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王顯和一大批中國球迷占領了一個華人開設的餐館,餐館外,一直陸陸續續地經過了不少身披國旗的米國人,他們載歌載舞,原因是因為什麽自然不必多說。


    “輸了...”


    一片沉默中有人說道。


    最後一個邊線球,戴世玉被緊緊盯防,禁區內站滿了米國隊的球員,作為一幫看球多年的老球迷,他們都知道比賽已經結束了,他們輸了。


    孩子們...


    王顯雙腿打開,雙手拄在膝蓋上,半抬著頭盯著屏幕。


    身邊的兄弟們有的閉上眼眼不見為淨,有的開始瘋狂灌酒麻痹自己。


    隻有他,還在咬著牙倔強的盯著屏幕,比賽還沒有結束,這些孩子們曾經創造了太多令他不可思議的時刻,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王顯其實自己也不信會有奇跡了,但他就是還想再看一眼,多看一眼,有始有終。


    走到現在,每個人可以昂著頭走出球場!


    這個夏天,他對這個夏天的迴憶已經足夠美妙!世界上的劇本總是不完美的,在他徹底老前瘋上一把,王顯覺得很值得!


    ...


    風雅在駐地電視中與隊友們一起觀看著比賽,隨著時間一點點被消耗殆盡,身邊的多數隊友的注意力都已經不在比賽上了,他們有的聊著迴國後要幹什麽,有的調侃著國奧隊的表現。這樣的調侃讓風雅很不開心的皺起眉頭。


    加油啊張朋!加油啊!


    風雅板板正正地坐著,渾身好像都在跟著屏幕中的國奧隊使勁,她兩腮憋的通紅,五指緊緊地攥成拳頭,恨不得親自上場把那些防守隊員都揍飛!


    “你很喜歡足球?”


    看著還很認真的風雅,葉麟好奇地問道,這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報。


    風雅沒有理他,還是認真的盯著屏幕。


    “根據我對足球的了解,他們已經很難有機會了...”


    不會的...


    風雅倔強的搖了搖頭,銀牙緊咬著嘴唇。


    不會的...他還在場上...他答應我的!


    但客觀事實好像從來都是那樣的殘酷,時間所剩無幾,國奧隊在最後一分鍾得到了一粒界外球。


    “沒了...”


    比賽到了最後,所有人也都看向屏幕,這是絕大多數人的點評。


    “他們輸了,輸給米國。”


    葉麟順嘴潑了句冷水,現在風雅這個表現估計是有對她很重要的人在場上,他感到幸災樂禍,畢竟自己怎麽熱臉貼風雅,迎接他的都是冷若冰霜的迴應。


    “閉!嘴!”


    風雅惡狠狠地看向葉麟,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個個字從她的牙縫間被擠出,不耐煩到至極。


    她緊握的拳頭因為發力過猛在顫抖著,但她兇狠的眼神因為眼眶中噙著的淚水而沒有一點攻擊力。


    他們是要輸了,但是輪的到你們去評判他們嗎?


    風雅擦了擦眼淚,繼續盯著大屏幕。


    張朋...加油啊!


    ...


    徐文感到有些冷...


    他想站身到場邊指揮一下。


    但失敗就好像糾纏上的惡魔,他依附在徐文身上,讓他渾身顫抖,隻能癱坐在替補席上,他想喊出聲,讓球員們不要放棄,但他感覺有無數的惡鬼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唿吸。


    “when it begin...”


    全場的米國人已經開始高唱著“sweet caroline”來慶祝他們即將到來的勝利,他們歡騰起舞,米國隊的替補席的球員們也都站在場邊,等待著終場哨聲吹起,這樣他們可以第一時間衝入場內慶祝。


    最後一個界外球...


    雖然榮克有能力投擲大力界外球,但是米國隊禁區中有11個人,有空間去射門嗎?


    徐文不願意麵對這樣的失敗,但時間依舊不可阻攔地流逝著,該來的總要來的。


    替補席上,教練員們神情各異,每個人都是無比失望的情形。


    榮克扔出了界外球...麥鑫飛頂了一下...


    等等!


    皮球的線路正在朝著張朋飛去,他的周圍沒有防守隊員!機會一瞬間出現了!奇跡好像有了溫床!


    張朋跳了起來,他要幹什麽?


    少年的身體已經完全背對球門,高高起跳的他背部與地麵完全平行,雙腿緊繃著發力,然後擺腿!


    來了!


    徐文看著張朋在空中開始擺腿,眼睛也開始瞪大。


    機會來了!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定格在這一刻。


    “嗡....”


    就在張朋踢上球的一瞬間,不知從何而來的劇烈白光如同超新星爆炸一樣綻放,在霎那間便占據了徐文的全部視野,如此高亮的白光放到平時定然會把一個人的眼球給燒個稀巴爛,但是這劇烈的光線卻如同溫和的流水撫摸著徐文的眼角膜。


    啊...


    徐文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都聽不見,世界在白光炸開的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耳鳴導致的嗡嗡聲迴蕩。


    發生了什麽...到底進沒進...


    在這種時刻,徐文心急如焚,他隻想知道比賽的結果...


    不知名的白光爆開後,徐文失去了視覺,聽覺,觸覺也好像消失不見,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就好像進到另一片時空一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耀眼的白光好像微微有些消退,他們如同在陽光下的水珠,唰地一下分解出五彩的光暈,然後又轉化成那如同清晨的第一縷晨光,變得輕柔許多。


    “...”


    “我們還活著!”


    “我們還活著!”


    “中國隊還活著!”


    “中國隊還活著!”


    “耶!耶!耶!”


    華人餐廳中,王顯赤裸著上身和他那瘋狂灌酒的好哥們緊緊相擁著,相互拍打著對方的後背,瞬間一片紅印子留下。


    啤酒被撒了一地,還碎了幾個酒瓶,但已經無人在意,因為就連老板也在這場“大破壞”中盡情狂歡著。


    “進了...”


    “進啦!”


    “我去牛嗶!”


    駐地中,對於國奧隊最後時刻進球,運動員們大多感到的是驚詫,至於興奮?大家都是運動員,這種早就稀疏平常。


    隻有風雅,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顧她以前的淑女形象大聲歡唿起來。


    “進啦!我就知道!”


    她不在乎別人詫異的目光,眼睛亮亮地盯著屏幕中那天神下凡一般的男孩。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比賽將被拖入加時,米國佬!你們休想輕鬆拿走勝利,孩子們還沒有放棄!張朋,他是我們的救世主!見識見識我們的青春風暴吧!”


    陳泉州徹底失去理智的怒吼聲傳遍了國內的每一個角落,其他人的情況也和他差不多,在家中,在公司,在廣場,在出租車上,到處都是因為張朋的進球而瘋狂慶祝的球迷。


    可憐的中國球迷根本沒有多少經驗來慶祝這樣的場麵,他們所能做的,就是遵循本能,興奮地扔掉所有手中的東西,蹦著,跳著,然後去擁抱身邊最近的人。


    但這種時刻,從來就沒有標準的慶祝。


    狂歡的美好記憶會深深烙印在每一個中國球迷的心中。


    ...


    進了嗎...


    徐文的焦躁的心漸漸冷卻,隨著五彩的白光緩緩褪去,徐文的視線中翠綠的草坪重新浮現在眼前,


    “老大!老大!我們進球啦!我們沒有輸!”


    耳邊傳來楊力行興奮的怒吼,他正環著自己的脖子,瘋狂慶祝著。


    發生了什麽...


    徐文視線完全恢複,他快速地環顧著四周。


    一片寂靜的體育場,瘋狂慶祝的教練組,被勒的喘不上氣的脖子...


    “力行,我喘不上氣了...”


    徐文掙脫開楊力行的“裸絞”。


    當他看向張朋的時候,他的頭頂上,浮現著一塊晶瑩剔透,泛著五彩光暈的水晶。


    星光級!


    奇跡出現了!


    ...


    當張朋將倒鉤射門打出去的一瞬間,他感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咦?我怎麽飛起來了?


    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漆黑的天空中,密密麻麻地全都是耀眼的星星,他們聚集在一起並沒有讓人感到密集恐懼,而是散布著令人舒適的星光,其中的一顆異常閃亮,時不時的閃爍就好像在對張朋眨眼一樣。


    好舒服...


    等等!


    我還在比賽呢?這是怎麽迴事!


    張朋念頭升起的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牽引力,下一瞬,眼前的星光變成了場地中刺眼的鎂光燈,天空被球場的穹頂遮蔽,原本看到的漆黑夜空也因為落日的餘暉而被染得金黃。


    “耶!進了!”


    體育場中並不嘈雜,甚至可以說安靜,張朋可以清楚地聽到從不同距離傳來的隊友們興奮歡唿。


    “張朋!進了!”


    視線中出現王振傑興奮的臉,他一把將張朋從地上拽了起來,用力地搖晃著他。


    “別別別!”


    張朋剛剛掙脫開王振傑瘋狂的慶祝,馬上,馮江山,戴世玉,齊潤,他的隊友們...他們從場上各處衝來。


    失敗原本就像是已經將你牽上線的黑白無常,已經蓋到隻能看到一絲天空的棺材板,球員們在被淘汰的邊緣走了一圈。


    他們怒吼,振臂高唿,像個發狂的狼人用力地抱著隊友,他們要把那壓力全部甩幹淨,他們要迴到比賽中!


    “陳列伊!別哭了!我們還沒輸呢!”


    慶祝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張朋把球塞到還有些哽咽的陳列伊手裏,然後拍了拍他的背怒吼著。


    陳列伊抬起頭,球員們都站在他的身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就是啊愛哭鬼,我們還需要你的前插!”


    “下次打進就好了!”


    “走吧,讓我們一起贏下來!”


    張朋伸出手。


    “你們...”


    陳列伊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一種難以言語的力量流遍全身,仿佛要把他的血液都燒起來一樣。


    哪個男孩在踢球的時候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呢?


    不是獨自一人天神下凡拯救球隊,不是場外聚光燈的萬眾矚目,不是名利場的紙醉金迷。


    一支球隊,一幫隊友,一些中二,為了勝利!


    陳列伊抱起球,緊緊握住張朋的手。


    “我們把這場比賽贏下來!”


    “贏下來!”


    對於這場比賽,國奧隊的目標可不僅僅隻是把比賽拖入加時,他們要贏!他們要進軍決賽!


    ...


    “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在最後的最後,國奧隊死裏逃生!他們將進入加時,他們!還在這場比賽中!他們還在為進軍決賽努力著!”


    在更衣室中,每個人都在亢奮地幹著自己的事。


    “梁翔宇,體能怎麽樣?”


    “沒出汗。”


    梁翔宇搖了搖頭。


    “很好!繼續衝擊羅賓遜,他快沒體能了。”


    “王振傑你呢?”


    “沒什麽問題,普利西奇已經不行了,我比他情況好。”


    王振傑有些喘,但是神情依舊堅定。


    徐文點點頭表示滿意,米國隊的體能狀況已經出現了問題,他們體能出問題不是說全隊的體能,而是他們球星們的體能。


    米國隊並不是國奧隊這種依靠團隊配合的球員,他們每個位置之間水平差距極大,也因此,當那幾個球星沒勁兒之後,他們的控製能力和威脅就漸漸少了很多。


    而且...


    米國隊士氣低落。


    在最後時刻被國奧隊進球後,每名米國隊的球員都沮喪的跪在地上,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們居然還要再鏖戰整整30分鍾!


    在迴到場地中時,國奧隊挺胸抬頭,米國隊垂頭喪氣。


    國奧隊拿到了開球權,加時賽上半場一開場,他們就死死壓製著米國隊。


    他們原本堅固的右路防線在梁翔宇和張朋的接連衝擊下漸漸被鑿出了口子,羅賓遜已經跟不上兩人的輪番套邊亦或者前插,無奈隻能把邊鋒和中場調過來進行協防,這導致他們在這邊徹底失去反擊的可能。


    另一條邊路更是國奧隊的強側,陳列伊,戴世玉,馮江山,王振傑等人全部集中在這一側進行滲透,陳列伊超強的跑動能力讓四人間的配合十分流暢。


    戴世玉一般是最後一傳的處理者,他現在傳球選擇頗多,但是比賽進行5分鍾卻依舊無法破僵,這是因為米國隊幾乎所有人都縮在了禁區中。


    他們的主教練在1分鍾前進行了換人,將防守壓力小的左邊鋒換下,換上了一名中衛增加禁區中的人數密度,他們要拖點球!


    戴世玉不願意讓這種情況出現,球隊需要他的創造力。


    怎麽辦?


    密集的人群,就算他再會繡花也穿不透密密麻麻的人群。


    戴世玉稍微將自己又向中間移動了一些,然後等到陳列伊的迴球做迴來時...


    一腳打門!


    有了!


    戴世玉想到,他腳腕微微一抖,皮球便已巨大的弧線飛了出去,它繞開了最難繞開的防守球員,奔著球門的左下角而去!


    “戴世玉的一腳冷射!球...”


    皮球貼著地飛行,而因為刁鑽的角度,門將貌似已經夠不到皮球了!


    “duang~”


    沉悶的打鐵聲響起,全國所有人舉國惋惜。


    戴世玉擺了擺頭,吹出一口氣,他真是沒有進球運...


    加時賽上半場,國奧隊再也沒有創造出像戴世玉那種足夠有威脅的射門,米國隊拚死守住了陣地,這也把難題拋給到徐文。


    “張朋,你拉到邊路,你的選擇更多,翔宇,你從肋部前插,這樣你傳中的威脅更大。”


    “右邊路要會反跑,不要一根筋直線走。”


    整體上,球隊已經調無可調,盡管米國隊極少有進攻,但到了這種時刻,徐文沒有理由去承擔風險。


    陳列伊擦了擦臉上的汗不停地尋找著米國隊後防線上的漏洞,他知道自己可能沒有戴世玉和齊潤那麽高的球商,那能做的貢獻隻剩下跑了。


    這場比賽,他可以說是被張朋給拯救了,因為那次機會...


    陳列伊到現在還清晰地記著自己錯失良機的場麵,如果不是張朋,他會是整個國家的罪人。


    空間?


    突然,因為戴世玉和馮江山的反跑,米國隊的陣線在移動中出現了一絲細小的紕漏,陳列伊嗅到了機會的氣息,不知道...


    他沒有第一時間移動,而是看向戴世玉,後者也看向他,隨著戴世玉的目光移動,陳列伊知道戴世玉也發現了這一處的空間。


    陳列伊動了,他先是跑進禁區中混淆視聽,然後等到皮球傳向戴世玉時斜向右側衝去。


    戴世玉心領神會,第一時間將皮球送出。


    一個傳球,一大片空位突然出現,陳列伊一對一麵對門將,這一次,他沒有再看著球門,而是緊緊地盯著皮球。


    “陳列伊!”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期盼著看著陳列伊,在場地內,在熒幕上...


    所有人都屏住氣息,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機會的突然出現,陳列伊根本沒有時間思考,他猶豫一秒,對方的防線都將收緊,皮球來到腳下後,他拔腿就射!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任何想法,隻有一粒足球占據了全部視野。


    “咚!”


    “唰!”


    “進了!進了!進了!進了!”


    陳列伊看了一眼球門,然後瘋狂跑向場邊揮舞著雙臂,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動作,剩下的隻有原始的激情。


    “你進球了!你進球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王振傑第一時間衝到陳列伊的身邊抱著他吼道。


    “謝謝...謝謝...”


    陳列伊跟每個人道著謝,他有點想哭,但是一想到自己進球了,又硬生生憋了迴去。


    進了!


    徐文在進球後咬著牙揮拳慶祝,但整體上,他顯得非常冷靜,他看了看手表,在場邊踱來踱去。


    還剩10分鍾...


    米國隊被進球後就好像被打醒了一樣,他們發起瘋狂的反撲,就像是燃燒精血避免被天驕打敗的大能,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失利。


    現場的歌聲開始響起,就好像是響起的衝鋒號,激勵著他們拚盡最後一絲體能。


    時間再過得快一點啊...快一點...


    兩方球迷在此刻的感受與常規時間中末尾完全調轉過來,每個人都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好慢,每個人也都在祈禱著裁判快點吹響他嘴中的哨子。


    給我出去!


    王振傑咬著牙追著普利西奇,奮力地伸出腿將米國隊長的腳下球破壞出底線。


    他被蔡岩林拉了起來,粗喘著氣。


    最後一個角球了...


    “米國隊還有一次機會,裁判給了米國隊最後的機會...”


    米國隊的門將也學著安於棄門而出做著最後一搏。


    會有奇跡嗎?


    每個現場的球迷都在祈禱著。


    不要進球...


    每個中國隊球迷也都期盼著。


    徐文站在場邊緊張的注視著球場,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種危機感


    普利西奇站在球前,他看著禁區,神情卻有些呆滯。


    給誰...


    普利西奇開出角球...


    皮球在空中飛出巨大的弧線。


    落點不錯...


    徐文的心提到嗓子眼。


    禁區內一片混亂...


    “我的!”


    禁區裏的一聲怒吼響起,安於高高躍起,將球穩穩摘下。


    “安於拿下了皮球!他把球扔給了王振傑!”


    安於拿到球後,並沒有躺在地上臥草,而是快速起身向禁區邊緣跑去,將球扔給了向前衝刺的王振傑。


    “他們空門了!”


    安於吼道,他不知道比賽還有多久結束,把球發展到對方半場準沒錯!


    王振傑拿球向前帶了幾步,隨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球門,還挺遠...但是...


    他起腳打門!


    皮球在空中高高飛起直勾勾地奔著球門而去。


    “哦?哦!哦噢噢噢噢!”


    隨著皮球接近著球門,球迷的情緒被逐漸調動,直到落進網窩中時,他們的情緒被調動到最高點!


    “比賽結束了!比賽肯定結束了!王振傑吊射空門!3:1!3:1!我們進決賽了!”


    好累..


    王振傑在在看到皮球打進球門後,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直挺挺地朝著地麵倒去。


    他就像一根一直緊繃著、承受巨大壓力的弦,在這一刻突然斷裂開來,再也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


    與此同時,站在場邊的徐文心中那塊沉重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此刻的他滿臉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和欣慰。


    徐文目光緊緊鎖定著場上,隻見替補席上的人們如潮水般洶湧地衝進了場內。


    贏了!


    贏了!


    他們進決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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