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怔怔看著上官飛嘴裏說出的話,臉有些發燙,心頭卻一片酸楚。小時候,她確實一直喊他“小飛哥”,直到離開盛京……


    真好啊,這輩子,他隻當自己是妹妹。可他怎麽能說簡星河是妹夫候選人呢!


    不論如何,這聲“妹夫”誘惑力還是太大。簡星河已經拍著球走進中央,準備繼續下半場了。


    沒有拒絕的話,上官飛便默認他同意了。心底暗歎,這人,有時候怪好拿捏的。


    一個二中的前隊長,一個一中的現任隊長。


    兩人一上場,穀唯一就捶著身邊的楚言陪她一起嗷嗷叫。


    “上官飛,虐他們!”


    “簡哥,加油!”


    “主公,再來幾個三分,讓他們輸得褲衩都不剩!”


    “……”


    二中的學生就坐在旁邊,安靜地看他倆發瘋,幾雙眼珠子就差沒刻上“沒見識”三個字。


    東拚西湊的五個人,即便是校隊的,又能如何!一點默契都沒!


    事實是,五個人湊一塊兒,確實看不出默契。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可偏偏,球就是直往籃筐裏鑽,跟塞了吸鐵石似的。


    穀唯一呆住了,“這……真的沒打過配合嗎?”


    “通過上半場,熟悉對手和對手。下半場,再配合其他人行動,把控全局,這不就是隊長的天職嗎?”手機裏傳來冷靜的分析。


    楚言、穀唯一齊齊低頭,無不驚訝地看著屏幕中的人。


    “你個門外漢還能看出這個?”


    “猜的呀,我哪看得出來!”


    “……”


    場上比分很快就反超了,圍觀的人驚奇不已,米粒卻毫不意外,托著腮靜靜看著手機,沒拍到簡星河的時候,視線就在大廳裏亂飄。


    一邊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一邊琢磨接下來怎麽找視頻、找證據……


    作為一個沒什麽人脈的死宅,米粒根本聯係不到可以幫她找比賽錄像的人,她也不想找楚言,怕他嘴上沒把門,被簡星河發現自己的真實意圖。


    她能看出來,簡星河對唐青山是尊敬有加的,沒板上釘釘的證據,她可不敢讓他知道!


    正猶豫要不要花錢買,就看見路邊的豪車上,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人,徑直向體育館走了過來。


    一進門,男人就熟絡地問前台,“唐青山在哪兒?”


    “老板在球場指導學生。”


    “他這是蚊子腿上的肉也不放過啊。”調侃完,又輕車熟路讓前台給他衝咖啡。


    人也走到離米粒不遠的沙發上坐下,等待的途中,還接了兩個電話,一個在陪對方聊俱樂部對年輕球員的培養,一個在談合同價格。


    大餅畫得挺好,就是價格不菲!


    男人注意到她一直在看自己,掛斷電話便問:“小姑娘,你看著我做什麽?”


    米粒垂下頭,恰到好處地表現出被抓包的窘迫,幾秒後,又目光閃爍地望過去。


    “抱歉,剛才聽到您說俱樂部,有些好奇。”


    “哦,俱樂部啊,打籃球的,感興趣?”


    米粒老老實實點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將自己的無知和單純表現得淋漓盡致。


    “俱樂部是怎樣的?打籃球發工資嗎?打得好是不是會上電視?會成為運動員,參加奧運會嗎?”


    雖然這些問題很蠢,但女孩眼中的崇拜還是取悅了男人,耐心解釋了幾句。


    米粒點頭如啄米,還問他,“是不是唐教練會給您推薦很多好苗子啊?”


    “對啊,老唐眼光一直不錯的。”


    “我哥初中的時候,還是唐教練帶的籃球隊隊長呢,不過他有一年多沒打球了,現在準備繼續打球,您說這樣有機會進俱樂部嗎?”


    米粒使勁兒推銷了一把簡星河,還把手機拿給男人看,“就這個,沒穿球衣,長頭發的。超帥的!”


    男人淡淡瞥了眼,直說:“這水平差得遠呢。我們俱樂部又不是看臉的。”


    這話讓米粒萎靡了片刻,但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跟他諮詢有沒有別的途徑去打一場正規比賽。


    “我哥初三那年因為身體緣故,錯過了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我想幫他圓夢。”


    男人直言不可能,米粒卻不肯放棄,甚至問他,能不能買名額。


    “我就是想讓我哥打一場,彌補遺憾。我有錢,真的,打一場就行了。”


    男人笑了,語氣嘲弄,“你有幾個錢啊,還買名額?”


    米粒伸出五個手指。


    “五千?”


    米粒搖頭。


    “五萬?”


    米粒繼續搖頭。


    對方這迴是真有點吃驚了,上下打量她一眼,狐疑道:“五百萬?”


    “怎麽可能!我所有的私房錢加起來也才50萬。”


    生怕對方不信,還把銀行短信拿給他看,“能買一場比賽的參賽名額嗎?”


    男人沉默不語,米粒再接再厲:“我覺得我哥再練練,水平肯定不差的,說不定還能拿到第一,第一名是不是也會發獎金啊?”


    “所以,你覺得買了名額,再奪個第一,就迴本了?”


    米粒訕訕一笑,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男人表情一變,冷哼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怎麽不想想,他出場要是輸了,會不會給俱樂部賠錢?”


    “……”


    米粒沒話說了,隻能尷尬地抱著手機離開。


    轉過身,眸子一片清亮。


    她可沒錯過那人眼底的貪婪。買賣參賽資格、操控比賽名次,她不信這人沒幹過。


    如今的唐青山,最重要的身份應該是成功的商人!


    米粒心中所想,無人知。


    倒是聽見她一番“肺腑之言”的兩人神情各異。


    楚言低著頭,抽著鼻子熱淚盈眶!


    穀唯一卻滿腹狐疑,米粒可不是會參與這種買賣的人啊,她究竟要幹什麽?下意識就戳了戳身邊的人,警告:“今天的事不許告訴簡星河!”


    “為啥?”


    “生日那次我幫過忙,現在輪到你還人情了,這事瞞著他,我不想助長他囂張的氣焰!”


    楚言點頭,想想米粒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又擔心她真去買參賽名額。


    “我會跟她好好溝通的。”


    穀唯一將這事兒掀了過去,等到比賽結束,立刻發消息詢問米粒究竟什麽情況。


    【我懷疑唐青山靠比賽牟利,正在找證據。我想找簡星河初三那年那場比賽,二中參與的所有錄像,你有辦法嗎?】


    穀唯一人脈廣,米粒問這話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卻不想,穀唯一還真有招兒。


    【隻要二中校隊有堅定的粉絲團,八成能找到錄像,等姐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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