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古舊的木門被推開。


    一陣灰塵與舊木的味道襲來,每走一步腳下都會震起塵土,南醉下意識把圍布拉上了一分。


    借著天窗束下來的月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空間狹小,雜貨滿滿,落腳之地寸步難行。


    “堪森?”南醉試探性的開口。


    角落裏半蜷縮著一個黑影,清冷的眼眸忽然睜開,眼前出現了一雙淺紋單鞋,他向上望去,蒼白的月光籠罩住她的後背。


    逆著光,他看不見人臉,隻感覺那是一道光。熟悉的梨花香讓他放下了防備,懷疑,驚喜,害怕交加。


    “我來晚了。”清脆的聲音再次傳來,讓他意識到不是夢境,眼底下的害怕消散而去。


    “來得剛剛好。”他用沙啞地聲音迴應著她。


    握上了眼前伸來的手,一陣暖意襲來,直擊心頭,隨後在臉上散開,變得滾燙無比。


    “對不起……”他的語氣微微顫抖,整個身體都傾向那瘦弱的身姿,右腿強忍著痛意移步。


    他想過無數種死法,卻沒想到會有人來救他,而且還是腦海裏浮現數次的那個身影。


    南醉沒有迴答他,隻感覺扶著他走得有點不自然,沉思了兩秒後,直接將他橫抱起來,貼心的避開了他右腿的傷口。


    堪森此時散著頭發,身體毫無征兆地被微小的力量抱起,兩人青絲交加,動作十分親密,一個在看路,一個在看人。


    她的容顏被圍布包圍,隻露出一雙波瀾的眼眸,堪森側看著她微揚的睫毛,沉沉地下了頭,動作幅度很大。


    “你幹嘛動來動去。”南醉不耐煩地聲音傳來。


    堪森不語,微微抿唇,雙手無處安放,眼神掃過她的胸腔,盡管光線昏暗,但還是看得出微微隆起。


    他胸肌怎麽比他的還要大……


    剛走兩步,南醉突然間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女裝,沒有束胸,下意識地開口:“別挨我那麽近。”


    堪森以為她要他下來,剛動身子又被她輕喝:“都說了,不要動。”


    堪森:……


    心中有無數驚愕,但還是把話咽了下去,隨後深吸了一口冷氣。


    還沒等堪森緩過來,南醉就直接把他放了下來。因為此時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正圍繞著庫房周圍轉動。


    南醉小臉警惕,拍了拍堪森的肩膀後,帶著他躲到一處角落,用櫃子當掩體,選擇靜觀其變。


    聽著沉重雜亂地腳步聲,目測有七八個這樣,如果隻有南醉一個人可以輕鬆過招,但她現在拖著個腿殘的堪森。


    能不能抽身,很難說。


    畢竟她剛剛打一個蠻王都夠嗆的,這個世界,果然有內力才是王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著貌似是走進來了,堪森壓低了聲線:“你走,不用管我。”


    南醉忍著給他一巴掌地衝動,但不敢發出聲音爆點,隻能往他手臂輕輕扭了一下,宣泄自己的惱火。


    要是現在就跑了,那她來這裏幹嘛?要不是看他這副一瘸一拐的樣子,她早就來個過肩摔了。


    南醉的手抽離的他的手臂,堪森卻感覺不到痛,清冷的眼眸下閃過一絲愉光,隨後再也沒有出聲。


    南醉故意將堪森往裏推了推,雙眼透過木櫃雕花鏤空處,緊追著轉角,一道高大的黑影從天窗跳落下來,帶起來陣陣塵土。


    那黑影捂住了口鼻,直起腰來看向天窗:


    “快點你們幾個。”


    “跳下來!”


    “他媽的快點下來!”


    那人萬分暴躁,直到六七個黑影從天窗狼狽下來後,才稍微緩氣。


    本就擁擠的雜貨庫,一下子堆滿了人。


    南醉聽著一陣陣起伏的粗喘聲,神思恍惚:剛剛那聲音怎麽聽著那麽耳熟呢?


    果真看到一張張熟悉的輪廓在微光下映照出來,他們身上還穿著風淩國的使者服。


    南醉頓時鬆了一口氣。


    清靈的歎息聲在緊繃的空氣中漫來,那群黑影頓時警惕了起來,死盯著木櫃後麵,緊接著就是刀拔出銷的淩冽聲。


    “是我,楠木。”一陣不溫不冷的聲音從木櫃後邊傳來。


    “小楠!”


    “隊長?!”


    他們立即收起了匕刃,驚喜地望著從木櫃後出來的纖細人影,還扶著比自身高出半個頭的人。


    四爺第一個衝到她跟前,掃蕩了她和堪森一眼,忍不住地喜悅:“你們沒事吧!?”


    語落,就朝堪森投去懊悔地慰問聲:“小森,你還好嗎……”


    堪森沉沉地應了一聲,對他來說,死裏逃生,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南醉聞著他們身上發散出來的酒氣,嫌棄道:“你們匆匆忙忙在躲什麽?”


    六七個偽裝鐵騎聽出了南醉的煩氣,意識性的後退了幾幾步。


    “隊長,我們……”說著,他們就戰戰兢兢地看向四爺。


    四爺直言開口:“我們被發現了……”


    南醉被被女奴帶走後,酒席接著繼續,四爺和底下的幾個鐵騎被領上桌


    因為四爺略懂蠻語,一入座就有無數蠻人高官貴賓向他敬酒,坐在他身旁的幾位鐵騎也不幸免。


    蠻人像是存心想灌醉他們一般,桌麵隻有酒沒有菜,一杯接著一杯,自己反而不喝。


    四爺為了不掉馬甲,營造小國使者對蠻國尊崇的模樣,一開始是客客氣氣地迴應,但後麵就不行了,看著蠻人假惺惺地樣子牙齒就發顫。


    但想到楠木還在蠻人手裏,他就強忍下去,帶著鐵騎裝暈。


    剛趴下沒多久就被喊了幾聲,故意不理後被蠻衛拖出了大殿。


    本以為會帶到客房裏安頓一下的,沒想到蠻衛一時走漏了嘴,說了句:“押去哪個地牢?”


    四爺頓感不妙,直接攤牌了,朝鐵騎使了個眼色後,重拳出擊。


    押著他們的蠻衛壓根沒想到他們是裝的,毫無防備就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


    如果這群蠻衛迴不去報道,露餡是遲早的事。


    四爺就帶著底下的鐵騎一路穿梭蠻王宮,由於人數眾多,目標太大,行為詭異,又被另一波蠻衛盯上。


    事情已經到這了,四爺也不打算裝了,帶著幾個鐵騎一路狂跑,轉眼間就看到一間沒有火光的庫房,毫不猶豫地翻了進去。


    剛想掏出地圖來掐算楠木的位置,就看到楠木和堪森出現在眼前。


    南醉聽完他的敘述後,感慨一聲:“酒量不錯啊,竟然沒有被灌醉。”


    原來南情說的醉,是裝的。


    四爺扶額:他的關注點,總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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