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個插曲,我放棄了找個小山村過夜的想法,連夜找路趕向了北往村。


    走到天蒙蒙亮,已經快到北往村了,山裏卻開始下起了霧氣。


    沿著直通北往村的山路,走到了天色大亮,還沒走到北往村。


    我感覺不對的停下腳步,透過濃霧也隻能看到幾米開外的情況。


    認真觀察著周邊的環境,但並沒發現什麽異常?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連一聲鳥叫都沒有聽到。除了自己的唿吸聲,山裏靜的連風聲都沒有。


    “小子徐含沙,經過貴寶地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請多多包涵。小子迴去一定多燒些軍馬糧草,來孝敬山神大老爺。”


    按照山裏人的說法,平白無故的起霧,人怎麽也走不出山的話,那是遇上了山神老爺下罩子,山神要招人過去補充手底下的陰兵。我朝四麵八方各自作著揖,抱歉的話反複說了幾遍,然而並沒有什麽鳥用。


    還是隻能看清方圓幾米的情況,遠處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見情況沒有什麽變化,我不禁鬆了一大口氣,沒反應那就不是山神起罩子,隻要等太陽升起,這情況就會不攻自破。


    我又往前走了一會,見再次迴到了走過的地方,索性找了塊石頭,用鞋子墊在石頭上,坐下抽起了煙。


    “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摸摸你的腰呀!好風騷呀……”


    我一個人坐著實在無聊,於是哼起了小調,正胡亂的哼著,突然前麵霧氣裏傳來了兩個女人小聲議論的聲音。


    我假裝沒聽到,歌兒哼的越來越大,內容也越來越不堪入耳,不過耳朵卻一直注意著那邊的響動。


    模糊的聽到兩個女人純潔的罵了我一會,她們就討論起怎麽騙我?怎麽吸我的陽氣了?


    等她們倆討論好害我的方法,其中一個女人不忍的說:“如果那僵屍晚出世三個月,我們藏身的桃樹就滿一百年了,甭管那僵屍火氣多大,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了,哎……”另一個女人埋怨說:“這不是沒辦法嗎?”


    聽到百年桃木?我精神一震,正愁怎麽應付那隻僵屍呢?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等那邊安靜下來,不一會,周圍的霧氣不到十分鍾就消散的一幹二淨了。


    我懶洋洋的起身穿好鞋子,看著眼前通往北往村的路,假裝心有餘悸的罵:“姥姥的,總算能走出這鬼地方了。”


    其實眼前的路依然是錯的,並不能通向北往村,而是通向村子西麵的小山丘,山丘後麵是一片爛桃林,兩女人的計劃是先把我引去桃林,然後對我進行色誘。


    沿著蜿蜒的山路,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小山丘附近,翻過小山丘才是桃樹林,突然,一陣好聞的香風吹來,我隻吸了一口,就感覺頭暈眼脹,像喝醉了似的晃了起來。


    “不好,障氣!”


    等我想起山中有這種自然的毒氣存在,眼皮已經重的睜不開了,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洗醒來,我躺在一片桃林前,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桃樹葉。


    我是被一對男女奮戰的聲音吵醒的,循聲望去,桃樹林裏一個村姑打扮的女人,坐在不高的桃樹樹杈上,一個戴著草帽的男人,扛著村姑的腿,在那邊激烈的戰鬥著。


    “快點兒,我還得迴去給娃燒早飯呢!”


    女人死死抓著樹幹,咬牙仰著腦袋。拚命的男人聽了催促,弄得更帶勁了,諷刺那女人說:“知道你男人和娃兒要吃飯,你還一大早把老子喊出來……”


    “這……這……不是昨晚村裏出了僵屍嗎?一想那僵屍的模樣,我就忍不住害怕,這才找你給我點安全感嘛!”


    兩人聊著,那男人連著猛攻幾下,就像泄氣的皮球癟了。村姑抓著樹幹似乎沒過足癮,罵了句:“牛皮吹的好,還不是分分鍾玩完?”


    就在這時候,我見兩團粉色的霧氣衝到兩人身上,他們倆中邪似的往爛桃林深處走了過去。


    桃樹林裏枝繁葉茂,走了十幾二十步,身影就消失在了樹葉叢中,沒一會那邊又傳來了他倆奮戰的聲音。


    聽著那邊戰鬥的聲響,我心有餘悸的沒敢多呆,轉身就往北往村跑。


    這次如果不是運氣好,正好有一對狗男女跑到這邊亂來,讓那兩隻東西臨時改主意,去撿現成的,估計我真要陰溝裏翻船了。


    我滿身冷汗的跑到村口,野豬蹲在路邊用樹枝戳著泥巴,小寡婦喜形於色的迎上來,問我怎麽了?怎麽跑的滿頭大汗?


    隨便跟她聊了兩句閑話,我在去野豬家的路上問:“陳有歸處理了沒?”


    小寡婦連打了幾個激靈,驚悚的告訴我,陳有歸自殺了,但他死前的表現卻讓人不敢迴憶。


    陳有歸拿著一把鐮刀,跪在野豬家門口,口吐汙血的用鐮刀把他自己開腸破肚,挖出了自己的五髒六腑,倒在地上還沒立刻斷氣。


    他不甘心的罵了一句:“誰讓僵屍沾的血?是誰破了老子的法?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罵完,陳有歸才瞪著眼珠子死去。


    聽完小寡婦的講訴,我吐出一口長氣,果然猜的沒錯,僵屍是陳有歸養的,隻是到了關鍵時期,屍體提前見了血,這才導致他功虧一簣。


    但讓我疑惑的是,他為什麽要引我這個外人入局?如果我沒出現,屍體也不會吸到血啊?


    陳有歸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想不通,我也懶得多想,總有搞清楚的時候,眼下最關鍵的還是那隻僵屍?以及陳有歸屍體的處理?


    “陳有歸的屍體呢?”


    走到野豬家門口,地上撒著石灰,依然能聞到讓人反胃的腥臭味,我捂著鼻子看過去,小寡婦捏著鼻子說:“我娘家姓陳的是大姓,陳有歸死在我們村,村長帶著人把他的屍體送了過去,說順便去請陳村的陳先生來對付僵屍。陳村的人也知道陳有歸快死了,想來那邊也不會為難村長他們。”


    “陳先生?他幹嘛的?”


    “一個老騙子,陳村熟悉他的都知道他是個騙子,不過他在附近村還是挺有名的。”小寡婦迷茫的看著我,“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我畢竟對僵屍不是很了解,打電話給小姑媽,她聽說我遇到了僵屍,先是狗血淋頭的大罵了我一頓,又關心了一會我的安全,這才詢問我遇到僵屍的細節。


    當她聽完所有細節,告訴我,剛沾了血的僵屍,不到月圓之夜是不會再出現的。


    距離十五月圓還有八天呢,並不用著急,倒是陳有歸這個養屍人,如果天黑之前不燒掉,晚上月光一照百分之百會詐屍。


    我和小姑媽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我掛了小姑媽的電話,叫上野豬去了張平家一趟。得知張平前兩天就出去了,他母親說張平是要送我一件大禮才離開的,她也不知道那倔強的孩子去哪了?


    沒找到張平,我帶著野豬走到北往村的村口,停下腳步對小寡婦說:“跟我走吧!”


    “啊?”


    小寡婦迴頭望了一眼她家,神色矛盾的站了好一會,緊張的看著我的眼睛確認:“你讓我跟你走?”


    “廢話,萬一陳村的人沒把陳有歸燒掉,那玩意跑過來找上了你呢?”我白癡的看了她一眼,她失望的站了一會,“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他爸媽吧!”


    “你不想被公公扒灰,還是跟我走吧!”


    我搖了搖頭,邁開腳步朝村外走去,過了一會小寡婦追上來,臉色蒼白的問:“你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


    這事明顯會讓小寡婦難為情,我又不傻,才不會深入的去剖析怎麽迴事?


    之前從村西跑迴來的時候,我站在山坡上,發現正好能看到小寡婦家的廂房,那是她公婆住的地方。


    西麵桃花對門衝,房裏住的人肯定會有爛桃花。


    山村傳宗接代是大事,小寡婦男人一死,他家就絕後了,小寡婦公公的爛桃花會怎麽開?稍稍一分析就明白了!


    我也隻是提醒一句,但看小寡婦的樣子,這事還真有苗頭了。迴二爺爺家的路上,我無聊的八卦心理作祟問:“你不會被扒灰了吧?”


    “滾。”


    小寡婦像被踩著了貓尾巴一樣,氣唿唿的罵了一聲,我假裝氣不過的說:“如果那老東西真動過你,老子現在就迴去結果了他。”說著,我掏出手槍,轉身大步就往迴走。


    她被我嚇了一大跳,追上來拉著我的袖子,像竹筒子裏倒豆子一樣,把她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她男人的棺材在送上山的途中,不是竹杠斷了,怎麽也抬不起來了嗎?


    村裏人都說棺材抬不起來,是死人有話想說,然而小寡婦婆婆說她兒子死的冤,棺材就被抬了起來,大家都說她婆婆猜中了死人要說的話。


    小寡婦老公死後,就我一個外人來祭奠,村裏就傳出了我和小寡婦有染的閑言碎語,還說,她男人搞不好就是被我們謀殺的。


    “雖然連我知道都不知道,我與你合夥謀殺了你老公,但是這傳言聽起來,還真像那麽迴事啊。”


    我感覺這事並不簡單,八卦的繼續問:“這又與公公扒灰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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