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新兵營。


    剛從訓練場場下來的士兵,一堆堆圍繞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著好不容易能煮一頓的飯。


    而他們的飯中話題自然是圍繞著楠木來,都紛紛議論起新兵營出了個助將。


    “才剛來多久啊?一個月吧,就坐上助將位置了?”


    “將軍府出來的,懂的都懂。”


    “你別挑撥離間啊,人家殺六個敵將,功勳榜上寫得明明白白。”


    “不是還有個從小兵直接連勝兩級到卒長的嗎……”


    這時一名助將迎入眾人眼前,身旁跟著卒長和團長,一身身不一樣的軍服在這新兵營中顯得十分引人注目。


    眾士兵看到後都紛紛地收迴聲音,假裝埋頭刨著自己碗裏的飯。


    南醉一上午就張羅了許多雜事,指導堪森的兵,又從楚清風那要來馬,塞了幾包幹糧送四爺出了兵營。


    在楚清風那吃上了飯,原本想直接在將軍部新的軍帳睡個小小午覺的,腦子一昏,怎麽忘記了山雞這個核心。


    便匆匆地跑來新兵營,麵對眾士兵的目光和議論,她也來不及理會太多。


    頭也不迴的直往趙啟的營中走去。


    而在士兵們看來,右卒長右團長的,那就是大牌降臨,一點都不平易近人。


    原本吃著飯的趙啟,抬頭不經意地看到了熟悉的那三人,昨天還是在自己團下,現在軍職都比自己高。


    而他們隻是二十左右的少年郎,自己早已過不惑之年。


    他也聽說過他們的功勳,不得不感歎,少年出英雄啊。


    看著三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離自己越來越近,便放下飯碗,笑臉迎了上去:


    “楠助將,有勞您大駕光臨,不知來在下這陋營有何事?”


    “我找山雞。”南醉其實也不是個很執著的人,麵對昨日趙啟的難堪,如她現在看早就放下了。


    不過黎顧…隨後南醉瞟了一眼三個隊,沒看到黎顧那叼毛的身影。


    趙啟見南醉隻是來找人的,便鬆了一口氣,隨後指了指不遠處:


    蘆葦湖岸邊,山雞坐在地上,背對著他們,手裏弄著重複的動作,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南醉果斷來到他身邊,堪森和武林也跟上。


    而趙啟則陪笑的跟在三人身後。


    此刻的山雞,靜靜地盤腿而坐,腋下夾著一個精致的木質長槍,由於槍口用的是竹筒,槍口異常大,足足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低頭垂眸,手握障刀,一刀刀地雕著槍口,神色凝重。


    完全沒注意身旁來了人。


    山雞怎麽感覺光線越來越暗了,看了看自己前麵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三個影子,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身影給蓋住了。


    嚇得山雞一轉頭,隨後看到的是熟悉的三個麵孔,頓時鬆了一口氣。


    “楠木大哥,堪大哥,武林大哥,你們嚇死我了。”


    “你魔怔了?”武林開玩笑的開口:“我們都在你身後站了一個時辰了。”


    山雞站了起來,抓抓頭,一臉懷疑自己地說道:“沒有吧,我做這個平時也就一個時辰啊……莫不是你們從我一開始雕刻就站在我身後?!”


    “一個時辰?”


    南醉看了看他手上幾乎接近完整的木槍,比複刻的還要精湛,他就用了兩個小時?


    “對啊,我做得比較慢,所以用的時間比較長。”山雞的臉上掛滿了不好意思。


    見南醉盯著自己手裏的槍,便直接遞給了她。


    南醉接過槍,素手撫摸著,一臉專心致誌。


    她隻感覺像是一把真正的槍握在手,隻是這槍跟現代的不一樣,很大很沉,連槍口也大,她實在想不出上哪找那麽大的子彈。


    不得不說,這技術好高,早在之前見過他提火藥,沒想到還會雕木。


    不如直接把自己的手槍扔他,讓他複刻出來?


    山雞見南醉全神貫注著自己新研發的長槍,他有些慌張。


    “好槍。”南醉半天憋出一個字。見眾人紛紛投來不一樣的目光,隨後又說:“你吃了沒?”


    “沒有。”山雞搖搖頭。


    南醉眉頭皺起,緩緩地轉頭看向趙啟,一臉迷惑。


    而趙啟看到的是:你為什麽不給他吃飯?!


    連忙解釋:“叫過,叫過,他不吃。”他說的是實話,吩咐過人來叫山雞吃飯,隻是吃不吃,趙啟就不知道了。


    好在山雞解釋:“哦哦!喊過,但我不餓。”


    山雞確實不餓,因為專心致誌一件事真的會忘記時間。


    早在沒參軍之前,他在村裏從事木工,也是會常常往吃飯,不是真的不餓,隻是舍不得放下半成品,心裏有勁非要完工,要不然不吃。


    這時,南醉看了一眼堪森,與他清冷的眼神對視了三秒,又看了看趙啟。


    堪森悟了,便對著趙啟說:“你去捧碗飯過來。”


    趙啟驚了:你讓我一個團長,給一個士兵端飯?


    趙啟隻是看了一眼堪森,見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冷冽,便慫了。


    告辭了一聲,便匆匆地跑迴營了。


    他是真的後悔,早知道不跟過來了。


    南醉見趙啟離開了,旁邊隻有自己人,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這槍,怎麽用?子彈是什麽?”


    “這是火槍,將火藥包塞進竹筒,我在內部裝了彈簧,一次可以塞五個火藥包,隻要輕輕地一按這個扳機,火藥就會發射,槍壁裏我裝的是金屬,直接摩擦起火花既可點燃,省去了火繩點燃的時間。”山雞耐心的解釋著,甚至還比劃著,教南醉怎麽用。


    武林見山雞念念有詞,便問道:“這是你自己做的,還是複刻咱們兵營裏的火槍?”


    “我自己做的啊。”山雞向來不喜歡做複刻品,主要是沒什麽意思,因為他覺得那個東西存在了,就不要去想著複製了。


    堪森的眼眸微微顫動:“軍營裏的火槍不能存彈,而且要點火才能發射。”


    身為現代人的南醉不是很了解,不過聽起來覺得挺牛逼的。


    隨後南醉指了指岸邊的蘆葦群:“射一炮,試試威力。”


    山雞望著隨風飄揚的蘆葦,欲言又止,又看了看南醉迫不及待的眼神,便把地上的火藥包一個個塞進搶裏,然後舉起搶,對準蘆葦群:


    “咻!”地一聲,火藥包以急快的速度彈了出去。


    眾人隻是看到一個軌跡朝著蘆葦群飛去,由於射程太遠,便穿過了蘆葦飛到湖的中央,失去了力量直直地落了下來。


    落到湖麵的瞬間,伴隨著“砰”的一聲,水麵直接炸開數米遠。


    而隻是輕輕略過的蘆葦群,直接燃起了熊熊烈火,幹燥的蘆葦在風的幫助下,順著岸邊連接的蘆葦一路燃燒。


    震耳的聲音和紅豔的火光,頓時引起了不遠處士兵的注意。


    “走水了!”不遠處的士兵紛紛喊著。


    我靠,好強的威力。南醉完全震撼住。


    堪森武林也一樣,望著那那火海,迴不過神來。


    山雞倒是急死:“楠大哥,怎麽辦啊,軍中走水嚴重者是要殺頭的。”


    這一說倒是把他們三拉迴現實了。


    “那就跑啊。”南醉的表情很認真:“記得把槍帶走。”說著便溜了。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便果斷跟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剛從軍帳出來的趙啟,看到自家門口的蘆葦著火了,臉色一慌,急忙忙地放下了手上的飯,吆喝著自家的士兵出來救火。


    肩膀忽然被搭上,轉頭一看:


    楠木滿是笑意的盯著自己:“趙團長,火是怎麽起的,您老人家應該是知道的吧。”


    趙啟先是一愣,然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是,是的,太陽當空照,火氣旺,蘆葦幹燥自燃,我趙啟親眼看到的。”


    南醉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頭也不迴的帶著三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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