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大概猜到了什麽,估計眼前這小鬼把他們當漠北人了,所以才會那麽偏激。


    “我們沒有殺你的家人,隻是路過借個庇護所。”四爺的眼眸難得流露出憐憫。


    少年突然平靜了一下,隻是那麽幾秒後,又開始嚷嚷:“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你們這群騎馬的人。”


    “這天下騎馬人多了去了,那隻是個代步工具,人人都可以騎。”


    那少年半信半疑,然後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揉著屁股說道:“你們真不是?”


    然後懷疑地掃了一眼不遠處靜坐的堪森,和緊靠牆壁的南醉。


    “我們真不是,我業師也是被殺害你家人那群人所傷。”四爺順著少年地眼神,一同望去,指了指臉色蒼白的南醉。


    業師,指教過自己的老師。


    其實他早就把楠木當自己的領路人了,從把他推出後勤部的那一刻。


    他已經三十有餘了,楠木還是十七八歲的稚嫩容顏,在她麵前他會親切地稱“小楠”,但在外人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那是教過自己的恩人。


    隨後四爺又說:


    “外麵雨大,天氣涼寒,所以我們才會闖進來。”


    “你知道這裏有什麽解毒的藥方嗎?”


    “嗯!?小鬼?”


    少年視線已經在南醉的臉上停住了,半眯起眼,細細地觀察著。


    忽然感覺屁股都不痛了,直接邁起步伐就要往南醉靠去,完全忽略了四爺說的話。


    堪森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警惕地注視上少年。


    但他看都沒有看堪森一眼,自然沒有被震撼到,全神貫注地目視南醉,他唇微張,似乎在打量著什麽。


    “你幹嘛呢小鬼?”


    四爺見他沒理自己,像魔怔了一樣靠近自己生的火,本來以為他冷,就不打算理,直到四爺發現他的目標是楠木。


    “他中了黑死毒。”少年很平靜地說,他已經來到了南醉身邊,剛想靠近一分,堪森阻止了。


    堪森清冷地眼眸死死盯著他,不給他靠近。


    “你讓開。”少年一點都不怕他,他此生最討厭別人打攪自己探測病情。


    堪森冷冷地說:“你想作甚。”


    “我是醫者啊,你朋友快死了,你還防著我幹嘛。”少年一臉不理解,說著就想伸手推開擋住視野的堪森。


    根本就推不動。


    “你是醫者?”四爺來到他身邊,放下了提起地大刀。


    “別問我迴答過的問題了,再這麽耗下去,他沒命了!”少年忽然急不可耐。


    雖然少年還沒替南醉把過脈,但通過剛剛的觀察,他可以確定,越拖越難治,最後可能會不治而亡。


    身為一名醫者,無論對方是誰,他都要出手援助,那是師傅教他的座右銘。


    他自然是不願意再看到有人在他麵前倒下。


    四爺看著眼下的少年,淩亂的發冠下一雙急迫的眼眸,看著擋在麵前的堪森,雙手卻無動於衷。


    四爺瞳孔微微放大,這小鬼所說的黑死毒,剛好與那本書的注解對上。


    少年剛想繞開堪森,四爺直接助力一把,推開了堪森。


    堪森也不打算再次阻止,隻是冷冷地說:“他死,你也死。”


    更像是一種警告。


    “行了小森,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咱倆都不會醫術,總得讓他試試。”


    雖然四爺也不是很相信這個膽大的小鬼,眼看楠木快堅持不住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少年聽到堪森地欲言又止,撇了撇嘴,根本不想理他。


    隨後抬起南醉的左臂,黑色的血液浸濕了衣物,隻有一個小破口,由於暗器紮地很深,隱隱約約地看到裏麵的白色骨器。


    少年說了句:“拿個刀過來。”順便伸出了手。


    “你不會現在想用刀割他傷口吧?”四爺說了句,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半米大刀,猶豫地遞給了他。


    倒是堪森從袖袍裏掏出一支小刀,也一同遞給了他。


    四爺尷尬地放下了手裏的大刀。鎮定地說了句:“我去附近看看。”


    此時天空已經漸停了雨,屋簷下還滴著水。兜兜轉轉來到村門,差點撞到一個比他還高的身型,眼神稍微往上一掃,對視上一雙墨色的眼眸,心髒突然猝停了半拍。


    “墨……墨將軍。”四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一臉目瞪口呆。


    因為墨弑就直直地站在他麵前,身旁站著楚清風和公孫紅塵,還有幾個官大陌生的麵孔。


    他們的戰服已經濕透,上麵沾著淤泥草根,青絲貼膚。手上還提毫無作用的鬥笠,看得出來淋著雨過來的。


    盡管他們狼狽不堪,但眼神卻堅毅無比,透露著質問。


    四爺再往外飄了一眼,門外黑壓壓的一片,全是自家的鐵騎,咽了咽口水,剛想說話,就被推開了。


    然後被迫踉蹌地閃到一旁。


    看著領頭的高將魚貫而入,水漬還濺到了自己身上,四爺一臉懷疑人生。


    隨後對視上了楚清風的丹鳳眼,他眼裏已經沒有了往常的似笑非笑,化為了急迫。


    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四爺後,跟隨他們快步地進去了。


    四爺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可墨弑就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根本就追不上。


    隻能氣喘籲籲地來到楚清風旁邊:“廟……廟裏。”說完之後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


    就在他說完之後,墨弑幾乎是同一時刻踏進了稻香村祠堂。


    ……


    裏麵的少年已經用刀割開了南醉手臂的衣物,指尖捏著燒紅的銀針,正準備下一步,衣領被一隻有力的手提起。


    他還以為是剛剛那個大刀哥,很惱怒地大叫:“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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