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說著就落到了地麵,踩在了第八十一步上。


    落下的一瞬間,她真像一隻偏偏起舞的蝴蝶,很美。


    美麗的瞬間很短,一落地,蝴蝶踩錯了第八十一步,就消失在了陰陽路上。


    蝴蝶消失後沒過兩秒,燭龍身莫名的產生了滿腔的悲傷與心痛。


    控製不住心裏的悲傷,燭龍身不由自主的飛出來,落到了蝴蝶踩過的地方,也消失了。


    燭龍身一消失就到了一個未知的境地,以燭龍身的視角,我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地麵的黑色瘴氣冒出來,燭龍身一沾上瘴氣,就落到了躺在瘴氣中的蝴蝶身上,死了。


    燭龍身死,我站在陰陽路上,腦子像被撕裂開了一樣,搖搖晃晃的隨意往前走出了一步。


    蝴蝶死了!


    金蛇母蠱死了!


    燭龍身也死了!


    我迷迷糊糊的念叨著,既然都死了,那我也死吧。


    然而老天爺卻開了天大的玩笑,我隨意的一步既然踩準了第八十一步。


    站在陰陽路上,我沒有立刻消失,愣愣的站了有三分多鍾,周圍的環境才開始慢慢變化。


    要進入這塊區域那不知道是過去,還是未來的鏡麵了。


    愣愣的三分多鍾,我很糾結,又說不清楚自己在糾結什麽,總之心亂如麻。


    我出現的落腳點很坑爹,是站在陰陽路起點前邊的一顆大樹上,而我還在發愣,手忘記了扶樹幹,噗通一聲就掉了下去。


    一個女道姑背著一把劍,正望著陰陽路出神,她聽到響動抬起頭,我掉下去就把她撲倒在了地上,很不湊巧的就啃在了她嘴上。


    我反應過來砸到了人,扶著她的身體剛起身,女道姑啪的一巴掌抽在了我臉上。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我單手捂著被打的地方,看清她青秀的臉蛋,一瞬間就呆住了。


    “你是誰?手往哪裏放呢?起開。”


    女道姑推我到一邊,臉紅的站起身,潔癖似的抖著胸前的衣服,好似被我抓的很髒了一樣。


    我從地上爬起來,怪異的看著她,試探了喊了一聲:“靈兒?媳婦?”


    這女道姑和女僵屍長的一模一樣,根據我手上殘留的柔軟感來判斷,估計連驕傲的尺寸都差不多。


    女道姑怒了,拔出背後的桃木劍,對著我的脖子刺來,雖然是木頭做的,但還是會死人的,我驚險的躲過去,指著天上的太陽喊:“看流星!”女道姑跟著抬頭,我撒開腳丫子就朝小溪分叉的地方跑了過去。


    走近路隻是為了借道去黑風口,沒必要多做糾纏。


    我一口氣跑到原本小溪所在的附近,見到前麵一條百米多寬的大河,再一次傻眼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女道姑追上來,從後麵一腳把我踢進了河裏。


    泡在水裏咕嚕的喝了好幾口水,等我清醒過來,人已經被暗流衝出岸邊幾米了。


    我趕緊往岸邊遊,遊了半米不到,腳被水草還是什麽東西絆住了,吸了口氣潛水下去,順著感覺摸到腳腕,摸著絆著我的東西,手上的觸感告訴我,絆住我的哪裏是什麽水草?特別的是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抓著我的褲腳。


    “草泥馬!”


    忍不住驚唿出聲一出,我又嗆了兩口水,憋在口氣的氣因此報廢了。


    我忍著難受睜開眼睛,透過還算清澈的河水,見到一具被魚蝦啃得麵目全非的屍體,下半身纏在水草裏,手指插進了我的褲腳。


    困難的掏出桃花扇,打在屍體的手腕上,屍體的手冒著黑氣,鬆開了抓我褲腳的手指。


    一腳踩在屍體的胳膊上,借力往上一衝,正要浮出水麵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後麵有個女人念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情因一念起,因一念滅。心裏有一個人,在那人麵前會不由自主的低微、低微,低頭、再低頭,腦袋埋進河泥也不知道。”


    尋著聲音一迴頭,一個穿著喜紅色的新娘,站在水下,朝我這邊飄了過來。


    看過去的目光與她一接觸,我感覺周圍的水好重,壓得我迅速的沉了下去。


    紅衣新娘反複的念叨著飄到我旁邊,她見到我突然愣住了,我透過模糊的河水,看清女鬼的長相,一時間就忘記了掙紮。


    居然和小寡婦長的一樣!


    “三少爺,你在哪兒?”


    紅衣新娘看了我一會,念叨著又飄走了,我身邊的河水恢複了正常,沒一會我就浮出了河麵,大口大口換著唿吸,朝岸邊遊了過去。


    女道姑緊張的站在河邊施法,她見到我遊出水麵,看著安靜的水麵,皺著眉頭古怪的說:“紅衣女鬼居然沒害你?”


    我遊迴到岸邊,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換著大氣說:“無量道尊,你跟我媳婦長的太像,之前我認錯了人,對不起了。”


    女道姑看著我手上的桃花扇,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瀟灑的轉身就走了。


    在大太陽底下曬幹衣服,我順著大河往黑風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差不多半路路,遠遠的可以看到大河流進了一個大山穀,旁邊兩座山就像是守衛大河的衛士一樣。


    而旁邊兩座山中飄出的瘴氣,就算在烈日炎炎的下午,依然飄在大河的上空,讓人看不到大河是流向了哪裏?


    “我靠,神龍擺尾,雙仙鎖龍!”


    我仔細觀察一番周邊的山勢,水勢,氣流,雲彩,發現這條河正成神龍擺尾的格局,然而龍尾巴卻被瘴氣給壓住了,怎麽也甩不起來?


    龍無法擺尾就飛不起來,這是一個天然的潛龍局,除非哪天瘴氣消散,龍才能騰空而起。


    觀察著山水之勢,我也走到離進入峽穀最近的一個大渡頭附近。


    一個皮膚曬得健康黑,眼中閃著精光的帥氣少年,靠在不遠處一張晾曬的船板上,吊兒郎當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給圍著他的幾個年輕男女講著故事。


    幾個年輕男女聽得正出身,帥氣少年看著我這邊,突然停下了講解,一個可愛的少女緊張的說:“吳常哥,你接著講啊?接著你和老龍頭在黑風渡裏遇到群魚推棺後,發生了什麽啊?”


    “妹子,小會再說。”


    被喊吳常哥的帥氣少年扒開人群,憋了口氣,緊張的朝我慢慢走了幾步,接著飛快的衝上來,抓著我的手腕激動的說:“三少爺?你是三少爺,你活著迴來了?”


    又是三少爺?


    吳常來迴打量了我幾眼,興奮的拽著我就往不遠處的村莊拉,一路上興奮的大喊:“幹娘,三少爺沒死在黑風渡,三少爺活著迴來了。”


    到了村口,村口有個牌坊,還有塊石碑上寫著吳王鎮!


    吳常拉著我沿著街道,一路喊,一路跑,周邊在地麵擺些小攤的人見了都跟著站了起來,有人高興的說三少爺迴來了,有人神色不爽,但又敢怒不敢言,保持著沉默。


    一路被吳常拉到大門口,守門的人一通報,一個老管家出來見了我,老淚橫秋的跪在地上,對著天空不停的磕頭,“老天爺保佑,祖宗保佑,三少爺沒事,三少爺活著迴來了。”


    緊接著,鶯鶯燕燕兩個女人各自帶著丫鬟趕過來,見到我就用手絹抹眼淚,其中一個先忍住了抽泣,撞著另一個的肩膀說:“我就說三弟吉人自由天相,不會有事的。”


    過了一會,一個三十幾歲的貴婦緊急的跑出來,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二五、三十左右年紀的女人,聽前麵兩女人的稱唿,我知道為首的貴婦是三少爺她媽,後麵六七個都是三少爺他老子的姨太太。


    貴婦見了我忍著激動,換了好幾口,對邊上的管家說:“快去通知老爺,少爺迴來了。”


    老管家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撒開腳丫子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穿著中山裝,胸前憋著金表,手帶玉扳指的中年男人被人用竹轎子太迴來,邊上還有一個轎子抬著一個童顏鶴發的老道士。


    中年男人見了我啥也沒說,先穩住了一群女人,讓我跟他進書房,一進書房,他糾結的問:“你是誰?我兒子一進死了,隻是很少人知道而已。”


    “我就是一個借道過路的,準備進黑風穀……準備過黑風渡。”我拿出風水羅盤,“目的是印證自己的風水造詣,尋龍!”


    中年人歎了口氣,想了好一會說:“現在的黑風渡過不去了,為了找我兒子的屍體已經死了十幾把好手了,老龍頭在鎮上被稱黑龍王,他也在裏麵丟了一隻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與我家老三長的一模一樣,這也是緣份。聽一句勸,千萬不要下黑風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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