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菜刀幾乎悄無聲息飛快砍下,蘇白幾乎躲無可躲。


    他將整個身體迅速挪向旁邊,花藤扯動血肉,一片鮮血淋漓。


    然而,隨著菜刀不斷落下,身上花藤盡數被砍斷。


    鮮血和紅色汁液噴濺一地,活像兇案現場。


    地上斷開的花藤如蛇尾,蜷曲掙紮著,慢慢平息。


    陳媽拿著麵色沉沉,蘇白死裏逃生渾身虛軟癱坐在地上。


    “我在薔薇小姐臥室照片裏見過你,你和十年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陳媽沒有說話,蘇白又自顧自輕聲開口:


    “你很愛她,幾乎將她當做你親生女兒吧?她想結束這一切,我會幫你們。”


    陳媽死死盯著蘇白,他雖滿臉血汙但眸光堅定。


    終於,菜刀緩緩放下了。


    蘇白終於長舒一口氣,他撐著地艱難站起來,並將櫃子歸於原位。


    身上被花藤刺傷的皮肉在慢慢愈合,怪不得陳可欣看起來毫無傷痕。


    “陳媽,要麻煩你幫忙收拾殘局了。”


    蘇白滿身血跡,一張臉白的像鬼。


    他咬牙一步一步走進一樓衛生間,關門後迅速脫去外衣。


    新鮮血液不算難洗,洗手液就搞定了,洗完上衣直接濕漉漉再套迴身上。


    正打算脫褲子——


    鏡子裏薔薇小姐一身白衣緩緩走來,蘇白麵無表情開口:


    “就算做了鬼也不能耍流氓,出去!”


    薔薇小姐:……


    兩行血淚流下,但她到底還是消失了。


    副本外彈幕:


    “這身材,這小腰有勁啊!我直接斯哈斯哈!”


    “靠,為什麽洗褲子腰部以下要打碼?我不服!”


    “咱們都進這個恐怖遊戲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


    “拋開長相和身材不談……蘇白有點猛啊,本以為他涼了,沒想到出來還能指揮npc。”


    “反駁樓上,長相和身材拋不開的!而且蘇白也沒那麽厲害,陳媽這個npc很容易看出來好人陣營,很多人都分析出來了。”


    “馴獸師:真是個不錯的小狗,真期待他被馴服的樣子啊!”


    “各位,提前為蘇白點蠟!”


    ……


    蘇白穿著濕透的衣服,頭發也濕淋淋貼在臉頰上,身上傷口完全愈合了。


    隻是剛剛失血不少,他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


    上了二樓,樓梯口處一陣喧鬧。


    顧飛宇正雙手死死扒住莫管家褲腿,一邊痛哭抽搐,一邊口吐白沫。


    莫管家滿臉陰狠,陳可欣尷尬立於一旁想上前幫忙,又怕挨上顧飛宇。


    而方健得意洋洋抱臂旁觀,很明顯在看顧飛宇出洋相。


    就連蘇白自己也是一臉震驚——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麽表演?


    不過蘇白出現之後,顯眼包就從顧飛宇一人,變成他們兩人了。


    “蘇白……你,你這是怎麽了?”


    陳可欣驚疑不定,顯然受到了很大衝擊。


    蘇白欲語先發抖,不斷哽咽開口:


    “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在午睡,醒來後……我就在一樓衛生間,用涼水衝刷身體……”


    莫管家忍無可忍,一腳踢開顧飛宇,將矛頭指向陳可欣:


    “你帶來的都是些什麽人?一個羊癲瘋發作口吐白沫,一個精神分裂夢遊!”


    陳可欣茫然無措,感覺世界觀被顛覆了,顧飛宇羊癲瘋?蘇白精神分裂?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她以前怎麽從來不知道,這兩人有這種病?


    再說顧飛宇……不是莫管家指定要帶來的人嗎?


    蘇白瑟瑟發抖,捂臉痛哭起來:


    “我不知道啊,我以前都好好的,進了這個別墅就不對勁了。是不是這兒風水不好?”


    被踢到一旁的顧飛宇恢複正常,擦去嘴角白沫猛點頭:


    “對啊對啊,我羊癲瘋好多年沒發作了,估計別墅風水不好,才誘發了!”


    莫管家額頭青筋暴起,眼角抽搐,要不是想著今晚……他現在就想讓這兩人消失在眼前!


    方健看夠了笑話,目光輕蔑的掃過顧飛宇和蘇白,嘲諷著:


    “原來兩個都是神經病啊,就你們這樣,有什麽資格?你們倆……也配?”


    也配跟他爭奪陳可欣?


    蘇白可憐兮兮看向陳可欣,而她慌亂閃躲。


    方健趁機拉起陳可欣柔嫩小手,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嗬!這女人,太現實了!


    莫管家不再搭理他們,強忍怒氣上樓。


    方健得寸進尺,擁著陳可欣迴房間,進門前得意而挑釁的看了蘇白一眼。


    觀眾已經散場,戲也演完了。


    蘇白腳步蹣跚挪迴房間,這一次他倒不是裝的。


    顧飛宇緊跟著蘇白迴去,一開門就立馬為蘇白遞上幹毛巾。


    又緩了片刻蘇白才問:


    “你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我不是交代你——”


    “你讓我攔住莫管家,我本想用你說的方法,但方健那個賤人在你走後就過來了,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


    隻能假裝羊癲瘋發作,給大家一個驚嚇唄!


    顧飛宇忍不住又問,“我是迫不得已,你是……”


    “說說方健吧,他找你做什麽?”


    蘇白麵無表情轉移話題。


    別問,問就是同樣迫不得已。


    誰知道隻是碰個嘴唇而已,竟然差點命都丟了?


    他這樣想著,右手輕撚一下食指——那唇,也是涼的,但很軟。


    顧飛宇見蘇白莫名其妙嘴角露出奇異的微笑,忍不住打個哆嗦,小心翼翼問:


    “蘇白,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蘇白:你才被奪舍了!你全家都被奪舍了!


    他立刻恢複為麵無表情,冷靜開口:“說正事!”


    顧飛宇隻好娓娓道來,他們已經提前說好,他不需要動腦,隻要完全聽蘇白指示。


    “方健來找我,商議今晚對你動手。他給了我一張符紙,讓我燒成灰燼,夜間十二點左右,想辦法給你吞下去。”


    “吞下去?”蘇白皺眉,“我怎麽可能吞符灰?”


    “我追問了,他讓我可以摻進食物或者水裏,讓我隻管照做,他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死去。”


    蘇白沉思瞬間,問:“他沒有懷疑你?”


    “沒有,我套過話,為保證計劃順利進行,來之前他要求我假裝跟你很熟,而且……我可是給了他五十萬要你命。”


    “看來又是什麽邪術。全都會邪術,隻有我們赤手空拳……這可不公平啊!”


    ……


    夜幕很快降臨,蘇白身上衣服尚未幹透,濕黏黏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晚飯落座,莫管家沒有下樓。


    方健趾高氣揚,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嘴臉。


    陳可欣似乎受到中午事件影響,不願看蘇白和顧飛宇兩人,看起來有些鬱鬱寡歡。


    直到飯菜上桌,她臉色才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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