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緩緩的走到我麵前,舉著刀對著我的脖子就砍了下來。


    我看著劈下來的刀,聽著邊上嬌笑的聲音,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被嚴重挑釁的情緒。


    這股情緒來的很突然,很猛烈,很詭異,就是上位者居然被下位者逼到了生死邊緣的憤怒。


    暴躁!憤怒!該死!


    隨著我內心的情緒達到巔峰,周圍的夜風好似更大,更狂,更陰森了。


    野豬被吹的往後仰,連砍下來的刀都停了下來,青行燈姬身上的紫色短裙被吹的上下左右亂擺,烏黑的長發斜飄在她臉上,讓她連眼睛都難以睜開了。


    “呱!呱!”


    一隻羽毛黑的發亮的烏鴉,突然出現在了我肩膀上,不知道它從哪裏來?好像它本來就一直站在我肩膀上一樣。


    烏鴉叫聲一起,附在野豬身上一個小孩女被震了出來。


    可愛的小女孩見烏鴉,抱著洋娃娃飛快的躲到青行燈姬身後,她抱著青行燈姬的大長腿,偷偷看著烏鴉說:“寶寶怕,寶寶怕。”


    “徐含沙,你搞什麽?嚇到寶寶了。”


    看著烏鴉,眼神同樣驚駭的青行燈姬突然雙手叉腰,像發怒的母獅子撫摸著小女孩的頭,氣唿唿的瞪了過來。


    “呃!”


    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我越看她的臉,越感覺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忽然,我想起了一個人,認出了青行燈姬是誰?


    這不由得讓我一愣。


    小姑媽有個女男朋友,我也隻見過兩次,兩次見她,她都穿著中性的服裝,是一頭精神抖擻的短發,這導致我見到“青行燈姬”,第一眼沒認出她是小姑夫。


    “我靠!”


    上下來迴掃視她幾遍,我完全確定是她,忍不住噴出了一口唾沫。


    她離我並不遠,被我噴得滿臉唾沫,然而她卻根本不在乎,反而不敢相信的盯著我肩膀上的烏鴉,驚訝無比的反問:“陰陽秘術?馭使式神?你怎麽會陰陽秘術?”這女人兩眼火熱的盯著我肩膀上的烏鴉,她的神情就像多年單身老狗,突然發現了喜愛女明星被曝出的尺度視頻,恨不得舔屏的模樣:“這不可能!就算你會陰陽秘書,也不可能有能力馭使黑羽!”


    什麽狗屁陰陽秘術?馭使式神?


    陰陽師養鬼供仙,驅使靈物,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有的更是讓鬼神做主,自己隻是靈物的奴隸而已。


    我肩膀上的烏鴉給我的感覺,就是另一個我自己,與陰陽術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因為烏鴉就是我自己,這女人咽著口水,恨不得生吞了大烏鴉的眼神,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死八婆,你幹嘛冒充青行燈姬整我?你又怎麽想到冒充青行燈姬來嚇唬我的?”


    我幹咳幾聲,把她從驚訝中拉了迴來。


    她哼了一聲說:“如果不是我恰巧碰到,那六個大學生已經死了!救他們前,我了到他們遇到過一個山裏人,根據描述自然就認出了是你。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他們玩的遊戲,是會死人的?六個大學生的命啊?你既然見死不救。”


    “你有病啊,他們自己找刺激,自己找死,關我鳥事?他們給老子吃狗娘,老子當場沒把他們弄死在山裏,已經大發慈悲了!”


    小女孩被震離野豬之後,野豬就昏睡了過去,我弄清野豬,給他打幹淨身上的灰塵,懶得再搭理這不可理喻的死八婆。


    我控製著烏鴉身飛到了村子上空,利用烏鴉的視角尋找起了陳有歸的屍體。


    烏鴉身在村子上空來迴飛了好幾遍,自由自在的玩出了各種花式,我才收起玩心。


    當我準備去找僵屍的時候,看到小寡婦和陳衝,還有幾個人從她家出來,我低飛過去,盤旋在他們頭頂呱呱叫了幾聲。


    幾個人突然聽到烏鴉叫,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都驚悚的望著天上的烏鴉身。


    “烏鴉當頭繞,這是不詳之兆啊!”


    陳衝最先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讓大家小心一點,“也不知道有歸的屍體會給村子帶來什麽樣的災難?”


    我見把他們嚇的夠嗆,翻身飛進了高空的黑暗,等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又快速的飛了過去。


    烏鴉身一爪子抓在小寡婦胸上,我立刻迅速的飛上了高空。


    小寡婦被烏鴉身襲胸又羞有怕,一群人看著黑暗的夜空,表情是相當的精彩。


    我繞著村子找了一群,沒找到僵屍的蹤跡,就在我往迴飛的時候,嘭的一聲,大烏鴉爆炸開,消散的無影無蹤。


    烏鴉身爆掉,我一點兒也不擔心,直覺告訴我,隻要我想,烏鴉身會隨時出現在人身旁邊。


    至於烏鴉身怎麽來了?我也鬧搞不清楚。


    與野豬和小姑父走在一起的我,當烏鴉身爆掉,我腦子就是一陣刺疼,一個沒走穩就歪向了小姑父。


    她眼疾手快的樓住了我的後背,我倒在她懷裏的姿勢,實在是難以啟齒。


    一般情況不都是大爺們這樣摟妹子的嗎?


    她發現姿勢不對,本來準備鬆手的,但發現我精神不對,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蠢貨,就把我扶了起來。“你控製式神幹了什麽?是不是碰到了人?式神被人的肩頭火燒傷了?”


    烏鴉身並不是式神?我哪知道怎麽迴事?


    我甩著頭疼的腦子說沒事,告訴她僵屍不在村裏,帶著她和野豬一起走向了從小寡婦家出來的一群人。


    與陳衝他們碰頭後,我簡單給陳衝介紹了小姑父。


    小姑父叫毛小瑩,家裏是開賭石坊的,在玉石圈子裏很有名。


    陳衝聽了介紹,對她的態度可比對我熱情多了。


    “毛小姐,聽說您師從玄德先生,玄德先生德高望重,一輩子驅邪渡世,大家都很敬佩。我們村這迴出現了僵屍,您有什麽建議一定要提點一下!”


    雙方先客氣了一會,陳衝心急如焚的先給毛小瑩戴了高帽子,隨後厚著臉皮請教了起來。


    毛小瑩聽了很受用的眼睫毛一跳一跳,大方的說:“麻煩您幫忙準備一下紙筆墨刀劍,也就是黃紙、毛筆、朱砂墨,小刀,桃木劍,我要用。”


    陳衝感謝毛小瑩一聲,馬上讓人去準備東西了。


    我和野豬這時候好像成為了多餘的一樣,不過有毛小瑩打前陣,我也樂的清閑。


    別人準備東西的時候,毛小瑩提著花燈,傲嬌的走到我麵前吩咐:“你姑父我需要一泡童尿,以及一個稻草人。”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她提的花燈響起,“寶寶才不要上草人的身,寶寶喜歡上豬豬的身。”燈籠說話,還好旁邊隻有小寡婦、小三子和野豬,不然非把旁人嚇死不可。


    小寡婦姐弟聽了,先左右找了找,循聲看到花燈,他倆臉色嚇的是一陣慘白。


    倒是野豬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他聽了寶寶的話,低著頭,兩根手指頭來迴對點點著,一個一米九的大塊頭,露出小女兒姿態,看得我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好。”


    毛小瑩想了想就把花燈交給了野豬,“拿好了,別摔到了寶寶。”


    野豬緊張的抱著花燈,拚命的點著頭。


    “野豬,咱們是好朋友吧?”


    我本來是準備調侃野豬的,沒想到他結巴的說:“我們是好朋友,但我更喜歡寶寶一點。”說著他就抱著花燈躲到了毛小瑩背後,好似怕我幹啥一樣?最後他不好意思了,連忙補了一句:“隻要你不欺負寶寶,我們還是好朋友。”


    “咯咯!”


    毛小瑩被野豬傻乎乎的樣子逗得咯咯嬌笑,她拍了一把野豬的肩膀,就追著人群一起走向了陳衝家。


    人群走了兩三米遠,我鬱悶的站著沒動,小三子望著毛小瑩被風吹動的短裙,不停的吞著口水。我說:“你是童子吧?給你個機會,你去弄一泡了送給她。”


    “知我者,姐夫也!”


    小三子興奮的吸了口氣,追向人群迴頭說:“你有了姐姐,隻要你不跟我搶瑩姐,往後你指哪我打哪?”


    “兩個叛徒。”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我把腰間別著的羅盤拿到手上,見小寡婦站著沒動,“你怎麽不迴去?”


    “我想跟你去!”


    小寡婦緊捏著拳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等話說完,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可見說出這話讓她鼓起了多大勇氣。


    “找僵屍,我們先把僵屍給滅了,讓那男人婆打空氣去。”


    我看著天上的星星,見村南的星星亮一些,南屬火,自古就有僵屍出,赤地千裏的傳說,於是我邁開腳步朝村南走了過去。


    走在黑暗寂靜的夜色裏,小寡婦膽戰心驚的不停的四處瞅,好似僵屍會隨時從邊上蹦出一樣。


    經過一片竹林,我手裏的羅盤突然動了,指針轉了幾下,指向了暗霧重重的竹林。


    “噓!”


    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含了一口氣在喉嚨,帶路鑽進了竹林。


    跟著指針深入竹林幾十米,突然旁邊傳來了稀稀疏疏泥土移動的聲音,我停下腳步聽了會,抓著小寡婦的袖子,輕手輕腳的慢慢靠了過去,走到一簇竹子後麵躲了起來。


    泥土鬆動的聲音是一個墳堆發出的,墳堆後麵豎著一塊墓碑,陳有歸的屍體站在墓碑前,伸著雙手對著月亮吸完一口氣,就朝著墓碑拜下去,吐出一口氣。


    陳有歸的屍體反複的拜著,拜一次墳,光禿禿的墳堆就跟著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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