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人指著地圖上的建築,向他介紹自己看到的情況:


    “沐白在這棟建築最頂層的房間,”


    “睡在離窗戶最近的位置。”


    保險起見,蝙蝠人還重點補充,


    “他旁邊睡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塵埃點頭:“好的,知道了,還有事的話,我會再找你的。”


    說完塵埃就拿著地圖,徑直往沐白所在的地方走。


    “等一下!”蝙蝠人叫住了他,


    “你承諾的200聯邦幣,不要忘了。”


    “在秩序和界限眼皮底下幹這種事風險可不小。”


    塵埃迴頭說:“哦,你說這個啊。”


    “和你欠我的那些抵消就好,”


    “剩下幾十的聯邦幣我也不要了,咱們就此兩清。”


    塵埃一邊說,一邊篡改著蝙蝠人的記憶。


    讓祂在記憶中欠下自己250聯邦幣。


    然後大方地表示剩下的不用還。


    有「記憶篡改」這種能力,托人辦事哪有給錢的道理?


    蝙蝠人被白嫖之後,還得感謝他:


    “那就多謝了。”


    “不用謝,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完,塵埃沒再管他,照著地圖就往沐白所在的建築走。


    ——


    沒走多遠,塵埃就累到不行了。


    隻好坐在原地休息。


    實際的路程比他想象的要遠很多。


    看來還是得找個代步工具。


    塵埃左顧右盼,隻找到了一隻正在進食的中等級喪屍。


    咬咬牙,也勉強能用。


    想著,他開始用「記憶篡改」的第一階段——讀取記憶。


    分析喪屍的記憶模式,設計篡改的方案。


    「記憶篡改」當然可以對喪屍使用。


    而且和篡改人類記憶相比,還更容易。


    隻要讓喪屍記得自己進化成了爬行的姿勢,它就會開始爬行;


    隻要讓它記得前麵有一個人類跑過,它就會瘋狂得朝前麵跑。


    這樣一來,這隻喪屍就成了一個可用的代步工具。


    隻是坐起來不太舒適、路上有些顛簸,以及味道不好聞而已。


    忍一忍就過去了。


    很快,塵埃就來到了沐白所在的那棟樓。


    走過二樓的時候,遇到了一隻粗暴縫合的形似毛毛蟲的喪屍。


    他熟練地利用「記憶篡改」,讓這隻喪屍無視他。


    順利來到了最頂層的房間。


    他毫不顧忌地打開房間門。


    這當然會驚動房間裏的人,楊帆和張梓瑞都被驚醒了。


    “沐白”倒是睡得沉,全程沒醒。


    塵埃還是用老把戲,輕而易舉地讓他們兩人無視自己。


    隻要沒人記得自己來過,那就是一次成功的潛入。


    塵埃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膠囊一樣的儲存裝置。


    輕輕擰開,提前放在其中的方形水晶就出現在塵埃手中。


    “這次的任務還真是沒有任何挑戰性。”


    塵埃抱怨著,對這次任務失望至極。


    按照蝙蝠人給的信息,走到最靠近窗戶的“沐白”邊上。


    ——


    “誒?沐白是個女的?”


    塵埃看著這個位置躺著的女人,疑惑地問出了聲。


    楊帆和張梓瑞再次被驚醒,又再次被刪除剛才的記憶,重新躺下。


    塵埃心想:


    雖然從合作夥伴給出的信息來看,沐白很像個男的。


    但那家夥也沒強調過什麽,可能是刻板印象之類的吧。


    反正就是一次無聊的任務,隨便搞搞得了。


    想想也是,說到底就是在一個最低級的遊戲世界,找一個人,


    然後把一塊水晶放到她額頭上而已。


    這能有什麽刺激的呢?


    想著,塵埃隨手把方形水晶放到“沐白”額頭。


    然後一臉無所謂地看著。


    按照合作夥伴說的,隻要方形水晶融入沐白額頭,


    她的神格就會被激發。


    這樣塵埃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塵埃一邊看,一邊抱怨:


    “這算什麽狗屁任務,”


    “還花上萬聯邦幣讓我保證完成。”


    “但凡少點賞金,我都不至於用「記憶篡改」來玩‘破解版’。”


    “這破事,有失敗的可能?”


    “哦?”


    讓灰塵感到意外的是,


    方形水晶並沒有融入“沐白”身體。


    而是當場崩壞,化為灰燼。


    反倒是“沐白”自己開始熔了——


    從額頭上的水晶印子開始,逐漸蔓延至全身。


    她的頭發和衣物都在變化中化為灰燼。


    但她自己全程沒有任何反抗,甚至沒有任何反應。


    不消片刻,她就變成了一個裸露的糊狀血人。


    “怎麽會這樣?”


    塵埃疑惑。


    按理說,具備神格的人碰到這種水晶不會發生這種變化。


    合作夥伴也沒理由不調查清楚,就花高價聘請他來辦事。


    難道這人不是沐白?


    想著,塵埃開始讀取楊帆和張梓瑞的記憶。


    發現沐白確實不長這樣,而且確實是個男的。


    塵埃身上隻帶著一塊方形水晶。


    塵埃心想:


    沒辦法啦,任務失敗,下次再來。


    要怪也隻能怪其他人沒提醒我「沐白是個男的」;


    或者是命運之類的。


    總之,不能怪我消極怠工。


    不管是灰塵還是塵埃,他都不喜歡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而且任務失敗也不完全是壞事。


    這樣他就能多玩一會了,再怎麽說,擁有神格的對手也是很罕見的。


    想著,塵埃開始往房間外走,想找個空曠的地方聯係夥伴再搞一個方形水晶來。


    走到樓道時,50級屍化的沐白從頂樓走了下來。


    塵埃警覺地查看他的記憶,


    發現這個怪物就是沐白,而且正要來這個房間。


    沐白、楊帆、張梓瑞,附近活著的人就三個。


    對塵埃來說很是安全。


    他覺得先留下來看看戲再走。


    塵埃快步迴到房間。


    這個時候張梓瑞和楊帆都已經醒了,正在觀察血人。


    塵埃當著他們的麵進來,關上門,


    然後走進唯一可以躲人的衣櫃,從縫隙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期間熟練地刪掉兩人腦中有關自己的記憶。


    之後他看到的一切,都跟沐白的經曆對得上。


    這段記憶的真實性完全可以相信。


    ——


    在幻境中。


    沐白停止接觸這個記憶泡泡。


    幻境灰塵還是雙手交叉在額頭,好奇地問:


    “你盯著這個泡泡看了很久,”


    “裏麵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嗎?”


    沐白:“當然,等我看完其他的記憶,咱們再出去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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