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碾伯縣、大通縣,來到西寧府以北的日月山。


    三日之期已滿。


    白暇、白翦再經指點一次淩霄劍訣的不足之處,心滿意足的並肩離去。


    隻是臨走時,白暇特意告知東華仙子燕山歧自攀附李瓊失敗,離開壽安後消失蹤跡。


    最後出現時位於閩地沿海。


    她雇船出海,如今隻怕已經身在東瀛。


    她生母是大晉漁家女,父親卻是東瀛人。


    東瀛國土狹小,資源貧瘠,有極多東瀛人移居東南沿海的島嶼。


    這些人始終被當成外化之民區別對待,極難獲得大晉民籍,過得極苦。


    燕南歧所求的自由是為他們謀得更多福利,甚至是封侯給城,建立國中之國。


    李瓊恍然大悟,很後悔沒把她給睡了。


    睡完就拎起褲腰帶不認賬那種。


    奶奶的,錯失為國爭光機會,可惜可惜!


    白暇走後,散亂的陣型悄然合攏。


    莫顏落、薑清晏自覺朝姬玉衡和李瓊身邊靠攏。


    甚至於,阿狸都時刻繃緊神經,不敢輕易遠離隊伍。


    於是,再次啟行後,李瓊忍不住詢問:“阿狸,離開壽安時,我在人群中看到江攬月背著行李,你是如何把她勸迴去的?”


    阿狸傳音:“我掌握著完整藥方,已經變成敵人的第一目標,她要是跟來,隨時會變成人家手上的人質。”


    李瓊輕歎:“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再迴壽安。”


    阿狸點頭不語。


    行出未久,有四品密衛肩扛兩個麻袋到來。


    譚家四品武夫並不止五人,而是九位。


    有四人事先離城,不知所蹤,就是趁天下目光全放在壽安,偷偷幹這事去了。


    李瓊麵色乍寒,下騾走去。


    密衛率先打開其中一個麻袋,倒出五旬出頭的一個健碩武夫。


    武夫僅穿單薄裏衣,重重落地,仍昏迷不醒。


    阿狸小刀紮腿,再狠狠旋轉,他總算慘嘶著醒來。


    剛醒來,視線模糊中就大喊:“本官鞏州衛千總任勖,爾等……爾等……啊,聖師!”


    他是五品大武夫,隨著元力逼退麻藥藥勁,總算看清眼前之人,頓時體若篩糠。


    李瓊森冷:“我隻問一個問題。”


    “聖師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不敢有絲毫隱瞞。”


    任勖不顧腿疼,翻身跪好,眼角餘光所過之處,盡是三品宗師和四品大武夫。


    老顧、譚家父子等人深知時間寶貴,不能在他身上多耗時間,集體放出完整氣機威懾。


    任勖小小千總,如何見過此等陣仗,頓時嚇得肝膽俱裂,磕個不停。


    李瓊:“九年前季劄之死,可是你背後指使的?”


    “他是高皋……”


    任勖話說半句,臉色煞白如紙。


    老顧等人的恐嚇起作用了,否則堂堂五品武夫,豈能如此輕易的露餡。


    阿狸飛腳踹翻在地:“能喊出高皋之名,就沒冤枉你這狗賊。”


    任勖心知完了,倒也光棍,慘然反問:“請問聖師為何要問及此事?”


    李瓊麵寒如冰霜:“你說呢?”


    任勖瞳孔微縮:“你……真是季恆。”


    “你這狗賊也配喊我堂叔大名。”


    季哈兒走上去,又把剛爬起來的他飛踢在地。


    一腳落下,他大腿骨啪的爆碎。


    任勖疼得瞬間汗濕全身,卻猖狂大笑:“哈哈,爺爺殺了你父親,千百年來唯一劍聖的生父呐,這一輩子值了,真他娘的值!”


    說著,單腳蹬地,猛然撲向李瓊。


    沒別的目的,隻求少受折磨的速死。


    李瓊豈能遂他心願。


    罡氣定身,從雙手十指開始,寸寸震斷。


    骨肉連心,任勖慘嚎中試圖震碎氣海。


    每海剛動,周遭經脈俱遭震斷,失去聯係。


    他發狠的咬向舌根,下巴卻哢的卸下。


    令人發寒的哢哢聲延伸向手背。


    任勖咬牙死撐,卻撐不住,隻好急聲求饒:“你還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隻求給我個痛快。”


    李瓊折磨不停:“殺我父親是你個人主意,還是出自任氏高層授意?”


    任勖痛得麵孔扭曲,汗如雨下,大喊:“族中要我謀取更大軍職,我隻能設計殺季劄,借此取代前鞏州千總畢寂,一切全是我個人主張,與族中並無幹係。”


    “是麽?”


    李瓊猛然加力,任勖雙手嘭的爆成血霧,並在一分分的往手腕上延伸。


    “沒事,你慢慢想,我不急。”


    李瓊聲音宛如來自地獄。


    任勖疼得昏迷過去,又瞬間被疼醒。


    如此死去活來,終於遭不住,改口:“我……隻是任家遠親,昌州判官任平才是內親,我是受他指揮的。”


    李瓊依舊寸寸震碎他手腕:“還敢騙我?”


    任勖慘嚎:“啊,沒騙……真沒騙你,衛所遠離城區,不近家眷,吃住條件艱苦,逛個窯子都不自由,也隻有我這種遠親才會擔任此等職位。”


    “剮了!”


    李瓊冷冷丟下任勖,看向另一個麻袋。


    季哈兒拎起任勖,走向一旁親自行刑。


    堂叔說剮,那就必須一片片的剮。


    他鈍刀割肉,不緊不慢,殘忍無比。


    任勖幾度疼死,又幾度醒來,咬斷舌根,依舊難死,隻能繼續受刑。


    一旁,眾人默默看著,有不忍,卻沒任何人阻止。


    包括心善的莫顏落皆是如此。


    另一麻袋打開,露出任平白淨大圓臉。


    此獠僅七品修為,養尊處優慣了,充耳殺豬般的淒厲叫聲,看到任勖生不如死的慘狀,當場嚇尿。


    連象征性的保護宗族也省了,直接竹筒倒豆子,說一切皆是受千機穀鎮南侯府大管家指使。


    有名有姓,有時間有地點,巨細無比。


    然後,迎接他的命運,還是一個字——剮!


    剮到全身皮肉皆無,鮮血流幹,奄奄一息,李瓊再親自持劍,一分分的刺穿他們心髒。


    ……


    “爹,您等著,孩兒一定會把千機穀所有人送下去以慰你在天之靈。”


    “娘、小妹、綺玉、登兒、蕊兒,你們安心等著,石冶、季賢和太原季家所有人,我也會盡快送下去陪你們……”


    李瓊遙遙拜過東方的太原,跨騾遠去。


    身後,任勖、任平暴屍荒野,任禿鷲和野獸啃食。


    入土為安,他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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