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罕站在地麵,鮮血從他粗壯的臂膀、堅實的身軀不斷流落,他隨手撕開敗爛不堪的金屬絲線織成的軟甲扔在地上,任憑一層層霸氣衝擊在他裸露的胸膛。他背脊一處突然凹陷下去,隨之又鼓脹起來,圖騰隨著他血脈起搏越發明顯,覆蓋在虛弱的魔咒上。


    他向前踏出一步,掉落不遠的紫龍劍被他踩下的霸氣彈震到了半空,他伸手抓住武器,。此時體內止疼藥的藥效正漸退去,先前的舊傷在此時隱隱作痛,可他還是咬牙從疲軟身體內擠出更多的力量,激發了體內輪石的力量——圖騰:福爾的戰誌!


    身體凝著一團厚重模糊的氣,霸氣持續增強。他的雙目出現四瞳,一雙瞳洞悉自身,一雙瞳洞察敵人。


    “必須得結果他了。”威尼丁感覺到自己每一劍揮出手臂都發軟,後續有使不上力的感覺。他試用著音律的節奏調節身體的狀態,並去幹擾沉淪王的霸氣發力,但兩方麵的效果都不太明顯。


    “還用你說!”潘被打得節節敗退,可後力跟不上就是跟不上,這讓他沒辦法取得主動先機。幾道離散的雷電轟下來,有的打在沉淪王身上,有的擊偏了,因為雙方近身搏鬥離得太近,雲雷梟獍·提摩巴爾無法全力用它的雷電力量進行攻擊,而且它更擔心飛得近了會被對方設計殺害!它可不是一隻皮糙肉厚,耐打的家夥。


    它飛行雖快,可反應和瞬間轉向能力比不上石蝠影鬼,很容易被沉淪王這樣強大的敵人突然變招斬殺。而威尼丁的安魂之神·貝絲在這裏施展不開,它的體形在這裏難以容納,已被主人召迴。


    “天空之音……九重循環……”威尼丁的劍招極為淩厲且精準,每一劍出手都是攻敵必救的必殺位置,可惜他的對手並非人類,這些精準致命的招式反而沒有單純強大的力量來得有用。他也意識到了這點,可是自己所學武技就是如此,思索應對間,也隻能用出自己劍術絕招:“彼岸之青鳥·入陣舞!”


    劍音如樂,劍鋒起舞,他像翩翩飛起的美麗青鳥,起劍如入陣,揮劍如清歌,像是一場絕倫美奐的舞蹈,一劍一劍在青鳥的鳴音中,唱出浪漫篇章。若是有少男少女看到這樣的劍術招式,都會為此傾倒著迷,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


    沉淪王在兩人的夾攻下越加兇猛,一招汗王鷹獵在沒有武器的潘身上砍下數刀,接著一招大汗王壓迫,刀影卷霸氣,霸氣起風雲,潘、威尼丁二人同時在刀影中受傷,各自留下傷口。當然沉淪王自己同樣受到劍與拳掌的打擊。


    兩人剛被逼退,沙克罕再次背劍而來:“福爾的破殺·汗王遠征~!”


    沉淪王冷眼一凝,嗤笑:“同樣的招式,你還敢再出手!不知道該欣賞你的勇氣,還是嘲笑你的愚蠢。”


    兩人再次以相同的招式過招,沙克罕卻已換手背劍,但見巨劍掃動,刀鋒如影,彼此鋒芒來迴交錯,三招過後未分勝負。


    “福爾之鞭·汗王親征~!”


    這招汗王親征是沙克罕最強招式之一,僅此於汗王遠征的招式,平時他很少用到這一招。


    沉淪王仍是冷笑:“汗王三征第二招,還是我的招式!讓你看看真正的汗王親征吧。”說話間招式已出手,刀劍拳腳,兩人麵對麵貼身而戰。比起‘汗王遠征’的簡單暴力,‘汗王親征’更加需要細致的技巧,細節的把控。


    兩人出招都不算很快,但絕對夠力量,一招一式由地麵打至半空,猛聽沉淪王驚哼一聲,紫龍劍斬過他的頸部,沙克罕一劍從空中斬落,半跪在地上,沉淪王身軀內霸氣震爆,身體飄零的落向地麵:“這……怎麽可能,明明是本王的招式,我怎麽可能會敗~!”


    沙克罕杵劍道:“招式是你創造的,但幾千年來精益求精的改變,早已超過你當年所創。”


    “幹得漂亮~!”潘飛快的撲跳上去,一招獅子怒吼拍向對方。


    沉淪王落地未倒,立刻揮刀相對,霸氣對轟,力量又弱了一分的潘被震開,掌前甩出一束鮮血。威尼丁趁隙疾刺上前,連攻十九劍,劍劍在他身上斬出粉色煙塵。這個時候通道內,斯圖爾狂奔過來,手裏拎著塊大木板拋向被震退的潘:“潘先生,試試這個。”此時的他,視力聽力已經恢複了一些,不知從哪裏弄了塊板子過來。


    這看上去是一塊‘新’的舊木板,很大很厚,與潘之前用的黑霸王很相似,但更大一些。“什麽鬼?”潘不知道這家夥突然扔塊木板過來幹什麽,但淩空抄入手中立刻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他隨手揮了一揮,大喜連聲喊道:“好,好~!”隨即出招向沉淪王攻去:“真·暴君——獅子大風車~!”


    像扇葉轉動的木板,從空中直壓地麵的沉淪王。


    “汗王……東征~!”沉淪王連忙還招以強抗強,雙方平分秋色,但從空中撲下的潘更占先機,搶先再出絕招:“百年鐵荒落~!”


    沉淪王在威尼丁的劍音襲攏下後力不濟,出手不及,被一板砸在臉上,登時跪在了地上。隨後隻聽沙克罕一聲高喝:“躲開~!”


    驚天一劍,霸氣直劈沉淪王腦門,威尼丁隔空動劍:“藍色星夜·空音~!”


    不同的招式接連打在沉淪王身上,劇烈的煙塵粉末驟然噴湧冒起,一聲長長的不甘聲中,煙灰幻滅,那麵二十四芒的金色麵具打著旋跌落在祭台上,一身盔甲兵械掉落在地。


    “解決了?”沙克罕看著麵具跌落的地方,那背後浮突起的浮雕繪慢慢地縮了迴去,浸染在他們身體上的魔法詛咒消失了。接著浮繪由內向外層層打開,露出一扇幽藍色的魔法門。


    躲在通道裏的斯圖爾三人拖著傷跑進來,看到魔法之門露出欣喜的表情。沙克罕則跪在地上咳起血來。


    威尼丁看了眼潘和沙克罕:“你們傷得不輕啊。快,幫忙來處理傷勢。”他自己則從異空間中取出藥品繃帶。


    艾琳會些治愈外傷的魔法,施展法術,紮克則找來止疼針給他們使用。


    潘坐在地上,包紮好腹部、背上和手掌上的傷口,看向身邊打磨得較新的破舊木板,奇道:“你從哪找來的這個東西?”


    “從其中一條通道的雕像下麵。”斯圖爾道:“我覺得這東西正好適合你,就拿來給你用。”他們進來時,也走過好些條岔道,每條岔道都有一尊君王像以及一件寶物,來到大殿時他們已經收羅了幾件極為珍貴的寶物,但多是小物件,還不知道有什麽用。倒是這件大木板是他們剛才避難休息時發現的,瞧見就立刻帶來了。


    潘摸了摸大木板:“這東西又沉又堅韌,很奇怪會有一件這樣的寶物藏在這裏。”


    威尼丁盯了半晌說:“這應該是一塊船板。”


    “爛船板?”紮克揉著發疼的胸口,好奇問道:“為什麽……為什麽會有人把這個供在這裏?你不是說這裏是曆代古國君王獻上自己最心愛寶物,以玉像陪葬,拱衛沙神的地方嗎?這船板難道很不一般?”


    威尼丁點頭說:“這大概是‘卡爾尼底斯之板’,是一艘遇難海船的上的木板。關於這艘海船是怎麽遇難的有一個故事,但這個故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建造那艘船的材料來自於一艘名叫‘靈舡’的船,而建造靈舡的部份材料來自於神話傳說中的世界之樹。貝姆特時期有人取世界樹為材料,建造了靈舡,用於遠渡海之城。後貝姆特文明消失,靈舡的製造工藝失傳,又有人取損壞的靈舡材料再造新船,‘卡爾尼底斯之板’就是來自再造的新船。”


    沙克罕詢問道:“我們在沙神殿外月食時看到的那艘鬼船是靈舡嗎?還是新船?”


    “我不確定。”威尼丁說:“我隻知道有這樣一個傳說故事,不知道事實如何,更沒見過真實的靈舡。”


    “這個故事你應該跟若拉姑娘,還有愛莉絲和他師父說一說。”紮克道。


    斯圖爾走到沉淪王的盔甲武器前,費了好大力氣拖過來道:“喂,沙克罕老大,這玩意你可以用啊。”


    沙克罕費力爬起來道:“拿來我試試。”他試著穿上,大小相差不多,關鍵是這件無袖甲把身上傷口都保護起來了。他又看了看刀和自己手裏的紫龍劍。


    紫龍劍之前在石茶隼城簡單修理過,可幾場惡仗下來,卷刃卷得厲害,不過還能修複。他將劍背上,將刀別在腰間,感覺剛剛好,都可以用。


    斯圖爾又試著去拿那張麵具冠冕,可那東西好像被牢牢吸附在石台上一樣,怎麽拿都拿不起來,隻得放棄。


    處理好傷情,威尼丁看向魔法門,道:“也不知道門後麵是什麽,大概也有了新的變化。都休息好了就走吧。”


    “喂喂,不再等等嗎?”紮克知道越往前越危險越大,心情十分矛盾,便道:“要不我們再休息休息,通道裏還有寶物沒找呢。”


    威尼丁知道他是害怕了,貪戀寶物隻是借口,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到了第七層才有出去的機會,而且最重要的珍寶肯定在最下麵。這裏不用多留。”


    胡亂吃了點東西的潘和沙克罕都站起來:“走吧,別愣著了。”拍了拍手向魔法門走去。


    ……


    就在他們打敗沉淪王的同一時刻,索拉圖姆帶領著雪莎、尤斯、黑鳥、科曼德、盧卡斯五人在另一座殿堂內,遇到了石製人臉的鴆煉王。


    ……


    (卡爾尼底斯之板:卡爾尼底斯之板是源於希臘神話。講的是:“一個海船遇難了,船員紛紛跳下海。一個人在海麵上發現了一個木板,於是便抱住了它,這塊木板就是可以獲得生存希望的卡爾尼底斯之板。這時另一個船員也漂到了這裏,他希望這個人能救救他,但是,一塊的卡爾尼底斯之板隻能救一個人,於是最先得到這塊木板的人為了自己活命把那名海員推開了,失去了支撐的海員就這樣淹死在了海裏。”


    靈舡:北歐神話巴德爾的艦船,是世間最為巨大的方舟,光華耀眼,純白無暇。


    以上注釋與小說內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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