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能……抱歉,出現這樣的變化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想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


    鄧布利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與疲憊,隻是這之中的表演成分占多少叫斯萊特林們有待商榷。


    顯然如此,因而西弗勒斯不客氣的打斷道,“如果您打算將惡毒的背叛者家庭獻給我們的主人,那不勞您費心,這份功勞給任何一個食死徒都會叫他們欣喜若狂。”


    他的語氣除了戲謔,聽起來竟然已經沒有多少憤怒,比起瑞金娜那種隨時準備用毒牙給鄧布利多來幾下子的狀態,反而是有種看不透的冷淡。


    這份冷淡叫鄧布利多暗道不好,他不清楚這是未噴發的熔岩,還是即將改道的奔湧河川。


    鄧布利多壓下心中的不安,正要開口,瑞金娜輕歎了一聲。


    “西弗,那樣是行不通的。”


    最了解西弗勒斯的人,還是他的愛人。


    “得不償失的辦法,盡管很解氣。”瑞金娜曉得西弗勒斯的負氣之下的打算——他想要帶著妻兒一走了之,將這爛攤子丟給鄧布利多自己處理。


    隻是,即便是擁有幾乎誰也不知道的,更安全的庇護所那又如何呢?


    永遠的不見天日,然後期待著白胡子老頭終於能擊潰魔王,他們一家三口才得以行走在陽光下?


    背負著“叛徒”的名號,不受任何一方的待見,把眼睛捂住,把耳朵堵上,然後向梅林祈禱嗎?


    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聽見瑞金娜的話,鄧布利多提起的心又輕輕地放了一點兒,但他腦中所思量的,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啟齒。


    但眼下已經是局麵最無法收拾的情形了,也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


    “是我自己來的。”自進入校長室後一言未發的史都華德突然開口。


    濃夜染的眸子閃著烏光,“還請您不要怪唐克斯嬸嬸,她並不了解我的想法。”


    史都華德轉頭看向他的父母,“我記得你們為我做的事情,我認為這些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足夠證明,我被愛著。


    “但我希望,你們能考慮一下,作為你們的兒子,我的想法。”史都華德的嘴角扯著有點標誌性的弧度,幾乎與西弗勒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我不需要被保護。


    我隻需要站在你們的身邊。


    “之前我並沒有考慮過,是否有“巫粹黨”接近我,影響我。”史都華德脊背微鬆,“但我剛剛明白了。”


    他盯住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有沒有那一位的關注並不重要,或許也因為那一位的關注,我才能那麽輕易地通過審核,加入交流團,這本就是我所想要的。”


    “而因為我的出現,致使……我的父母,你們的雙麵間諜工作無法繼續了。或許不會這麽快,但隻要這個黑魔王得到關於我的消息,他就會要求將我交出來,以證明你們的忠誠。”


    史都華德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其成熟的敘述與表達,依舊叫幾位長輩有些驚異。


    瑞金娜的手指微微合攏。


    錯過了,他的成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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