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神秘女人的眼神,我產生了一種靈魂要被扯走的錯覺。


    剛準備拉著野豬就跑,突然後腦勺挨了重重一擊。


    不知道野豬是什麽時候爬起來的,他無聲無息到了我身後,一拳打在我頭上,疼得我直咧牙。


    我沒有往後看,順著被揍的踉蹌,躲開幾步,迴頭一瞥,隻見野豬雙眼無神,表情木訥,兇悍的撲了過來。


    “臭小子,你發什麽神經?”


    麵對撲來的野豬,我掄起柴刀,用刀背對著他狠狠的拍了過去。


    在快要拍到他的時候,我手裏的刀迅速轉向,飛射向了一旁的神秘女人。


    神秘女人站在不遠處旁觀,她沒想到我會突然偷襲,意外的看著淩空旋轉過去的刀,等她想要躲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


    眼看偷襲成功,我剛鬆一口氣,緊接著神奇的一幕把我給驚呆了!


    柴刀臨身,噗呲一聲,神秘女人散成一根根黑色的羽毛紛紛散開,柴刀穿過紛飛的羽毛落到了後麵的空地,飛散的黑色羽毛再次聚成了那個神秘女人。


    這也太玄乎了吧?


    不管這一幕是真的,還是鬼鴉給我製造出的幻覺?


    我早就跑累了,扔出一刀後,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中邪了的野豬迅速的把我撲倒,用力的掐著我的喉嚨,我本能的掙紮著,眼珠子一直沒離開旁邊的女人,死死的盯著她。


    如果我死後能變成鬼,一定不會放過她!


    在我帶著滿腔怨氣,意識逐漸朦朧的時候,天空轟的響起了幾聲炸雷,雷聲一起,中邪的野豬就清醒了過來,他趕緊鬆開了我,人也疲憊的倒在了一旁。


    轟隆隆!


    伴隨著雷聲,刮起了巨大的狂風,周圍的樹葉被吹的唰唰響。


    劈裏啪啦。


    連著兩道閃電劈下來,一道劈在旁邊落滿了烏鴉的槐樹上,一道劈在了神秘女人身上。


    看神秘女人的樣子是想躲的,但是大自然的閃電太快了,她根本就來不急,被劈了個正著。


    “我不服……”


    沒說過一句話的女人終於出聲了,隻是我不明白,劈她的是閃電,為什麽在她被劈中的一刹那會怨氣衝天的看著我?


    閃電來的快,去的也快,閃電過後,神秘女人所在的地上,出現了一隻被劈得焦糊的大烏鴉。


    野豬見到大烏鴉,仇恨的撲了過去,按著大烏鴉就砸。


    可怕的是大烏鴉並沒被雷劈死,掙紮的力度非常大,一爪子抓在野豬臉上,翅膀撲了幾下就逃脫了野豬的控製。


    在野豬衝上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跟著撲了上去。


    大烏鴉剛擺脫控製,飛起不到一米,我往前一跳,抓著它一起滾到了地上。


    按著大烏鴉,我才知道這隻鬼鴉掙紮的力氣有多大,好幾次險些被它掙脫了。


    我意識模糊的一心想著不能被它跑了,如果讓它跑了,等它恢複過後,死的就是我了,我憑著這股意念的支持,不管它怎麽抓?怎麽啄?我都沒有鬆手。


    和它在地上扭打著,手上,胳膊上,不知道被抓出了多少道口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野豬過來推我,我才迴清醒一些,發現大烏鴉已經被我弄死了,死狀非常恐怖。


    野雞大小的烏鴉外麵的羽毛有些焦黑,脖子被咬斷了,全身上下都是血。


    不知道是它的?還是我的?


    我嘴裏全是血,還沾了不少羽毛,連著吐了好幾口,也沒吐幹淨。


    “那個……那個……”野豬有些害怕的看著我,我仰躺到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任由天上的雨打在臉上,慢慢恢複著。


    之前雷聲過後就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我躺在地上,感受著雨點拍打在臉上的疼痛和冰冷,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能感覺到疼,能感覺到冷,說明我還活著,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想想要不是變天打雷,大烏鴉被雷劈了,死的就是我和野豬了。


    奇怪的是神秘女人挨雷劈的時候,居然沒有散成黑羽?想來,散成黑羽不是能隨便用的。


    根據她挨雷劈後,反而怨氣衝天的看著我來判斷,我那一刀雖然沒有奏效,卻讓她暫時失去了羽化的能力,這才被閃電劈了個正著!


    說實話,快化成黑羽的大鬼鴉,就這樣死了!


    千邪譜排名十七的神秘黑羽,就這樣死了!


    死的真的很憋屈!


    還有,大烏鴉恰巧招雷劈,雖然讓人吃驚,但也在情理之中,這種邪物本身就讓天地所不容。


    或許,我隻是恰逢其會,老天爺借我的手,滅了這個禍害而已。


    這就是命!


    第一次,我對冥冥之中的老天,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


    大雨很快衝刷幹淨了此地的狼藉,隻有大烏鴉的屍體和一旁被劈過的槐樹,能證明這裏發生過一場搏命之爭。


    “走了。”


    我泡在地麵積起的雨水裏,恢複了一些力氣,爬起來,撿起不遠處的柴刀,在槐樹下麵挖了一個坑,把大烏鴉的屍體給埋了。


    野豬憤怒的想要鞭屍,不過卻被我阻止了,我說:“大烏鴉很厲害,絕對稱得上強悍的生命,強者應該被尊敬!”


    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再喊著要把大烏鴉給烤了。


    埋好大烏鴉,我們相互攙扶著往不遠處的村子走去,走到村頭,見到一塊石頭上寫著:南來村,我看著一百多戶人家組成的小集市,稍稍一愣,沒想到居然繞到了這裏。


    南來村在石頭圈子上層很有名氣,倒不是村子本身有啥了不得,而是村子附近的山裏有一個高科技的原石造假廠,每年往賭石市場輸送的假原石,至少價值三個億。


    當然,我也隻是知道假原石廠在這附近山裏,並不知道具體在哪?


    南來村在這個廠附近,自然沾了不少光,村子雖小,但五髒俱全,我看著村裏的燈光,興奮的說:“村裏有醫院,我們去處理下傷勢。”


    野豬不爽南來村的哼了一聲,和我一起走向了村中。


    可能因為下大雨的原因,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稀稀疏疏的人家還亮著燈,這些亮燈的人家,看著是住宅,其實都是做生意的,賺錢的對象也不是老百姓,而是混石頭圈子裏的人。


    “前麵有家中醫藥店。”


    透過雨幕我看到前麵掛著“藥”字的招牌還亮著,於是加快了腳步。


    藥店雖然是木頭房子,但裏麵的擺設卻很現代,走到店鋪門口,我見到大廳中的三個人,稍稍一愣,果然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狀元命的少年扶著一個氣喘籲籲的四十幾歲的婦女,看婦女的樣子,可能隨時會一口氣喘不過來而翹辮子。


    一個中年人跪在兩人旁邊,對著坐診的老中醫不停的磕著頭,“老叔,看在兩個村祖上是一家人的份上,您行行好,救救我媳婦吧!”


    老中醫見到我和野豬進來,打量了我們一眼,歎了口氣對中年人說:“不是我不救啊,是救不得。你看我們兩個村勢同水火,我如果救了北往村的人,被村裏人知道了?肯定沒我好果子吃。如果你們有錢,我救了你媳婦,村裏人說啥,我還能說醫者父母心,別人拿錢來瞧病,總不能拒絕吧?這樣大家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也不會說啥的,但是讓老頭白白出手,真是為難老頭了。”


    表麵上看老頭見死不救,做的很絕,其實不然,因為這裏的鄉風就是這樣。


    兩個村子如果不和,出手幫對方村裏人,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是立場問題了,如果放大到一定的程度打比喻,那就是漢奸!


    狀元命的少年不是野豬,不可能三言兩語忽悠到手,我正愁怎麽把這小子收入囊中呢,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難道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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