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澹台肆體內蠱毒發作時是怎麽忍過去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篤定的是澹台肆如今就好比一個吃到糖的孩子,嚐過甜頭後便再也受不了苦澀。


    所以等他體內蠱毒發作,發現他順走的玉墜並不能鎮住體內的蠱毒時還會再來找她的。


    薑景妤收拾了一下,牽著馬走出了山洞。


    她此行出來除了遊曆山河行俠仗義之外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前去酆都參加一個月後的武林大比。


    他們明月山莊先前在武林上的地位一直處於前三的位置,隻不過十幾年前江湖大亂,當時還是少莊主的老爹為了明哲保身選擇退出了武林盟會。


    那時明月山莊的莊主薑鎮亭也就是她的爺爺遊曆迴來後讚賞了老爹這一做法,這些年他們明月山莊一直處於隱居的狀態。


    選擇拜入他們明月山莊修習功法的弟子也越來越少,從先前的成百上千人到現在隻剩下寥寥一百多號弟子。


    不過爹娘都將這一落差看的很開,他們過了大半輩子明爭暗鬥的日子,如今隱居起來倒也樂得清靜。


    老爹現在每天教一百多號弟子修習功法,弟子們都很省心,不用每天都盯著,有大把時間讓他去逗鳥品茶。


    美娘則每天種種藥材養養果樹,除此之外,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調製各種毒的解藥。


    明月山莊有一處樓閣,一樓放的全是藥材,二樓則放有各種各樣的毒藥和解藥。


    說起來她娘也算是半個苗疆人,外祖母是苗疆人,外祖父是中原人,她娘身上流著一半的苗疆血統。


    明月山莊從江湖前三淪落到隱居一事老爹並不覺得惋惜,但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大缺憾。


    老爹是個武癡,從薑景妤記事起就知道他生平最想要武器是赤霄劍。


    穩坐武林第一者得赤霄劍,這是江湖的規矩。


    隨著武林第一流動,赤霄劍也會落入不同人手中。


    在明月山莊還未隱居時老爹也曾參加過武林大比,隻不過當時遭到了小人暗算,與赤霄劍失之交臂。


    後來明月山莊歸隱,爹娘也沒再現身過江湖,沒體驗過赤霄劍的手感成為老爹心中一大憾事。


    參加武林大比幫老爹贏迴赤霄劍是薑景妤打小的目標。


    雖然她武學天賦極佳,但上一屆武林大比時她還是個半大孩子,打不過那些臨武高手,隻好沉下心繼續練武,等待下一次武林大比到來。


    薑景妤獨自在外遊曆的這些年可沒少拜師,除了老爹教的那些招式之外,她又學跟著師父們學了不少。


    老爹三十六歲生辰就在兩個月後,薑景妤打算趁著這次武林大比拿下赤霄劍,當做生辰禮物送給老爹,全了他的遺憾。


    距離武林大比還有一個月時間,而薑景妤所在的位置距離酆都並不算太遠,不著急趕路,慢慢悠悠的邊走邊觀賞沿途的風景,路見不平時拔刀相助。


    一人一馬一劍的小日子好不快活。


    薑景妤趕路這兩日倒是風平浪靜,沒遇到山賊打劫也沒遇到綁匪欺害百姓。


    三月的天氣陰晴不定,說變臉就變臉,上一秒還風和日麗,下一秒就變得烏雲密集。


    在雷雨落下之際薑景妤找了處破廟進去避雨。


    破廟已經許久沒人打掃,牆角掛滿了蜘蛛網,就連金碧輝煌的佛像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不過遊曆江湖之人處處為家,饒是佛廟破敗不堪,也有被人住過的痕跡。


    薑景妤將軟劍別至腰間,彎腰卷起地上的幹草抖了抖上麵落下的灰塵,又找了塊空地鋪成了張草甸子。


    收拾好今晚住的地方後她到院子裏撿了些樹枝子,又將方才在河裏捕的兩條魚處理了一下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滋滋滋——”


    魚腹被火堆烤的滋滋作響,很快便傳來一股誘人的香氣。


    薑景妤不緊不慢的啃著烤好的魚肉,靜等澹台肆到來。


    另一邊。


    三日已到,隨著夜色降臨,澹台肆體內的蠱毒再次發作起來。


    他麵部緊繃,兩條劍眉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蠱毒每隔三日發作一次,白晝時的疼痛尚且可以忍耐,可隨著夜色漸濃,那成千上萬隻蠱蟲又開始在他體內湧動啃噬起來。


    從蠱毒發作那一刻起澹台肆就意識到玉佩不是關鍵,正如薑景妤所說,嚐過甜頭的他再也不想體會那股生不如死的苦澀。


    所以在得知玉佩不是關鍵後當即便調轉馬頭,快馬加鞭循著他臨走前在她身上下的追蹤香尋了過來。


    澹台肆跟著追蹤蝶來到了那座破廟前,在看到院子裏的馬後鬆了口氣。


    他將馬拴到院子裏的草棚中朝著破廟走去。


    看到薑景妤那刻,澹台肆故作驚訝:“姐姐,真的是你!”


    薑景妤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抬眸詫異的看向他:“真巧啊小弟弟,又遇到了。”


    澹台肆唇角微揚,輕笑時眼角淚痣也跟著晃動:“證明我跟姐姐有緣。”


    他徑直的朝著薑景妤走去,才剛靠近薑景妤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才注意到他湛藍色的衣袍上沾染上了猩紅的血跡。


    “又跟人動手了?”


    澹台肆坐到薑景妤身側,隨手拿起了身前火架子上已經烤熟的半條魚。


    “一些死纏爛打的雜碎,姐姐放心,這些血都是他們的,姐姐為我包紮的傷口沒有裂開。”


    二人默契的都沒再提那天澹台肆不打聲招唿就走這事兒。


    剛吃到一半,豆大的雨點子驟然從二人頭頂滴落,瞬間熄滅了火堆。


    二人急忙起身,借著火折子的光亮躲到了沒被雨水打濕的佛像前。


    雨點子越來越大,薑景妤舉著火折子看了眼剛鋪好的草甸子,木黃色的枯草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雨水給浸透了。


    “得了,今晚怕是連地鋪都沒得打了。”


    薑景妤麵露無奈,拿著火折子在周身照了照,發現除了他們身處的佛像前,其他位置或多或少都濕了一片。


    澹台肆眼尾微微挑起,對於這場及時雨很是滿意。


    沒了雜草做鋪墊,二人隻好靠著撐起佛像的石台席地而坐,此行出來的匆忙,薑景妤身上隻帶了一支火折子,她看了眼已經燃了一半的火折子,扭頭看向身側的澹台肆。


    “帶火折子了嗎?”


    澹台肆看了眼她手中的火折子,麵不改色道:“已經用完了。”


    話音剛落,佛廟陷入一片昏暗。


    為了防止火折子燃盡,薑景妤毅然決然的將火折子吹滅了。


    澹台肆借著閃電看清了她的身影,在看到薑景妤靠著石台閉上眼睛後朝她那邊挪了挪。


    “姐姐,挺著脖子睡覺難受,不如靠在我肩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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