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名穿著看起來很高檔又濃妝豔抹的女子,踩著世紀高的高跟鞋快步走過來,年紀與李阿香接近,但穿著打扮卻是天差地遠。她帶著高濃度的香味走進來,把能平靜心靈的檀香味壓了過去,周圍的人紛紛皺起眉頭,阿哲也是。


    “美惠,你們有沒有跟誰結仇啊?”李阿香仿佛早就習慣這種香水炸彈的攻擊,隻是平靜的問。


    “我們哪有跟誰結仇啊?你們才跟人家結仇吧?你到底把瑋琪怎麽了?為什麽瑋琪現在昏迷不醒?”吳美惠雙手抱在胸前,頤指氣使問著李阿香,要說她擔心嘛…也沒看她蹲下去關心昏迷的少年。


    李阿香顯然有些無奈,但似乎也習慣了吳美惠的無理取鬧,不厭其煩地解釋,“我剛剛電話裏有跟你說,瑋琪跑到家族墓那邊,我們帶他迴來的時候半路上他就暈過去了。”


    “你還想騙?明明是你把他弄昏的!”吳美惠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著李阿香就是一頓罵,“你也不想想,掃墓那一天,你老公假裝暈倒,害我跟阿源兩個人掃得要死,現在可好,你隨便找一個理由把我兒子帶到山上去還打他,把人打昏了還敢說他自己暈倒的?你也不聽聽看自己說了些什麽?”


    “我-”啞巴吃黃蓮呐。李阿香雖然很想解釋,但她一慌張起來,連話都說不好了,又該如何解釋呢?這時候,母老虎發威了。


    芸芸舉起李阿香因為被瑋琪咬還在滲血的手,皺起眉頭對著吳美惠說,“你有沒有看到這一包?這就是你這個無辜的好兒子咬的!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一進來就開始大小聲?我們好心把你兒子帶迴來,還要被你這樣罵一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把你兒子丟在那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方圓百裏沒車的地方讓他自生自滅嗎?那我們知道了,之後看到你家的人,我們一定閃的遠遠的。”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說話?”


    “不然怎麽說話?欸,現在大熱天,我老公幫你把你兒子扛迴來,你一聲謝都沒說開始胡亂罵人,這位女士的手被你兒子咬傷,你一句抱歉的話都沒說,反而說人家欺負你兒子,你倒是教教我啊,怎麽說話?”


    這位吳女士被懟的不知道怎麽迴話,準備開始潑婦罵街了,“關你什麽事啊-”


    “好了!”阿哲提高音量阻止,他喜歡聽芸芸罵人,但不代表他願意聽芸芸被罵,“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跑來這裏亂?”


    阿哲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但他不笑的時候,確實自帶強力氣場,吳美惠被他這樣一瞪,倒還真的閉上嘴了。


    “我是這間廟的廟公,這個孩子是我帶迴來的,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抓狂朝李阿香咬,幾乎把她手臂的肉給咬下來了,對於這件事,我們親眼目睹,於理,你確實應該道歉。”


    吳美惠看了眼李阿香滲血的紗布,眉頭微微顫抖,她道歉了,卻像蚊子叫一樣。“抱歉。”


    “第二件事,你兒子中了咒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平常時都好好的,但一到正午就開始躁動,甚至口出狂言攻擊周遭的人,我說的對不對?”阿哲繼續說,而阿哲的話,讓吳美惠眼之一亮。


    “你怎麽知道他的狀況?”隨即,吳美惠原本剽悍的氣息冷靜下來,轉而換上慈母的形象,“確實瑋琪最近狀況不太好,所以他的老師希望能讓他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


    “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感冒很難好,又總是手腳冰冷。”阿哲講的很肯定,而他的一席話,讓吳美惠更驚奇了。


    “你怎麽知道?”


    “所以,你找人對他下咒,對不?”阿哲說,語氣平穩,就是陳述事實一般,但吳美惠卻開始慌張了起來。


    “是這個咒有問題對不對?我就跟我先生說不要聽信這種鬼話,他就堅持要做,說什麽醫生醫不好就要看法師,我好好的一個兒子-”


    阿哲看著她演,眼神犀利的起來。


    “我是說-你。你老公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一句話堵死吳美惠,她閉上豔紅的嘴,雙眼瞪到最大。


    “咒術我解了,孩子的身體不好是天生,是藥也是毒,方法錯了適得其反,當然不會有起色。多煮一些孩子愛吃的,吃的多,身體自然就會好起來。”阿哲續道,“至於那名法師住在哪,你把住址給我,人你帶走,晚一點就會醒了。”


    “好。”說完,吳美惠接過芸芸遞過來的紙,寫下法師的名字,“地址我不太確定,但我記得在某市。”


    “知道了,下次別去了。記得,留點口德,比拿香拜佛還有用。”阿哲接過紙張,趕人。


    “謝謝您!”終於,阿哲得到一聲謝,吳美惠扛起瑋琪,往門外走去,林姐與趙嬸嬸協助她把人搬上車。


    他們一離開,李阿香連忙對著阿哲就是一陣拍手,“沒有人能讓她閉嘴,沒有人!你是第一個。”


    看著李阿香崇拜的眼神,阿哲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惡馬惡人騎,幸好剛剛繩子解的快,不然我就沒本錢大聲了。”


    雖然紅繩躺在少年周圍,但幸好吳美惠似乎沒看見。


    “你還說,我超想打她一巴掌的。”母老虎左右揮拳。


    “別吧老婆,打在她身上痛在我心底,你忍心?”阿哲握住芸芸的手抱在胸前,惡心巴拉的看著她。


    “怎樣?我打那個瘋女人,你心疼啊?”芸芸的臉還是很兇狠。


    “哪是!”阿哲一臉被冤枉的樣子楚楚可憐,“我是心疼我老婆細皮嫩肉的手。”邊說邊搓。


    這下,芸芸不笑都不行,“胡說八道些什麽?”芸芸將自己的手抽出,“快把事情處理好,陪我去買衣服啦!”


    “是!”敬禮後解散!


    阿哲將原本在正殿中央的兩張椅子往旁邊拖,自己在其中一張坐下,指著另一張要李阿香坐下。


    “好了,你可以說了。你們兩家不合對不?”阿哲接過芸芸遞來的茶,對她拋出飛吻,換來一記白眼。


    “是,不過一開始沒有,是從我公公離世後開始的。”經過剛剛那出,李阿香也沒辦法在演出她們妯娌倆的感情有多好給別人看了。誰會信呢?


    “家產?”


    “一半一半吧,我大哥一直覺得公公對我丈夫比較好,但其實是因為我們跟公公同住,公公有問題都是我丈夫去處理的,當然公公看起來是對我老公比較好阿,但事實上,除了祖厝之外,公公把另一棟房子跟現金都給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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