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神者消失了,冰稚邪重新迴到了懺罪之間的暗室,這場激烈的魔法戰鬥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輕舒口氣,手掌輕撫星蝕:“不得不說,普蒂斯特莊園收藏的這把魔法劍,確實是一把好劍。”現在他能較為熟練的使用這把劍上的力量了,不管是火還是冰,又或是塵土,在這把劍上奇特力量的加持下,他明顯感覺到元素的質密性更強了,至少提高了15%。


    懺罪之間裏安靜得一粒砂子的聲音都能聽見。月光龍落在一旁,一點一點的往前好奇的探索爬行。冰稚邪握劍的手垂落在身側,看了一眼周圍,忖道:“信神者突然變得那麽大,魔法的強度也比達倫配所說強了好多倍,看來是和他巨人化有關。要換成以前,又是一場惡戰,以那些世所未見的魔法,真不好對付。”


    前方黑暗中,月光龍迴頭望過來,雙瞳反射著銀藍光色,發出聲聲輕叫。冰稚邪過去,原來是找到出口了,這是一個窄門,門後麵什麽都沒有,黑洞洞的一片,而且是懸空的。冰稚邪正要走出去,信神者再次如鬼魅在他背後浮現出來。


    “無神者,你正踏上不歸之路。”


    冰稚邪偏著腦袋,餘光看見信神者那一襲黑袍:“你是被困縛在這裏的幽魂嗎?”


    “我不是亡靈,也不是幽魂,隻不過是懺罪之間的殘念。”他咯咯笑道:“信神者其實更希望你能下去,進到最深處,看見那裏的真麵目。”


    “哦?為什麽,那裏不正是你應該傾力守護的地方嗎?”


    “神是我的信仰,也希望更多人穿上信仰的外衣,嗬嗬嗬……”說完信神者消失淡去。


    “喂……”冰稚邪還想叫住他問一問前麵是不是有兩個人過去了,可沒來得及。


    冰稚邪走出懸空的門,他沒有下墜,邁出的右腿下閃亮出一條柔和的光階,仔細看,發光的是條五米左右的條石。這裏的條石,就像一條條懸在空中,每一步走下,後麵的光階就像幽靈一樣消失。


    冰稚邪走了幾步以後,身後的懺罪之間也消失看不見了,月光龍‘嗚嗚’鳴叫,它試著向遠處飛。


    “別亂跑,跟著我。不老實,我就將你收迴去。”


    月光龍隻能耷著腦袋飛迴來,冰稚邪加快了下去的步伐,他不能飛起來,離開地麵會失去空間方向,這裏的空間固定是通過引力以及與地麵接觸存在的,脫離地麵很可能會飄離原本的位置,再找現在的位置就難了,他可不想在這條連接一、二層的‘步光階’上浪費時間。


    步光階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當他一步一步走下去時,下方一個光點逐漸明顯起來。走得越近,那個光點就越不像光點,原來是一個漂浮在黑暗中的花園,還沒完全走進那裏,就已經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花香。


    這裏竟然會有花園,而且是一座空中花園?要是任何一個沒有心裏預期的人看以這樣的景像,一定會大吃一驚。可經曆過上麵的迴廊迷宮,已了解這裏狀況的人,也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驚豔到了。


    與上層的冰冷肅煞不同,眼前這五顏六色,萬紫千紅顯得有溫度得多。冰稚邪走出步花階,踏上走進花園的第一截木板,腳底下發出吱呀呀老舊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讓人心裏發懸,好擔心木板的地麵會塌陷下去。


    木板是一條木道,靠外的一側有木質的護欄,它的下方是由腳手架的結構支撐起來,看上去比較結實,又好像不那麽結實,像是一個存在多年的碼頭。


    花園裏氣暈繚繞,一層疊一層的花壇中一些花朵散發著羸弱的光,這些弱光融合在一起,使得整個花園都明亮了。冰稚邪向著花園中走去,高高的花圃遮蔽了他看向更遠方的視線。他可以在這裏輕輕地飛躍起來,看到花園中層疊交錯的路徑。


    月光龍似乎很喜歡這裏,它倘佯在花海上空,這裏的花草綠葉有的不但會發光,有的還會散發淡淡的氳氣,像樣了夢中的仙境。它從掠過花草,帶飛起許多的花瓣綠葉,芳香更加濃烈。


    一棵高高的綠蕨從花叢中拔起,它那卷曲的葉芽在微風中晃動,像一個佇立在花園中高高的路燈,指引來人前進的方向。冰稚邪知道花園的出口就在花園的中央,這裏看上去可以從花圃上空直接飛過去,實際上並不行。這是一個疊鏡的花園,分為表裏雙層,以光影來迷惑,要到花園中央,需要在表裏兩重花園內來迴穿梭才能做到,還需要分辯光影位置。


    冰稚邪走到了一條花園小路的盡頭,他沒有迴頭去找別的岔路,因為不必要,這裏的光影迷宮並不完全取決自己在什麽位置。他在花圃前,觀察附近高高幾叢蕨芽的方位,光線的強暗度在這裏有並不太明顯的差別,心不細膩的人很容易就給忽略了。光線強弱不同,地上的影子也不同,原本如無形燈一樣花瓣散放的淡影,在這裏出現了兩個稍稍明顯的投影。


    他在這兩個影子的夾角處,以魔法改變空氣中光線的折射,這個折射的角度自然是達倫配告知。隻見改變過光線的夾角陰影中,一麵古樸的鏡子出現在視線中。


    “月光。”


    月光龍很快的飛了過來。


    冰稚邪摸了摸鏡麵光潔的表麵,維持光線折射不變的同時,另一隻手掌前將魔力以波紋震動,以逆引力的方式向鏡麵探去。隻見引力波紋接觸到鏡麵時,鏡麵也跟著波動起來,他的半隻手掌已經伸到了鏡子的內麵。


    冰稚邪不知道這扇鏡門,月光龍能不能飛進去,隻能把它先行召迴,獨自走入。


    鏡子中仍然是一個花園,連花園的整體大小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冰稚邪身處的位置,實際上他此刻已身在裏側的花園中,隻是這裏的花園比起剛才更多了幾分妖豔與不真實,仿佛畫像是油墨畫上的彩繪,是畫上去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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