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慫狐狸!


    簡星河深吸一口氣,咬牙質問:“上官飛到底是誰的發小?”


    “我的就是你的!發小也給你!”


    “……不需要你這麽大方!”


    緊接著,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戳了戳他的脊梁骨,聲音奶兇奶兇的,“昨晚誰執意要坐車的?”


    簡星河磨磨牙,“請尊重一下牛頓,昨晚的迴旋鏢飛不到今天。”


    說著,大手往後一撈,把人揪了出來。


    米粒瞬間成了焦點!四麵八方的視線無不聚集於此。


    上官飛略顯凝重的神情,在看見她後明顯舒緩了,隻是立在一旁的林諾,臉色依舊難看。


    簡星河著實費解,這家夥為啥要跟著上官飛來這裏找不自在?擺個臭臉不知在膈應誰,莫名其妙!


    原以為,米狐狸會一本正經拒絕上官飛,結果到頭來,這兩人,一個攔車,一個拉著自己上車……


    全程沒交流,可這心照不宣的默契讓他肚裏直泛酸水。


    砰!


    車門切斷了外麵的驚唿和議論。


    一上車,米粒便說:“把我放地鐵站就行,我還有事。”


    副駕駛隨即一聲冷哼,上官飛不悅地掃了眼,才問:“去哪裏?我送你,補課很晚才開始,不會耽誤的。”


    聽著前排的冷嗤,米粒忍下踹人的衝動,平靜道:“去人民醫院開診斷書,證明我雖然有心理有病,但腦子正常,不會發瘋砍人,不是不安因素。”


    話音一落,車裏鴉雀無聲。


    臨近地鐵站時,簡星河喊司機停車,上官飛卻拒絕了。


    “我們都上醫院。”


    簡星河不爽地將米粒扯到懷裏,冷聲強調,“有我陪她!”


    不想,上官飛竟心平氣和道:“你陪你的,我盯我的,不衝突。”


    “……”


    這不吵不鬧直接加入的做派看傻了簡星河和林諾。


    再一瞧米粒,一臉恬淡,完全置身事外。


    等了半天,也沒傳來她的拒絕。林諾氣得捏起了手指關節,哢哢作響……


    就這麽憋著一肚子火,熬了四十分鍾,才終於抵達目的地。本以為就此解脫,不想又被上官飛拽下了車。氣得一雙眼瞪成了銅鈴,“上官飛!”


    米粒也無奈地迴頭看著他倆。


    上官飛淡淡一笑,溫聲細語道:“我帶林諾去骨科看看手指關節,你那邊好了迴消息。”


    林諾氣到失語,更讓他七竅生煙的是,米粒竟還接了話。


    “嗯,別年紀輕輕就得了關節炎,到時候又要給你添麻煩。”


    一聽這話,林諾不樂意了,“喂,你啥意思?”


    米粒眨眨眼,模樣有些乖。


    “我語文考5分都能理解,你竟然聽不明白嗎?”


    懵懂的語氣險些點炸林諾!大聲吼著她的名字,最後被上官飛強勢拖走“掛號”去了。


    看著乖乖揮手的小同桌,簡星河好笑又無奈,這小東西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報仇的機會,同時又很好奇,林諾為什麽那麽聽上官飛的話。


    “大概……和何建國怕我一樣吧。惹毛了,會全方位教他做人。”


    簡星河一怔,看著快走出視線的兩個背影,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真帶林諾去掛號了?”


    “對啊。不然你以為他開玩笑啊?”


    真誠又無辜的語氣,驚呆了簡星河。


    沒想到上官飛竟是這種脾氣,相比而言,吳嶽那種直接不給臉的性子簡直真誠又可愛。


    再瞧瞧一臉理所當然的同桌,更是無言以對,原來發小三人組裏,最正常的竟是穀唯一!


    “托你的福,這兩天我至少確定了一件事。他目前沒對我產生友情和親情之外的感情!”


    一句話,就把簡星河飄遠的魂嚇了迴來,看著米粒臉上純粹的笑,心有戚戚,“那……以後呢?”


    “這誰知道!上車容易下車難。”


    “……”


    果然驚喜過後就是害怕,簡星河一琢磨這兩人多年未見,尚有的默契,危機感頓生。


    表麵上,他和米粒是同桌、朋友。可他心裏很清楚,他倆對彼此,依舊陌生。


    兩人慢條斯理往心理科走,簡星河心不在焉地想著,是不是應該多去換點米粒的秘密?或許,這樣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時間同他一樣漫無目的,半個小時後,走廊裏響起了清脆好聽的腳步聲。


    “抱歉,久等了。”


    明亮的聲音讓簡星河抬起了頭。一個蹬著棕色皮靴,身著灰色羊絨大衣的女人正款款走來。對方的長相並不明豔,但笑容讓人覺得很舒服。


    “米粒,這次又是被簡星河押過來的?”


    一句話,就讓兩人變了臉。


    簡星河意外她知道自己,米粒則皺著臉辯解:“是他非要陪我,我很自覺的。”


    “你自覺的話兩天前就該過來拿藥了!”


    意識到身邊危險的凝視,米粒咬咬牙,“我有重要的事要忙。”


    “成,那你今天怎麽肯過來了?”


    “熱搜你看了嗎?那個人說的就是我,我來開個證明。”


    薑淮南開門的手頓住了,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仔仔細細掃過米粒的臉,半晌後才道:“進來吧。”


    看向簡星河時,又叮囑他,需要等的久一點。


    砰——


    一扇門,隔開了彼此,無形間,那種距離感又增加了。


    煩躁!


    簡星河思來想去,認為不能坐以待斃,便又聯係穀唯一,索要糖果的秘密,米粒可以推遲交付,穀唯一這裏,他就不客氣了!


    【破折號,班級前三,說好的秘密呢?】


    【簡一一,證據拿來,你說前三就前三?】


    【沒拍照。以我父母的名義發誓沒騙你。】


    幾秒後,簡星河的手機上彈出了新的消息。


    【那顆糖是當年救她的小男孩從煙囪裏塞給她的,她沒舍得吃,存到了現在。說那是她的幸運糖果。她願意給你一顆不會化的,你就知足吧!】


    短短幾行字,像魔咒,刺得人腦殼昏昏,一刹那,簡星河又迴到了寒風刺骨的十一月。


    那日,他們一家三口去白馬寺祈福。傍晚吃齋飯時,父親才告訴他,又要去海外執行任務。


    那時距離他迴家不過一個星期。


    他一怒之下,便跑出了寺廟,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


    大雪漫天,夜色彌漫,他竟也沒怕,隻是很憤怒、很委屈……


    走著走著,便聽到旁邊破舊的鐵皮房裏傳來一陣鞭打聲,接著便是小孩撕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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