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開考的慣例,不管是不是酆都城的居民,都可以在考場外觀摩和等候揭榜,考場一般設立在內城和外城接壤的酆都學院。


    然而今年的考場一反常態沒有設在酆都學院,而是在城府前的校場中劃出了一片區域設立考場。


    城府是什麽?


    是酆都城的樞紐,是最高一級衙門辦公的地方,並且校場從酆都建城以來,一直是城防軍和治安隊大比武的地方。


    如果沒有公事,就算西門慶是城安組的人,他跑到校場閑逛,也會被詢問。


    更詭異的是,這迴把考場設立在校場,非酆都城的居民隻要有坊長的推薦信,就能進入校場外圍觀摩了。


    平時沒有酆都城戶口的人想進內城,必須先有外城坊長推薦,寫好申請了提交給管轄坊市的區長,等區長簽字了,然後由城防和治安兩個衙門審查,這才能進入內城。


    四道程序,其中一個出問題,那就別想進內城了。


    隨著這一反常態的改變,大批大批的人擁進了內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一多,大大小小的亂子就多了起來。


    府城調動了一萬城防軍和兩萬治安隊,來維護秩序,迎接考試的到來。


    大街小巷不時能看到這兩個部門的人巡邏,弄得跟快要打仗了似的,哪像是要迎接考試啊?


    人們倒是不緊張,反而對這場空前的考試更加期待了!


    傻子見到這種情況,都知道裏麵有大問題,我又不傻,自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還是個埋到了台麵上的大陰謀!


    裏麵有什麽陰謀?我不知道,但如此興師動眾的陰謀,肯定不是爭對我來的,因為我還沒這個資格。


    莫名其妙的被調進監考組當副總監,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事裏。


    調令下來沒半天,西門慶這個名字就火了,在百萬人口的酆都城裏火的不要不要的了。


    人們都在問這個空降的副總監是誰啊?


    西門慶是誰啊?


    西門慶以前一直呆在城安組,城安組屬於保密部門,知道西門慶身份的人不會說,不知道的人經過多方打聽,屁都沒查出來一個,這就讓人更加好奇了。


    被一個人好奇沒什麽?


    被十個人好奇也沒什麽?


    被一萬人好奇那就有什麽了!


    被一百萬人好奇,那就不是有什麽這麽簡單了,而是要命了!


    不到半天,我就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剛開始聽到坊間給西門慶編造的各種身份,我還覺得很虛榮,很有趣。


    像聽到城主未來女婿這條傳言的時候,我就差點沒笑趴。


    因為城主女兒才剛滿月好不好?編這故事的人可有才了,什麽前世今生幾世情緣,聽得我都覺得,自己應該等著小家夥長大,然後娶她!


    有趣的、汙蔑的、毫無邏輯的傳言多了,當一條合情合理、符合邏輯的傳言出來,大眾會怎麽看?


    自然是相信這條傳言了,並且認定其是真相!


    當我聽到這條傳言的時候,我再也笑不起來了。


    傳言的內容很簡單,西門慶是秦夫人的幕僚,前任一把手的兒子的死,就是這位幕僚一手策劃的,以前一把手還在位,所以這位幕僚一直不為人知,到了如今這位幕僚終於走到了前台!


    內容就這麽簡單,但是信息量卻大的駭人。


    秦夫人的丈夫是被西門慶和秦夫人合夥謀殺的?


    他們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麽幹?


    前任一把手的兒子被人謀殺了,以前任強勢的作風,怎麽會任由西門慶活到現在?


    類似的問題一個一個被問了出來,人家前任一把手還在地府雄霸一方呢?怎麽可能任由西門慶活著?這個疑點看似否定了這條傳言的真實性,但是別忘記了吃瓜群眾的尿性,吃瓜群眾最關注的是西門慶和秦夫人的關係?以及好奇兩人是怎麽合夥殺人的?


    誰讓秦夫人長的那麽漂亮?身份又恐怖的嚇人呢!


    至於西門慶為什麽還活著的疑問,用大眾酸溜溜的話來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憑什麽當考場副總監?人家總監可是胡家家主!


    這條傳言一出,上到城主,下到路邊小販,整個酆都城都震動了起來。


    吃瓜群眾是看熱鬧,而上層是一片安靜,安靜的令人心悸。


    秦夫人是誰?


    守舊派的話是人啊!


    她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代表著酆都體製內三分之一的人的利益。


    如果府城不調我當這個副總監,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調我當副總監是酆都最大的三位同意的,城主和副城主都是新派,城守是中立的,從表麵上看,明顯是兩位城主要對守舊派發起了總攻,要抓權了。


    酆都城裏的守舊派和新派,爭的並不是理念而是利益。


    上任城主在位的時候,利益已經分配好了,新上任的城主和副城主自然要提拔曾經支持自己上位的人,有人要上位,自然要占已有的位子,新舊兩派的矛盾,是任何體製永遠無法化解的曆史性矛盾。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我捧著茶杯,站在西門慶家的客廳,透過屋簷望著上方的天,一個二十出頭,儀態端莊,長的清麗脫俗的女子給我講著外麵的事。


    她叫胡小媚,是西門慶這個身份的媳婦,本體還是一隻粉色的小狐狸精,雖然她是狐狸精,但與酆都城的胡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一口喝幹杯子裏的茶,走迴主位坐下,“你說誰才是幕後黑手?新派?中立派?”


    胡小媚皺著小巧的鼻子說:“都有可能,城主和副城主上位已經快兩年了,估計他們也等得不耐煩了,這兩年雙方明爭暗鬥,中立派從雙方都拿到了不少好處,雖然有地府、普陀、茅山在上麵壓著,城守隻能保持中立,他也一直保持著中立,但是人心是善變的,城守這兩年的漏撿下來,撿的好處越來越多,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想要更多?”


    “按照我的估計,新派確實打算拿我做文章對付舊派,中立的也有推波助瀾,但是這次卻被人截胡了,因為沒有誰會一開局,就爭對對方主帥的。”


    我瞥了胡小媚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驚訝的瞥了我一眼,看著外麵說:“夫君,以前可從來不跟我談正事,也不拿人家當自家人,這次是怎麽了?”


    “我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要麽站在浪尖上傲視群雄,要麽被浪頭拍死!”


    走到胡小媚麵前,我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說:“就算我娶你隻是因為是組長介紹的,我們也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夫妻就是夫妻,如果我被浪頭拍死,你還能活嗎?我現在需要一個能信任的人,去幫我辦一件事,思來想去,最不能相信的你,好像才是最可信的了。”


    “夫君,請講!”


    胡小媚稍稍有些羞澀的拍開我的手腕,我憋了口氣說:“幫我收集東海的情報,越詳細約好,我懷疑這次是東海在暗中搞鬼!”


    “啊!”


    胡小媚猛的站起身,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我不懂神色的問:“怎麽?”


    “東海龍太子迴歸,剛當上龍王,內部矛盾都沒有解決?不會在這個時期招惹地府吧?”


    “曾經的東海龍太子,現在的東海龍王可是一位梟雄,是一位足智多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把人命當人命的梟雄啊!梟雄其實並不可怕,因為大多的梟雄都隻相信自己,結局往往是眾叛親離,並沒有死忠,這位新龍王卻不一樣,他可是為了孫子連算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丹都放棄了!”


    我感歎著爺爺的行事作風,很肯定的說:“這位龍王爺的目光不在陽間,就算四海被他敗光,我估計他也不會可惜,他的方向在地仙界,在諸天萬界。東海內部是否穩定?估計這位龍王爺根本不在乎。”


    “好的,我這就去換個裝扮,去打聽關於東海的情況。”


    胡小媚似乎想問我都這個時候了,幹嘛還關心東海?不過卻沒有問出來,我眯著眼睛說:“看清楚全局才更好殺出重圍嘛!”


    “夫君,你好像變了,變的不像你自己了。”


    胡小媚扭著黃蜂腰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迴頭較有深意的微微一笑,我迎著微笑嘿嘿的說:“娘子,不也不是組長當初介紹的那樣!你行動的時候,安全第一。”


    “夫君也當心了。”


    “這個自然!”


    我懶得去猜胡小媚是哪方的人?起身走進書房裏的密室,掀開幾口裝滿了黃金的箱子,我打算在開考之前,升級一下金箍棒了。


    黃金是有金氣凝聚而成,可以散成金氣來增加兵器的重量、鋒利度……等等,使用的方法也不是什麽秘密?最重要的是有沒有錢,就算有錢,也要看舍不舍得用。


    一百兩金子才能讓兵器增加一斤重,至於多餘的金氣跑去哪裏了?沒有人知道,反正沒有消散。


    總之就是用金氣增強兵器,就是一個坑,也就雲中子這種上古土豪才會搬家的,連金箍棒這種玩意都仿製。


    “多一分力量多一分保險,小爺也隻好敗家一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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