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會不會感染?”穀唯一緊擰著眉頭,滿眼都是心疼,雖然她很小心,可還有一點化妝品沾到了創口。


    “沒事,留的時間不長。”


    一張眼含水光,卻倔的不肯掉淚的小臉,看得穀唯一更揪心了,“以後可再不能再幹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懂不?”


    看她乖巧點頭,又忍不住歎了聲,“我第一次發現你還有點病嬌屬性。”


    歪著頭,米粒神情迷茫,傲嬌她已經懂了,病嬌又是什麽?她病了不假,可她不嬌吧?


    “一一,你看不到我的錚錚鐵骨嗎?”


    一句話,逗樂了穀唯一,沉鬱的心情輕鬆了一點,“我現在開始相信,‘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隔’這句話了。”


    “不是瘋。”


    米粒一板一眼糾正。


    “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米果說了,對付無賴就要用流氓手段,不要和他們講道德,他們不配!”


    穀唯一汗顏,順手通知了米果和林威,免得他們不知情,大火燎原。


    視頻的效果是驚人的,賴在警局討價還價的周家父母看到後當場黑了臉。


    演戲生涯豐富的林威還特意安排人開車去外麵繞了一圈做樣子。


    “如果來不及,你們可能需要做好請律師的準備。這女孩的監護人不是善茬,我這裏也不能天天給你們搭台子商量,直接去法院吧,孰是孰非總有個定論。”


    一聽這話,兩人當場淒淒慘慘哭了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了處理結果。


    “既然同意了,明天就直播道歉吧。”


    此話一出,周思意麵色一白,身體也跟著晃了晃,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旁邊的父母急忙扶著人,嚎啕大哭起來。


    林威樂了,在他麵前演戲?當即嘲諷全開。


    “裝什麽裝,你撕人手的時候,那身體素質可倍兒棒,晚上還指使人發視頻,把髒水往簡星河身上潑,怎麽沒見你暈?操控輿論玩得很溜啊?”


    “我告訴你,網絡不是法外之地,散播謠言並給他人造成傷害的需要負刑事責任!你要是喜歡檔案中有這樣濃墨重彩的一筆,盡管折騰,我看你能蹦躂多久!”


    周思意哪見過這陣仗,看著林威兇神惡煞的臉,嚇得直掉淚,這會兒是真怕了!


    “行了,省點兒力氣迴去寫道歉稿吧。”


    將三人打發走,林威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事兒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吧。


    想起米粒的助攻,仍唏噓不已,這疾風驟雨般的做派、報仇都等不到第二天的性子,真是和她舅舅一模一樣!


    翌日。


    淩晨七點,外麵還是一片漆黑,穀唯一就爬了起來,眼底泛著青。


    迴頭看了眼甜睡的米粒,輕手輕腳下了床,鬼鬼祟祟鑽進了洗手間。


    【淮南姐,她失眠了一整夜。從我認識她開始,她的作息雷打不動,十點睡五點起。】


    和她的焦急不同,薑淮南的反應平靜的多。


    【我需要她的反常來判斷她真實的心理狀況,觀察她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不用過分擔心,她很理智,一旦有必要,肯定會積極求醫,不會出大事。】


    看著這些話,穀唯一更糾結了!歎著氣開始刪聊天記錄。正忙著,突然彈出來一個好友申請。


    點開後,驚訝地瞪圓了眼,簡星河?


    好友通過的同時,就彈出了視頻邀請,驚傻了穀唯一。


    一大早找見過一麵的女生視頻,這家夥不長腦子嗎?想到米粒對他特殊的態度,到底還是接通了。


    一張俊臉填滿屏幕,表情卻陰沉的仿佛要吃人,穀唯一下意識把手機拿遠,咬牙切齒,“搞什麽?大清早好嚇人你知道不?”


    “米粒呢?她怎麽樣?”


    外麵沒下雪,穀唯一卻覺得有冰渣子直往耳朵裏鑽,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你看到視頻啦?”


    輕描淡寫的口吻將人氣得不輕,黑黝黝的眸子直噴火,“她在哪個醫院?”


    見人惱了,穀唯一豎起手指放在唇上,聲音壓得更低了,“演戲呢,都是假的,這會兒還睡著呢~”


    見他直勾勾瞪著自己,一副完全不信的神情,撇嘴道:“給你看一眼哦,大清早擺個閻王臉,招你惹你了……”


    小心推開門,躡手躡腳往外走,穀唯一覺得耳機裏傳來的唿吸都透著寒。


    確認沒有不能看的地方,才切換攝像頭,床上的畫麵瞬間撲進簡星河的瞳孔。


    米粒整個人包在雪白的珊瑚絨睡衣裏,蜷成一團,又乖又軟,包著紗布的手小心翼翼躺在枕邊……


    懸著的心總算迴到了原本的位置,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穀唯一卻切了攝像頭。


    “還想看?美得你!”


    “……”


    穀唯一走到陽台外,又給他小看了一眼熟睡的人,眯著眼,滿臉得瑟,“羨慕不?嫉妒不?昨晚我抱著睡的……”


    如願看到俊臉陰沉扭曲,還不怕死地邀請對方,“要不要去米粒家玩?江叔今天搬東西,要不要來幫忙?”


    耳機裏傳來一聲冷哼。


    德行!心底腹誹著,麵上卻收起了放肆的笑,穀唯一放輕聲音,目露不忍,“她疼得淩晨四點才睡著~”


    “……”


    發現簡星河態度軟化,立刻遞台階,“娃娃你打算帶去學校給她?”


    “……”


    “稍等,我把她家地址給你。”


    話裏話外,已經把簡星河安排的妥妥當當。


    “破折號,你別得寸進尺!”


    穀唯一被喊懵了,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眼睛都不帶眨。


    她那樸素不失優雅,簡約中透著高貴的昵稱到這廝嘴裏怎麽能俗成這樣!口不擇言罵道:“死閻王臉!”


    互相罵了幾個來迴,穀唯一威脅準備刪好友的簡星河。


    “以後你哭著求我我都不加你,我可是米粒唯一的朋友!哼~”


    不等對方反應,就氣鼓鼓掛了通話。


    直到她把米粒家的地址發過去,對麵也沒動靜,穀唯一不屑冷哼,“狗男人,搶我的米飯,還敢給我甩臉色!”


    男人再狗也不會忘記兄弟,畢竟米粒整那麽一出的消息還是兄弟大清早告訴他的。


    【人沒事,上午抓完娃娃,去這裏。】


    【幹嘛?】


    【搬家。】


    【哥你要搬家啊?我一定到。】


    簡星河默認了這美好的誤會,取下晾衣杆上掛著的慘不忍睹的娃娃,端詳半天,愣是沒瞧出物種來。


    算了,去同一台娃娃機那裏都抓一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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