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我兒子,我得討迴來吧?”


    他迅速地伸手在她的癢癢肉處撓癢癢,程悸憋著的臉瞬間破功,“孟清殤,你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她很怕癢的,不要呀!


    孟清殤壓住她,在她的腰處撓,程悸立馬被逗得大笑,喘不過氣來,“孟清殤!你有病呀!哈哈哈...哈哈哈...”


    小思承在邊上鼓掌,但看見媽媽被欺負得厲害了,也撲過去,加入戰鬥。


    三個人把床弄得很淩亂,玩了很久,程悸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場撓癢癢,戰鬥正式結束,她吃最多的虧,躺在床上半天不起來。小思承躺在她的臂彎裏,眉眼全是開心的笑。


    孟清殤則躺在旁邊,手在頭發上撫過,像是在安撫她。


    室內很安靜,三個人難得有這份清靜。


    程悸望著天花板,心口有絲絲縷縷的情緒蔓延,像蜘蛛網一樣網著她。按理來說她是很討厭孟清殤的,可三個人,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覺似乎不一樣,讓人很容易就忘記仇恨。


    這可是一個不好的現象,她內心的城堡,會一點點的坍塌。她還不甘心呢,她以前一直隻想著孟清殤去死。


    但現在一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孩子怎麽辦?她又舍不得了。


    這是多麽複雜的情緒呀,在她的心尖翻湧,讓她更加疲憊不堪。


    抬起另外一隻手臂,遮住了眼睛上的光,緩緩閉上了眼。


    孟清殤喉嚨滾動,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咽下了所有聲音。今天晚上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也許真正放下芥蒂的時間會很久,但他不會停下這個腳步。


    他要寶寶也要程悸,他想要一個,正常的小家。


    曾經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男人,再也沒有了。那份狠戾,隻想要一個普通的生活。


    當生活遇到的軟肋,就多了一份軟弱,他心甘情願。


    小思承已經睡著了,睡顏乖巧可愛。


    “我關燈了。”孟清殤輕聲說道。


    沒有得到迴應,似乎都陷入了睡眠。


    室內瞬間變成了黑暗。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淡淡的暖流經過。


    他睜著眼睛看向身側的身影,低低地說道,“程悸,我愛你。”


    胸口的心跳聲震動如雷,程悸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手,任由指甲紮進手心。


    這一晚睡得格外的香甜,連夢都沒有做,一直睜眼就到天亮。


    孟清殤已經起來了,他在外麵做好了早餐。


    拋棄所有恩怨來看,這就是普通家庭的一家三口的日常。


    上午兩個人送思承去幼兒園,孟清殤沒讓程悸離開,他強勢拉住她的手說道,“程悸,我想去拜訪一下老師和師母。”


    這是他必須做的事情,之前的任性妄為,他必須道歉,而且還必須得到他們二老的原諒。


    程悸怪怪地開口,“你去拜訪他們,是想把他們氣死?他們不會願意見你的。”


    “你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無論怎麽樣我都要爭取。”


    反正說不過他,她也懶得跟他爭辯,她的爸爸媽媽也問過她這個問題,沒人願意看到他,既然他自己提起來了,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迴到了光熙花園,孟清殤帶著很多禮品,大大小小一摞。


    程悸打開門,秦雅之見人看,嘴裏念叨,“思承去幼兒園啦。他昨天晚上在那邊睡得怎麽樣?還有他有沒有欺負你?”


    結果剛說完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人,所有話一瞬間凍結。


    程邊林捏著報紙,順著視線看過去,頓時重重地哼了一聲,扔下報紙轉身進了他的人臥室。


    沒有人歡迎他。


    秦雅之把程悸拉過去,眼神不算友好,“他怎麽過來了?”


    “不知道,他非要過來。你們看著辦吧。”她隨口說道。


    說完程悸撇開臉,明擺著不想去管這個事情。


    全家人對他的態度非常明顯,連麵都不想見。


    孟清殤的一聲師母,秦雅之隔了很久才嗯了一下,態度堪稱冷漠。


    孟清殤將他們所有人的動作眼神都看在眼裏,徑直進去,把東西都放下。


    他就知道事情是沒那麽容易解決的,他們對他失去了信任,充滿了厭惡。


    該來的總要來,所有事情他都可以承擔。


    他走到她們兩個人麵前,眉目平靜,帶著尊敬,緩緩向下,兩膝蓋並攏,筆直腰身跪著。


    他的動作瞬間把兩個人嚇一跳。


    程悸是眉心一跳,秦雅之則是腿都抖了一下。


    “哎,你這是做什麽,我們承受不了這麽大的禮,快起來!”秦雅之頓時有點嚇得心髒不穩。


    他們一個小家庭,哪裏承受得住他的這個大禮?


    別說他的身份是鏵城數一數二的人物,就他們作為老師的身份,也是沒辦法承受這個禮的。


    秦雅之趕緊去拉他起來,“清殤呀,這可使不得,快起來快起來!”


    “師母,曾經是我太狂傲了,讓你女兒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這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事情過了這麽久才來賠禮道歉,是我的過錯。今天我來,希望可以減輕我的一點罪過,得到原諒。”


    “你這個不是強迫我嗎?清殤呀,之前的事我們確實耿耿於懷,你瞞著我們,逼著我和女兒跟你在一起,這是我和你老是永遠的痛,傷口好了,疤痕還在。你這突然過來求原諒,那我們如何選擇?如果原諒你,我們的女兒吃過的虧又怎麽辦? 所以你趕緊起來,我們受不起這一點,以後互不幹擾才是最好的。”


    “師母,我對程悸是認真的,當初糊塗不懂,現在清醒了,就不會逃避。”


    秦雅之看起來很是煩倦。


    他看向程悸,“我將永遠為你低頭,請給我一個機會。”


    程悸的手緊緊握住媽媽。她沒想到他來求原諒的方式竟然如此極端。


    他把他的尊嚴全部砸的稀碎,把自己貶為塵埃,臉都不要了,就是想求得她的原諒。


    本來這該多爽呀,她就是要他折斷脊梁骨,對她俯首稱臣。


    可真的發生了以後,她又覺得,什麽都沒意思。


    像達到目的後,空落落的錯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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