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一個寒顫,腳步再也挪不動了。


    咽下酸楚,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好,我去。”


    她給家裏媽媽打了電話,說要去瑩瑩家睡。秦雅之不樂意,但她堅持,最後也隻好同意了。


    方珈坐在邊上聽到了,手握成拳頭。


    孟清觴!一定是他!


    他告辭下樓,隻看到一輛黑車駛離了小區。


    他恨得砸牆,手上撞得出血。


    他不會放過他的!


    很久沒有來過的清也,程悸一進門,就被這冷清的地方給冷到了,一點人氣都沒有,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孟清觴隨手打了一個電話,走在她的前麵,進去了之後,將外套扔在了沙發上。


    “你讓我來這裏做什麽。”他又想做那檔子事嗎?她不僅是炮友,還是個隨時供他泄欲的玩物?


    越想著,臉上越發淒涼。


    他帶著她上樓。


    他的房間視野開闊,她站在邊上,看著外麵陰影重重的樹,心裏發寒。


    她這是進了地獄還是哪裏,為什麽到處都讓人害怕?


    下一秒,天上突然炸開一朵很大的煙花,她還嚇得瑟縮了一下。


    接著,無數朵煙花在頭頂炸開,五彩顏色爭奇鬥豔,不同的造型像是藝術品,交織在空中,如夢如幻。


    “喜歡嗎?你的專屬煙花。”她身後攏過來一雙手臂,將她的後背全部裹在懷中。


    原來,他給她安排了一場煙花秀。


    “煙花易冷。”她看著煙花,呢喃道。


    他以為她真的是喜歡看煙花嗎?不是的,她喜歡的是那種充滿希望的,熱熱鬧鬧的氛圍。


    可惜,被他掐斷了。


    “幾百萬的煙花都不能搏你一笑。”


    “幾百萬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沒多少價值。”她應道。


    “那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他去揉她的手指。


    “離開,獲得我最想要的自由。”她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你覺得可能?”


    “是呀,不可能。”她的心似乎老了好多歲。


    “別再想著別人了。”他咬了咬她的耳尖。


    “沒想。”


    一個硬殼紙塞牙膏了她的胸前,她低頭一看,是一個紅包。


    “新年,沒有及時給你包個壓歲錢,今天補給你。”


    “不用。”她又不是小孩子,要他的紅包做什麽?


    “願你平安。”


    “早死早超生。”


    他一把捏住她的唇,輕吻,將她的話全部堵住。


    她沒抗拒,也沒接受,把他當成一件無所謂的事。


    知道他摸到她指尖的戒指。


    “他送的?”他捏著戒指轉動。


    她心一驚,小指縮起,將它叩緊。


    孟清觴臉色變得很難看,抬起她的手掌,要把戒指拔出來。


    這是她和方珈最後的一點情誼的見證,也時刻提醒她,為了方珈要清醒遠離孟清觴,結果他現在就因為他的專製想把它拿出來。


    她肯定是不依的!


    孟清觴的手勁很大,與她搶了一會兒,直接單手攬著她放到窗戶上。


    “扔掉。”他命令她。


    程悸被他氣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抿著嘴唇不吭聲,也不動作,手蓋在那枚戒指上不鬆開。


    “很好。”他欺身而上。


    在她被親的昏昏沉沉的時候,手中的戒指被他取出,隨手就往窗外扔去。


    她含著淚眼,眼睜睜地看著戒指消失在夜色裏。


    心痛,非常痛,難以唿吸的撕裂感。


    “孟清觴!”她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你怎麽不去死!”


    聲音破碎悲慟,足以見得她的傷心難過。


    孟清觴非常不爽,本來不想動她,結果直接讓她坐在窗口。


    旖旎,糜爛…


    “你放開我!”他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瘋狂掙紮,起不到半天作用,他異常強勢霸道,不給她任何機會。


    “忘了他,程悸。”他咬著她的肉,磨合著說道。


    “做夢!我說過我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我將來會就算喜歡乞丐也不會喜歡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一用力,她就大聲尖叫。


    “是麽?”


    他冷笑了,在她的耳邊說道,“還在維護方珈?你說,我要不要好好你們死心呢?”


    “你想做什麽!”她聽出來他語氣裏的威脅。


    “看呀。”他不知道摁到了什麽,臥室一片黑暗。


    接著,眼前出現了兩個身影交疊的場景。


    她錯愕地看著,聽屏幕裏的人用她異常熟悉的聲音叫喊。


    這,這不就是…


    “孟清觴!你混蛋!”


    這分明是他們兩個之前在床上做的事!他竟然偷拍下來了!還是如此的高清!


    “你不在這裏的每個晚上,我都是靠它們緩解的。程悸,看著自己陷入欲望是不是很爽?”


    “如果你再不乖,我就把它們發給方珈,讓他好好看看,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如何在我身下綻放的。”


    惡魔一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悸氣得渾身顫抖,幾乎暈厥。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用這種視頻來威脅她!


    “聽懂了麽?以後,不準和方珈聯係,一次,都不行。否則,這個視頻還可能,流到你父母的手機上…懂?”


    “啊!”程悸徹底被他逼瘋了…


    她眼睛空洞地看著頭頂,任由他奪取。


    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種感覺吧…


    她眼角的淚緩緩滑落。


    …


    她渾身都痛,在家裏躺了兩天。


    她的手指在手機頁麵上敲下號碼,有點忐忑地等待那邊接聽。


    這是方珈給她的那個號碼,金黑角,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在網上查了一下,有一些描述,邊境、黑暗地帶、黑色交易,甚至隻要給錢就可以買別人的命。


    她心裏一動,打了這個電話。


    是一個很機械的聲音,像是用了某種聲卡一樣。她心裏了然,那種地方,肯定是有重重掩飾的。


    “我想請問,你們那裏真的什麽都可以買到嗎?”


    “可以,您需要什麽?”


    “藥,無色無味,可以渾然不覺令人癱瘓的藥。”她咬牙說了出來。


    “有。”


    事情太順利了,她心裏還有點懵。談完了事情,交易完成,她至於等待她需要的東西送過來就行了。


    她一開始不懂,給孟清觴下的藥隻會害了自己,現在,她直奔目的。


    她想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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