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奇洛並沒有感覺到。


    低沉的嗓音響起,“你通知的很及時,沒一個小鬼被巨怪拎著腳後跟吃掉。這倒是很令人遺憾的。他們明天有12英寸的期中作業。”斯內普環抱著胳膊,兩片薄唇上下動彈著說著魔鬼才會講的惡言惡語。“奇洛……教授,你的警惕程度低的讓人心憂,我不確定你是否合格可以教授這些沒比你聰明多少的小鬼們黑魔法防禦術……”


    斯內普的奚落讓奇洛身上的虛弱感愈發強烈起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沒說出些什麽,他已經感受到來自身體裏的另一股精神傳遞來的強烈不滿,這份感受讓他緊張起來,他的汗就驀然的從腦門淌下。


    鄧布利多很善解人意的說:“奎裏納斯的本意也是好的,他不過是想保護大家的,對嗎?”他的眼睛盯著奇洛,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奇洛一身的骨頭又難受了起來。


    龐弗雷夫人則開始趕人,“既然沒什麽事情了,就請各自散去吧,奇洛教授明天還有課程吧,如果你身體不適,應當請別的教授代課。阿不思?”


    “明天瑞金娜沒有課吧?葛萊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一年級與五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可以請你代勞嗎?”鄧布利多一副體貼至極的模樣,“好吧,作為傷害到奇洛教授的一點補償,我會代他教一天的。”奎恩教授很爽快的應了下來,而奇洛也很識趣的表示感謝。於是,眾人皆離開醫務室。


    而奇洛這會兒感覺不是太舒服。


    他身體裏一陣一陣的痙攣感讓他覺得,有必要忙點別的事情了。


    主人非常不滿意他愚蠢又失敗的計劃。這一晚上簡直如同傻瓜喜劇。


    並急切的需要恢複生命力。


    主人已經開始使用他身體裏的魔力去補充了。被大量地抽取了魔力的奇洛,這會兒比剛被巨怪壓住的那會兒還要無力。


    他立刻決定趁著明天可以單獨待著“修養”的時候,去走一趟禁林,與海格那兒得知,禁林裏可是有獨角獸的。


    當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後腦勺的那位終於有些滿意的消停了,或許是怕把奇洛抽幹,還剩了一丁點的魔力給他。


    但奇洛早已是被折磨的精疲力竭,昏睡過去。


    “可以確定嗎?波比。”鄧布利多在校長室裏詢問龐弗雷夫人。


    “基本可以肯定,他的魔力幾乎不剩什麽了。”龐弗雷夫人也是麵露懷疑的神色,“他的身體狀況很奇怪,接骨術在他身上的反饋好像是給幾百歲的人施咒似的。無意冒犯。”


    “你的意思是……?”


    “像是有別的生命與他一起共用這具身體。”龐弗雷夫人蓋棺定論,她的醫術使她可以比較自信的確診奇洛的狀況,他們並沒有打開奇洛的頭巾,沒人願意碰那玩意兒,但主要的還是怕引起奇洛的懷疑。


    鄧布利多思索片刻,一道靈感闖入他的帽子裏,他忽然想起瑞金娜之前身上的狀況,他感謝波比的診斷與專業後並與她告辭後,立刻舉起魔杖抽取了一部分的記憶丟進記憶盆裏。


    這一段記憶,是他從別人那裏拿到的。


    ——————————————————————————————————————


    今夜一片寒氣,


    行了,起來吧。


    由於已覺察暗中的欺詐,


    自由這守門狗正在狂吠,露著長牙。


    別在等了!下手的時刻已經來到。


    ——————摘自雨果《懲罰集》


    “先生,禁林最近有點不對勁……很多鹿尾獸都遷移了,一般來說它們的遷移會到春天的時候……另外,我在林子裏找到了……獨角獸的血液,我懷疑,有人在故意傷害它們……”


    海格非常急切的對鄧布利多報告著,他很在乎禁林裏的各種魔法生物,對他來說,許多的生物就像他的家人、朋友。


    而獨角獸是一種聖潔的生靈,它們就像是這個世界上全部的好化為一種具象化的生命一般,即便是天生擁有強大的魔法,依然憐憫萬物從不去傷害任何生命,這樣的生靈,竟然被人惡意傷害了……


    海格的眼角都泛起了淚花,他懇請鄧布利多幫幫忙,給他點人手——光是他一個人加上那頭膽小的黑色大丹犬,要想查到點什麽可就太難了。


    “獨角獸的血……?”鄧布利多皺起眉毛,他清楚地知道,獨角獸的血是極其神聖的,此種生物的靈魂是高貴的。


    它的血可以延續生命,但如果是一個肮髒的靈魂接觸它的血,就隻能得到被詛咒的命運,永遠會半死不活,永遠被命運唾棄。這種可怕的代價又有什麽人可以為之承擔呢?


    “你不要著急,我會讓費七帶著人去給你幫忙的。”鄧布利多安慰道。


    “好的先生。”海格擦拭了眼角的淚花,“我得去給獅身有翼獸刷毛了,他們最近是換毛期了,先生。”海格擼著鼻涕告別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派家養小精靈去喚來西弗勒斯和瑞金娜,二者姍姍來遲後鄧布利多打量著二人的麵貌,“海格告訴我,禁林出事了……我懷疑,奇洛在為伏地魔獵殺獨角獸,為了……延續他的命。”鄧布利多推了推他細窄的淡藍色半月眼鏡,很坦蕩地說:“我絕無懷疑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需要取信他,為他辦事,例如延續生命這樣的事情,絕對會有更聰明的方法。”


    他一貫會對著不同的人,說不同樣風格的話,像是如西弗勒斯、瑞金娜這樣的斯萊特林,除了最明白不過、最簡單直接的赤裸花語,沒有更能直接抓到重點的方式。


    這是擺在麵前的事實,兩人都深知鄧布利多的疑心病有多麽重,而他們也明白,鄧布利多作為“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在遇到嚴峻狀況的時候,也必須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一遍,去排除所有的不可能。


    這不是對兩人的侮辱,而是必要的慎重與嚴謹。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或許,你們可以讓幾個罰禁閉的孩子去費七那報個到?海格需要一些人手擴大搜索範圍。”


    在西弗勒斯臉黑下來的時候他補充到:“當然,我也需要你們隱蔽的緊隨其後,去保障孩子們的安全。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瑞金娜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我們直接衝進禁林,大概會把所有隱藏在影子裏的妖魔鬼怪都驚得躲進黑湖裏吧?”她有些讚同鄧布利多的想法,但不太認可他的方法,不過她並不打算幹涉,因為一味地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如果鄧布利多希望擁有可以麵對災難與承擔責任的年輕人,那麽作為還未老去的他們,先承擔一些又何妨。


    她捫心自問換了她或者西弗,也做不到更好。


    於是,這兩天的草藥學與魔藥學的課程上,四小隻被特別對待了,哈利因為“沒有及時的填入培養土”、赫敏因為“坩堝的角度歪了四分之一寸”、榮恩的“筆記記得歪歪扭扭”以及德拉科“頭上的膠質影響了藥液的揮發”這樣離奇的緣由被罰了禁閉。


    原本他們並不是特別擔心禁閉的問題,直到兩位壞心眼的教授讓他們直接去費七那裏領活兒幹時,他們才有些慌張,尤其禁閉的時間是“晚餐後的休息時間”。


    “嘿,德拉科,教授沒跟你說些什麽嗎?”哈利得知了各自的禁閉原因,忍不住問道。


    “什麽也沒有,我被笑了一整個晚餐時間!”德拉科悻悻的迴。斯萊特林的長桌低年級生議論紛紛,他們討論的無非是“你們猜馬爾福用的什麽牌子的發膠”“那味道其實還不錯啊”等等諸如此類的閑言碎語。


    “我的字確實不咋樣……”榮恩揉了揉鼻子,他倒是沒有覺得被罰禁閉有什麽奇怪,或許赫夫帕夫安逸的氛圍讓他的性格逐漸地越發平穩起來,也沒有同學取笑他,倒是最近雙胞胎兄弟不是很愛作弄他了,這讓榮恩很高興。


    而赫敏有些憤恨,“我真該買那個坩堝校準器!可那要一個加隆呢……”她曾在魔法器具店見過那個玩意兒,但當時她並不曉得這東西的作用。


    “別胡說了,我相信除了教授沒人的坩堝會更準確了,你一定做得足夠好了。”哈利輕笑道,他自從見過厄爾斯魔鏡後,感到頭腦越發的清醒好用,“我想也許……”他壓低了聲音,“教授們需要我們做點什麽事情。”


    哈利的“我懂”論,點醒了德拉科,“一定是這樣了。”原本他應該是最快明白過來的那一個,但長桌對他發膠的評論真的讓他很在意,“我寧願……我寧願是坩堝的角度不對。”他恨不得揪下來幾根頭發。


    赫敏一臉半信半疑的樣子,“你們不知道!拉文克勞的學姐學長們大部分都有!那個該死的坩堝校準器!”她有些憂鬱,“他們問我要不要借用……不同的角度對藥劑變化所產生的溫度也會有所不同……”


    他們一陣絮絮叨叨地站在費七的門口,而一圈巡夜完畢的洛麗絲夫人打走廊的盡頭輕巧地走來,後麵跟著佝僂著身子的費七。


    “總算有些真正的懲罰了……”費七陰惻惻地笑聲從遠處迴蕩過來。


    “要我說那些過去懲罰學生的辦法可比現在有用的多……”他三角形的長眼瞪了幾個小豆丁幾眼,“現在,立刻跟我走!”


    星光點點的夜晚,吹起一絲悱惻的風。


    待費七領著幾個孩子走出校門片刻,兩道黑色的身影跟在後麵。


    目的雖有,但無跡可循。


    我們稱之為路的,隻是仿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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