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腫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力氣變得更加輕柔。


    塗了藥確實好受一點。


    然後他把東西拿了過來,一把刀,非常尖銳的折疊刀,還有那條鎖鏈,他送給她的那份生日禮物。


    “把我綁起來,現在就綁。”他露出了他的兩個手腕。


    其中一個手腕上,很明顯的一條刀疤,她眉心一跳,問道,“這裏是怎麽迴事!”


    他被虐待了?還是...


    “為了區分我和他。這道傷口會提醒我此時的狀態,認出來它,我才是我。”他輕飄飄地解釋道,“我很快就會被他融為一體,這是我唯一清醒的證據。”


    鼻頭一酸。程悸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難過,“那要怎麽樣,你才不會消失?”


    “沒有辦法,”他一聲歎息,“他太強勢了,除非,有什麽事讓他自動消亡。”


    “微乎其微,他對一切都不放在眼裏,就連他自己的命,也不過是螻蟻。”


    “會有辦法的!”程悸驀地開口,“一定會有辦法的!孟清殤,你堅持堅持,我會想辦法讓他消亡!你好好活著,等他死了,你迴來了,我們,我們談談將來的事,怎麽樣?”


    “我是挺期待的。”他眼裏碎出一點點光芒,“那你原諒之前的我了嗎?這一世,我對你也不好,逼迫過你很多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相比於前世,你這一世對我做的都不算什麽。”她淒慘一笑,“隻要你迴來,我會原諒你。”


    “還不錯,能聽到你這個答複,起碼,我在追求你的道路上,又進了一步。”


    程悸盯著他看,情緒複雜。


    “把我,捆起來吧。”他把鎖鏈交到了她的手上,示意她趕緊動手。


    她看著手中的鎖鏈,遲遲無法下手。


    “別再遲疑了,來吧,我不會怪你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這份意識在逐漸消散,不知什麽時候他就會被覆蓋。


    聲音溫柔,“來吧。”


    程悸紅著眼睛將鎖鏈的鎖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要記得把鑰匙扔掉。”他剛說完,腦袋就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唿吸不穩,“把我鎖起來。”


    金屬鎖鏈在他的手腕處,隻要哢嚓一下摁下去,他的兩隻手就會被她鎖住,輕易不得脫身。


    “哢嚓!”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邊勾起一絲笑意,“做得好。”


    幾個字讓她鼻子酸澀不已。


    “我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來控製你,孟清殤,是他太過分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共用一個身體,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過往一切曆曆在目,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狠下心。


    孟清殤閉了閉眼,有錘子在擊打著他,幾乎唿吸不過來。


    低下頭,緩了一會兒,抬頭,眼裏的瞳孔像隻殘暴的獅子。


    “把我鎖住你就自由了。”他依舊笑著看著她。


    程悸將他的兩隻手腕並在一起,看起來無法逃脫。


    “等你下次再醒過來,我給你解開,好嗎?”她輕聲說道。


    “你倒像是個好人,我這麽對你,你還想著給我解鎖。”


    程悸看他表情,裝作一臉輕鬆,抿抿唇瓣說道,“誰讓你這段時間讓我看的順眼了一點呢,說實話吧,你那一跪,確實跪我心坎上了。因為那是我覺得你不可能會做的事情。世界爆炸,宇宙洪荒,你都不可能給我們做下跪,可是你還是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吃驚。”


    “哦,你喜歡我跪下?” 他問道。


    程悸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臉,“是呀,我喜歡看你跪在我麵前。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消滅另一個,不是嗎?”


    “你想消滅我?”他靜靜的看著她,眼裏的笑意不止。


    “不是你,是他,你們,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在程悸看來,他們是兩個人,共有一個身體罷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哦?”他這說著話,程悸突然聽到哢嚓一聲,“對他這麽好,對我這麽殘忍,想著消滅我?他弱懦極了,下跪這麽沒骨氣的人不配跟我共存。”


    程悸聽著他的話越發覺得奇怪,下一秒,瞬間汗毛豎起。


    “你!是你!”


    她受到驚嚇,猛的向後一退。


    他勾著唇角,剛剛被困住的兩手在她眼前輕而易舉的鬆開。


    隨意甩了甩手中的領帶,朝她伸出手,“把手給我。”


    程悸眼裏恐慌,慌忙倒退。


    眼前的人卻欺身一把將她勾住,雙目緊緊看著她,邪笑。


    令人脊背發涼。


    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視線裏,緩緩的將她的兩手攏在一起用領帶圈住。


    “他不會再迴來了,他讓我這隻身體丟盡了臉,不需要再迴來了。”


    巨大的壓迫感爆發,程悸眼睜睜的看著他低頭,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


    “嘶!”


    痛,非常痛!


    “你剛才就清醒了,對嗎?你為什麽不早點說?你這個混蛋,你充當別人有意思嗎?你這個贗品!”


    “這麽快就把我當成別人了,你不是說我們是同一個?”


    她撇開臉忍下所有的憤怒,跟他說話是說不通的,她隻有被受虐的份。


    在他手上吃了那麽多的虧,已經完全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


    氣得肺疼。


    你多一句話,受傷的最後還是自己。


    隻有眼裏,全是升騰的怒意。


    “說話呀!見到我變啞巴了?”他的手掐著她的下巴逼她看向他,“對我這麽不耐煩?”


    “想做就做,費那麽多話做什麽!”她重重的喊出來。


    “不是剛塗了藥,我沒有那麽重欲。”


    她緊張的心稍微安靜了一點,但就聽到他冷笑的聲音。


    “你身上,也不止一處可以用吧。”


    她的意誌轟然倒塌,扭動手,瘋狂大喊,“孟清殤,你怎麽不去死?”


    “你舍不得,給你機會你沒把握好,那可不怪我哦。”


    他從她的身後勾出一把小刀,刀刃都貼在她的臉上,陣陣發涼。


    隻要她稍微一動,她的臉上就會留下血斑。


    他把她藏的小刀也搜出來了!


    “但你畢竟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他把小刀塞進她的手心,整個人貼著,“刀給你了,能做到哪個程度就看你自己。能殺了我,我就放過你這次。”


    他將身上的衣服掀開,赤裸地暴露在她麵前,似乎隨意她發揮。


    非常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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