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長長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哀怨,口中道:“曉寧今年才十九歲,已經和他人定親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遺憾和無奈,仿佛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搶走了一般。


    然而,王冕並未在此情此景中沉溺太久,他的眼神很快恢複了平靜,掃了一眼麵前的張子豪,道:“軍師,你且聽我講一個故事。”


    張子豪聽到王曉寧已經婚配給他人,心中一陣強烈的失落和痛苦,仿佛被重錘擊中。然而,他看到王冕要講一個故事,心中的情緒被暫時壓製下去,集中精神傾聽王冕要講述的內容。他說道:“王伯伯,你說吧。”


    王冕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迴憶,他歎了口氣,說道:“原本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還算是湊合,我帶著幾個鄉親在給濠州城一個大戶人家養豬。可是,就在兩年前,元朝廷把這個大戶人家所有的財產都收繳了上去,美其名曰為了籌措經費,實際上就是變相的搜刮民脂民膏。”王冕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顯然對元朝廷的作為深感不滿。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家一家三口都靠我養活,從那以後家裏就沒有了生活來源。我們一家三口隻能靠微薄的積蓄省吃儉用的生活。那種日子,實在是難以形容。”王冕的眼中閃過一絲辛酸,但很快恢複了堅定。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有力,繼續說了下去。


    “直到去年,郭大帥等人打進了濠州城。他們對我們好多了,讓我們看到了希望。於是我就想去軍中看看有什麽雜活可以幹一幹,至少能讓我們一家三口有點飯吃。”


    張子豪此時插了一句話:“這蒙古韃子太可恨了”,然後立馬對王冕說道:“王伯伯您接著說”。


    王冕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顯然當時對郭大帥的到來抱有期待和感激之情。


    王冕停頓了一下,迴憶起當時的情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情感。他接著說了起來。


    “那一天,天氣異常炎熱,為了能在軍中找個活幹一幹,我選擇了一個炎熱的中午,挑著兩筐西瓜,準備給管理軍務的將軍們解解渴。曉寧不放心我,一直陪在我身邊。”


    王冕停頓了下,陷入了思考。


    “到達軍中後,我發現有很多人都在那裏尋找工作,有的人是參軍的,還有的人是給軍中供應各類物品的。我和曉寧站在那裏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人才逐漸減少了一些,於是我挑著西瓜去給那些疲憊的將軍們食用。”


    當時,管理招兵買馬的那位將軍名叫柴有道,是郭子興的義子。他是一位麵容嚴肅二十五六歲的人,長得還算俊俏,但是目光銳利。


    柴有道看到王冕挑著西瓜給軍中的將軍們解渴,他對此表示感謝,並詢問王冕會做什麽工作。王冕迴答道:“我會養豬,其他的雜活也能幹。”


    柴有道當時對我說,他們軍中確實需要一個豬場的管理者,但是這個崗位競爭的人非常多。


    王冕繼續道:“殊不知的是,其實那時候柴有道已經盯上了曉寧,他對我一家人已經已經展開了調查。”


    “柴有道於是對我言道,讓我明日獨自再到軍中一趟,然後便讓我與曉寧先行迴了家。”


    次日,我來到軍中尋柴有道,此時他說道:“老人家,關於豬場管理人這件事,我經過再三思考,發現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此事並非我一人能決定,我得向父帥稟報,由他來判斷。不過按照以往的情形,隻要是我稟報的事情,父帥都會同意。”


    這時候的我看到柴有道有意讓管理豬場,急忙迴答道:“大人,小的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去管理好豬場。”


    這時候,柴有道冷冷地笑了起來,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向我坦言道:“我昨天已經派人打聽了,你有一個正值芳華的女兒,今年18歲,還未婚配,本將軍有意納她為妾,不知道你對此有何意見?”


    我心頭一緊,思量片刻,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應對。我深知曉寧是我心中的寶貝,不能讓她去給別人當妾。


    然而,柴有道身邊的手下立即附和道:“現在在濠州城,如果沒有我們將軍的指令,沒人敢給你們提供雜活幹的。你們必須聽從我們將軍的安排,才能在這個城裏生存下去。”


    他們的話語讓我感到無助和焦慮。我明白如果我答應了柴有道的要求,我和我的家人就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且,這個豬場也會交給我管理。


    然而,我深知如果我答應了柴有道的要求,我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背叛了曉寧。


    王冕此時說著說著已經流下了眼淚。王曉寧在旁邊拿出手帕,輕輕地給他擦了擦。


    王冕接著說道:“我當時想到了那幾個跟我一起來城裏的鄉親們,他們現在也沒有活幹,每天風餐露宿。而且柴有道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讓在濠州城找不到工作。”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


    王冕咬著牙,流著眼淚說道:“我當時就是因為這些原因答應了柴有道這門親事。”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他對柴有道說:“必須等到曉寧20歲以後,才能娶她過門。”


    他的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不想讓曉寧受到任何傷害,但他也知道不能讓家人和鄉親們受苦。他做出了艱難的抉擇,同時也可以為曉寧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王冕接著說道:“當時我心想,曉寧現在隻有18歲,等過兩年,柴有道說不定已經離開濠州城了。而且現在戰爭時期,行軍打仗,生死未卜,柴有道也不一定能夠活到兩年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悲痛。


    迴憶起那個艱難的時刻,王冕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的眼淚已經無法控製,紛紛滑落下來。他的肩膀顫抖著,似乎在默默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王曉寧緊緊地握著王冕的手,眼中充滿了心疼和哀傷。她知道父親所遭受的苦難,也清楚他為了家人和鄉親們所做出的犧牲。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對柴有道隻有恨,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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