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嚴緒與阿哲鍥而不舍的尋找,終於終於找到了位於某個距離市區大約三十公裏小鄉鎮的製香廠。


    因為製香廠隻有一名老板兼裝鍾,產量不大,隻提供給市區一家店做販售,加上這種香價格比較高,買的人很少,所以市區店家的老板記得很清楚,除了幾名熟客之外,沒有其他人跟他買香。於是他們循線找到了製香廠的老板。


    “請問最近有沒有人來跟您買香呢?”阿哲問,笑容親切的先跟他買一點,卸下老板的心防。


    “最近?沒有啊,我的香都是直接賣給**(店家名),你今天來跟我買我才覺得奇怪呢,這裏這麽偏僻。”製香廠老板是一名七十歲的老先生,姓陳,是位挺開朗的人。


    “這裏確實是很偏僻,”阿哲看了下大致的環境笑著說,他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彎進來的小巷子。


    “對啊,所以來的人很少,如果有我一定會記得。”老板笑道,此時,他老婆剛好為他送飯來了,“阿萍啊,你有沒有印象有人來跟我們買香?”


    他老婆才剛踏進工寮,就被她老公的聲音嚇了一跳。


    “喊這麽大聲是要嚇死我嗎?”她嘟噥了句,還是快步走了過來,“有啊,有兩次喔!剛好你都不在,跑去賭象棋了。”


    聽到這,阿哲的眼睛亮了起來。


    “姐姐你記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唉唷!叫什麽姐姐?我已經二十幾年沒被叫姐姐了,叫阿姨就好了。”說是這樣說,但瞧阿萍姨心花怒放的,就知道那是違心之論了,“沒有你們高,大概這樣,不胖捏但也不是說很瘦,帶著眼鏡、眼睛小小的、鼻子塌塌的,嘴唇很薄...”


    阿萍姨邊說邊比,“啊!”


    突然的驚叫聲嚇了眾人一跳,老板才剛要發作就被阿萍姨阻止了,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上次他來買香的時候因為大盤才剛拉走大部分的香,所以他買很少,他有留電話給我,說如果有貨的話打給他,我去找。”邊說,阿萍姨邊走,來到老舊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尋找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


    “阿萍姐的記憶力也太好了吧?”阿哲跟了過去,“可以讓我抄一下電話嗎?”


    “你要做什麽?”阿萍姨隨口問,並不是真的很在意。


    “我其實是廟公,之前有人點了這個香後把雨傘留在廟裏了,啊這個香跟我們廟在點的淨香味道不一樣啊,我就想說說不定靠這個香能找到人,把雨傘還給他。”阿哲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謊,嚴緒看著他,就好像看到他其中一位弟弟的影子。


    “你是廟公?你這麽年輕!”阿萍姨驚唿出聲,“哪間廟的?”


    阿哲說了廟名。


    “大廟!哇!真是看不出來,我們村裏的大廟廟公如果像你這麽帥我一定天天去。”阿萍姨笑的花枝亂顫,老板在一旁冷眼旁觀。


    “最帥的在這裏,你看老板,濃眉大眼鼻又挺,我哪比得上啊?”阿哲連老板都誇下去了,老板默默的開始將香裝袋。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這個老頭從年輕就長這樣。”阿萍姨擺擺手,口是心非不認同著。


    “欸這才難得啊,從年輕帥到老,**金城武溜~”**是地名。


    “啊哈哈哈!”阿萍姨笑得開懷,老板舀著淨香的手沒停過。


    嚴緒確定了,阿哲這張嘴,真的跟他弟弟一模一樣,人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們是把狗說的跟象一樣。


    嚴緒搖搖頭,不知道是佩服還是無奈。


    他們又聊了很久,終於要離開了,老板拿了一包比阿哲買的量還要多五倍多的淨香給他。


    “這怎麽好意思啦!”阿哲推托,假的。


    “我這邊好久沒有像你這麽有趣的人來了,就當作是交朋友。”老板笑道。


    “嘿,很久沒這樣聊天了,你就收下吧,以後有空常來找我們聊天就好。”阿萍姨說,她是真的喜歡上阿哲了。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陳大哥、阿萍姐。城隍爺公一定會喜歡的。”


    “不用客氣啦,迴程小心啊,山路小條不好走。”陳大哥他們送阿哲到車邊。


    “會的會的,謝謝陳大哥、阿萍姨!再見!”道別後,陳大哥與阿萍姨目送著阿哲離開。


    “不得不說,你的嘴很厲害。”嚴緒專注地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路況說道。


    “我很常陪老人家聊天,陳老板跟阿萍姨沒有小孩,總是孤單了點。”阿哲的語氣比起方才沉穩了不少。


    “好了,電話號碼拿到了,也拿到不少淨香,你要不要拿一點去給二爺?”


    “不用,二爺有他自己慣用的。”挑的很。


    “那電話給你,你能找到人嗎?”


    “可以。”


    “太好了,這幾天這邊跑那邊跑的我好累,我可以睡一下嗎?”一放下心,疲憊感整個衝了上來,阿哲打了個好大的嗬欠。


    嚴緒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下一秒,阿哲陷入夢鄉。


    累?開車的人都是他,這隻小貓咪是在累什麽?


    嚴緒笑了下,在安靜的氛圍下開車迴市區。


    迴到廟裏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吳大哥正在打瞌睡。


    剛吃飽飯嘛!不睡覺是要幹嘛呢?


    嚴緒留下來,不知道將電話傳給誰,沒過多久,真的沒過多久,就收到迴複了。


    訊息上寫的地址與姓名。


    “走吧!”拉著阿哲,嚴緒往廟門外走。


    “咦?我們才剛到而已,我椅子都還沒坐熱-”


    由於嚴緒與阿哲兩個人都有很強大的靈場,所以他們不敢靠太近,隻敢隔兩條街看,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信息指出的地址是邊間四層樓透天厝,位於市區某個住商混和區域,距離城隍廟大約是十五分鍾的路程,位於江州北邊。


    “這太誇張了,這個人數是要開演唱會嗎?”阿哲驚唿,小聲的驚唿。


    民宅周圍被為數眾多的陰兵陰將給包圍著,左三圈又三圈。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這裏比他處冷一些,但比較敏感的人會感到脾氣暴躁,甚至是身體不適。


    “這附近的居民沒事嗎?”阿哲擔憂地說。


    “這裏是租的,這幾天才剛搬過來。”嚴緒迴答。


    “最近?你到底是怎麽得到這些資訊的?”阿哲迴頭看向嚴緒,頭上是滿滿的問號。


    嚴緒看了他一眼,接著將他的頭轉迴去。


    “這就是你要練習的。”


    “陰間沒有個資保護法嗎?大律師?”嚴緒的職業。


    而阿哲得到的迴答,隻有冷眼。


    “冒昧請問一下。”


    “你已經冒昧過很多次了。”


    “再一次?”


    “嗯哼!”說吧!的意思。


    “如果沒有我,你多少時間可以解決這些事?”阿哲說的事,是指這將近三個多月來所有的事。


    “大概三天。”嚴緒想都沒想。


    “那為什麽要讓我來做呢?徒增加傷亡人數...”阿哲眉頭皺了起來。


    嚴緒知道阿哲在責備自己,他歎了口氣。


    “該發生的就是會發生,這是劫,你隻是剛好在這個劫裏頭而我不在罷了。”


    阿哲想了下才表示自己的了解,“那你為什麽要進到這個劫裏頭呢?”


    嚴緒看著阿哲,“因為你需要人幫忙,而我剛好會。”


    聽到這,阿哲笑了出來,“你還真的是一點也不謙虛。”


    嚴緒笑而不答,看著阿哲的後腦勺,嚴緒斂下笑容。


    如果阿哲能夠\\\"醒\\\"過來,哪裏還需要他呢?


    想到這,嚴緒淡淡地歎了口氣。


    “知道據點與狀況了,我們迴廟裏討論吧?”阿哲問。


    嚴緒點頭,率先舉步離開。


    “欸欸你也走太快了吧?”阿哲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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