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裏!”南慕陵拍了拍他身旁空出的位置,根本沒給葉傾城多想的時間,就拉住她的手,坐了下去!


    葉傾城臉一熱,陡然清醒,她不過是恍了一下神,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此時,南慕陵環抱著她,她等於是坐在了南慕陵的懷裏……


    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親近過,除了上次被他強抱……


    但這也不能完全怪她!


    實在是,他剛才的“那一勾手”簡直就是勾魂,沒有一點兒輕浮之意,反而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他分明就是在召喚他的愛人……


    “王爺,你醉了?”葉傾城全身僵硬,聲音都有些不自然。


    “別說話!”南慕陵卻感覺不到,含糊不清的吐出三個字,換了個姿勢,直接枕到了她的腿上。


    葉傾城整個人都炸了,這是真把她當了陪客的舞姬了?


    花滿樓可是明明白白的歌舞坊,這裏的藝姬隻賣藝不賣身,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到“賣身”的地步,但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離“賣身”也不遠了……


    “戰神”就了不起嗎?“戰神”就可以不守規矩嗎?


    她承認,她敬仰他偉大的戰功,覬覦他俊美的外表,也幻想能和他能發生點什麽故事,但絕對不是這樣發生的!


    不行,堅決不能當他的免費枕頭……


    葉傾城抬起手就要推開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腦袋,卻在關鍵時刻又退縮了。


    那緊緊擰成“川”字型的眉頭,就像美玉上被惡意劃出的刮痕,看著讓人既憤怒又心疼。


    她突然有種想要去撫平“刮痕”的衝動,於是,原本是要推開他腦袋的手,變成了給他的腦袋推拿……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川”字終於模糊了,變平了……


    南慕陵也漸漸睡著了……


    葉傾城轉了轉酸痛的手腕,終於把自己的大腿解救出來了,隻是她今日的目的……


    算了,忙活了一晚上!


    從進到這間屋子裏,她就沒有到合適開口的機會……


    該走了!


    再不走,秦洋估計就要提著刀衝進來了!


    起身時,她才發現,裙擺又被南慕陵攥在了手裏。


    拽了拽,沒拽動!


    又拽了拽,沒拽動,還引得睡夢的人又皺起了眉頭!


    再拽下去,恐怕會把人拽醒……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習慣,非得手裏攥著個東西才能睡嗎?


    葉傾城無奈,心一橫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將那塊裙擺割了下來……


    第二天,陵王府。


    一大清早的,謝和禮就被陵王府的侍衛請來做客,而南慕陵手裏握著一塊女子用來做衣裙的布料,臉色貌似很不好。


    “昨晚沒盡興?”謝和禮打著哈欠問。


    “那位如煙姑娘是什麽人?”南慕陵也問。


    “不知道,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謝和禮有氣無力的迴了一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瞌睡頓時醒了一半,“怎麽了,你對如煙姑娘有興趣?”


    南慕陵斜了他一眼,“隻是好奇!”


    迴京之後,他就犯起了失眠症,每日隻能靠醉酒小睡一會兒,即使睡著了也總是不得安穩,可昨天晚上他並沒有喝多少,卻睡著了,還一覺睡到了天邊泛白。


    上一次睡這麽長時間,也是在花滿樓,醒來時,手裏攥著那個叫“如煙”的舞姬的衣服。


    這次又是,隻不過,這次人家把衣服扯破留給了他……


    從衣服的撕裂的邊緣來看,是被利器割開的,若是這把利器對準的是他的喉噥,他這會兒估計已經永遠睡過去了……


    這些年,他一向警惕,昨晚竟然連有人在他身邊拔刀,都沒有發現!


    究竟是自己睡得太死,還是被那名舞姬對他使了什麽手段?


    兩次,她都給他的那種叫作“桃花醉”的酒。


    雖然那“酒”挺好喝的,但會讓人陷入一種似真似幻的狀態。


    然後她又琴聲會讓他心裏的情緒激發出來!


    他清楚的記得,兩次都把她當成了那個人……


    若是一般舞姬,絕對不會放過這麽好接近他的機會,她卻並沒有!


    讓他放鬆了警惕,既不是仇家來取他性命的,又不是想攀附他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麽……


    “很正常,看過她跳舞的人都對她好奇!”謝和禮說:“也有不少人暗中調查過她,可惜什麽也沒有查到。”


    “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查?”一旁的副將蕭越壯著膽子開口。


    南慕陵迴了他一記冷眼,把目光又投向謝和禮。


    謝和禮嚇得瞌睡又醒了一半,趕緊把知道的全倒了出來。


    “這位如煙姑娘,是兩年前花滿樓易主之後突然出現的,但並不屬於花滿樓。


    “她隻是隔段時間在花滿樓演出,每次演出都會帶著麵紗。


    “演出完了,就又跟一陣風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花滿樓的人,都沒有見過她的真麵容。


    “唯一知道她真是身份的,恐怕隻有花滿樓的老板秦洋。


    “秦洋這個人並不好對付,黑白兩道通吃,上頭有人,朝中不少官員都賣他的賬,想從他嘴裏打聽到如煙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


    “大家都猜測,如煙可能是京城裏某個有錢人家的姑娘,因為喜歡跳舞,所以在花滿樓掛名的,因為家裏不缺錢,所以隻在大廳演出。


    “花滿樓把她的單演價格定在一千兩,一是為了嘩眾取寵,二嘛自然是想嚇退那些對她懷好意的人。


    “去花滿樓的那些人,又不傻,誰願意為了一個舞姬花那麽錢,還隻是聽她彈琴,還隻是聽她蒙麵彈琴?


    “呃……我不是說你是傻子……


    “我的意思是,秦老板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會你遇到了你這麽個財大氣粗,又位高權重,還為情所困的金主。


    “上次我也是看你那麽難過,才勉為其難的把她請來,陪你喝一杯,她是不情願的……


    “這次她本來是要我把錢退給你的,可她有事找我幫忙,剛好這個忙與你有關,我就又把她送到了你麵前……


    “你該不會是趁機強迫了別人吧?”


    南慕陵給了他一個“本王是那種人嗎”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望著手裏的布塊,又問:“她找你幫什麽忙?”


    “她沒跟你提?”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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