


    薑景妤說完便起身走下了馬車,了塵唇角微微上揚,緊隨其後。


    等二人出來時兩名暗衛已經自覺地在十米開外等候吩咐了。


    有時候耳力太好也是一種煩惱。


    “了塵師父這是栽跟頭了?”


    方才馬車內的光線太過昏暗,薑景妤隻能借著轎簾縫隙間照射進來的月光看清了塵的臉,這會兒月色通透明亮,天空亮若白晝,薑景妤總算是看清了了塵。


    潔白的衣袍此時沾染上了泥土,黑一塊白一塊的,一看就是路上栽了跟頭。


    了塵麵色有些不自然:“先前沒有騎過馬,騎術不佳。”


    薑景妤挑了挑眉:“沒關係,我會騎,我載了塵師父迴去。”


    薑景妤說著來到了了塵騎過來的馬匹前,抓住韁繩身形輕盈一躍翻到了馬背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經常騎馬。


    因為詛咒原因薑景妤之前過的很壓抑,騎馬是她緩解壓抑的一種方式,久而久之練就了精湛的騎術。


    “了塵師父,上馬。”


    薑景妤身姿颯爽的坐在馬背上,驅使著馬兒向前最後在了塵麵前停下,彎腰朝他伸出了手。


    了塵看著眼身前的手,猶豫了片刻抬手與之握在了一起。


    了塵踩住馬鐙借著薑景妤的力翻身上馬坐在了她身後。


    薑景妤雙手握緊韁繩,側頭對身後的了塵道:“了塵師父,抱緊我。”


    了塵照做了,抱住了薑景妤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身,霎那間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將他席卷。


    薑景妤勾了勾唇:“了塵師父坐穩了,駕!”


    薑景妤雙腿夾了下馬腹,馬兒瞬間在月光下疾馳向前。


    夜晚的風夾雜著一絲涼意,馬兒疾馳間夜風從二人耳邊擦過,薑景妤那如墨般的青絲隨風搖曳,吹的了塵滿臉都是。


    了塵的臉被紮的發癢,但此時他雙手正抱著薑景妤的腰身,沒辦法撩開浮在臉上的青絲,最後隻好將臉貼在了薑景妤後背,壓住了那隨風搖曳的墨發。


    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後,薑景妤眉尾眼角都散發著笑意,以更快的速度驅使著馬兒在夜間疾馳起來。


    為了給了塵追上來的機會,自從離開佛桉寺後薑景妤便吩咐暗衛龜速前進,雖然趕了一天路,但她所處的位置才剛離開佛桉寺的地界,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帶著了塵迴到了佛桉寺。


    夜色已晚,二人來到佛桉寺後並沒有去叨擾淨空大師,而是直接迴了落霞峰。


    前往落霞峰的石階兩側都是樹蔭,隻有少許月光透過樹蔭照在了石階上,為了防止二人踩空,了塵從佛桉寺前院提了盞燈籠迴來。


    了塵一手提著燈籠,另一隻手攙著薑景妤,走到三分之一時薑景妤突然停了下來,一天沒吃東西的她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再沒力氣繼續往上爬。


    “不行了,先停下歇會兒,歇會兒再走。”


    薑景妤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正打算坐下來歇會兒,了塵突然轉身彎下了腰。


    “我背公主迴去。”


    “還有這麽長的路程,還是算……啊!”


    薑景妤正要拒絕,了塵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將她給拉了上來。


    他一手托住薑景妤的臀部,另一隻手拿起石階上的燈籠遞到薑景妤手中:“拿著。”


    薑景妤分出一隻手接過燈籠,另一隻手緊緊的抱著了塵的脖子,生怕跌下山崖。


    薑景妤接過燈籠後了塵雙手抱住了她的腿彎,背著她一步步朝樓閣走去。


    月色打在二人身上,在他們身後留下兩道緊緊相貼的影子。


    薑景妤一手抱著了塵的脖頸,另一隻手提著燈籠為他照亮腳下的路。


    “了塵師父我沉不沉?”


    “不沉。”


    “了塵師父累不累?”


    “不累。”


    ……


    薑景妤叭叭的問出一大堆問題,了塵背著她,步伐輕盈,她的話剛落音他便做出了迴應。


    薑景妤眉眼笑彎,她將下巴埋在了塵的頸窩,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側顏。


    “那……了塵師父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亂了心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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