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邊的田梗上開著各色小花,老太太在掰著玉米,孩童在整齊放倒的玉米地裏四處走動玩耍,有時蹲下來看看,看到野草上掛有果實的摘下來嚐一嚐,碰到口感不錯的嘻嘻傻樂,碰到入口青澀苦麻的就是一頓狂噴,有時又拿起一截枯草枝幹對著野草一陣抽打,在野草中有一種長的像鬆樹一樣的蒿子,被孩童重點關照,拿起枯枝當作軍刀向下劈砍,很快一支茂盛的蒿子就變成了蒿子杆,綠綠的還滴著汁水杆上頂著一點草葉惹的孩童一陣哈哈大笑,聽到孩童的笑聲唐現看了看很是羨慕,再看看手中的鐮刀唉還的繼續幹活。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這個年代的夏國經濟不發達一般的人家還沒有電視機,看天氣一般都是憑經驗,臨近中午的時候天突然就黑了,烏雲壓的很低站在山頂風就更大了,吹的孩童勉強站穩。


    “小知走咱們先迴家”老太太說道。


    “姥爺和小舅呢?”孩童問道。


    “他們自己去想辦法,自己趕車迴或者找個附近的人家去避雨,看這雲彩應該下不了太久,剩下的如果雨停的早,讓他們爺倆自己弄吧!咱們倆就直接迴家今天就這樣不來了”


    “我們先走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如果下雨就找地方避避,看著雲彩也下不了太久,等雨停了看情況想收就把這塊地收了,如果實在沒法弄就明天再來,我帶小知先走了”老太太衝著老頭喊道。


    “快走吧,一會下起來了,我們怎麽辦我們看著辦,你就別操心了”老頭迴道。


    風更大了吹的人身上的衣服唿唿作響,偶爾風中還夾著點雨水,老太太領著孩童快速向山下走去,走著走著發現孩童走的踉踉蹌蹌,迴身將孩童背在了背上,快速的向著山下走去,孩童趴在老太太的背上,山風不斷的吹打著孩童的臉龐,路邊的野草被吹的伏在地上,遠處的樹被風吹的不斷搖晃著腦袋,孩童第一次經曆這些,沒有驚慌隻有好奇,好奇地看著不斷刮起的塵土,好奇地看著昏暗的雲層,看著在風中卷起的沙塵掠過樹梢帶走一些樹葉飛到不知遠出。


    老太太心裏滿是焦急,自己的外孫第一次留在自己身邊怕淋道孩子。


    “小知咱們走小路近一點,看樣子這雨馬上就來了”老太太邊走邊說。


    說著便走到了半山腰的田地裏,從一塊一塊田地的田梗上走過,在走到耕地盡頭的時候出現了一片枯萎的灌木,灌木叢中能看到一條一人寬的小道,小道上麵鋪滿了枯枝爛葉,老太太小心的從田梗上下到滿是枯葉的小路上,慢慢的隨著小路向山下走去。


    很快來到山下落腳處都是平坦的沙粒,“小知這段路咱們的快點走,這個溝一下雨就會發水”老太太喘著粗氣迴頭對著背上的孩童說道。


    “姥姥我下來吧,這麽平的道我能走,我還能跑”


    “好,那我放你下來”老太太說著找了快地勢高的地方讓孩童踩在上麵,迴身抱了下來。


    孩童抓著姥姥的手,一老一小快速地踩著腳下的沙粒向溝外走去,走了一段滿是沙粒的道路邊出現了高出地麵的土路,老太太牽著孩童上了土路,邊走邊說著這迴就不用著急了,這時風反倒變小了,雨也沒有了,又走了一小會忽然天上開始下起了了冰雹,冰雹砸在土地裏濺起層層塵土,砸的孩童嗷嗷直叫,老人將手蓋在孩童的頭上,拉著孩童快速沿著土路走。


    “姥姥,太疼了,太痛了”冰雹不停的砸下,圓圓的白白的看起來有乒乓球大小。


    “小知堅持一下,出了這條溝咱們就到家了,等碰到能避雨的地方咱們躲一下”乒乓球大小冰雹無差別的砸在孩童和老太太的身上,終於在兩人快承受不住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一片沒有放倒的玉米地,老太太牽著孩童快速跑向玉米地,蹲在玉米秸稈下,雖然還有冰雹砸下過卻砸不到腦袋了,冰雹砸子玉米穗,玉米葉上無法直直落下,看著眼前不斷砸落的冰雹,孩童不僅疑惑的問道:“姥姥這雹子怎麽這麽大呀,我們家下雹子的時候隻比大米粒子大點”,老太太擦了擦頭上的的水漬說道:“誰知道呢,幸虧這棒子都熟了,要是還是苗子的時候下上一場這樣的冰雹就全完了”,老太太說著臉上漏出慶幸的表情,對她來說雹子砸在身上不是大事,毀了青苗影響了收成才是天大的事情。


    冰雹還在不斷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冰雹明顯變小了很多,不過中間開始夾雜著大量雨水從天上傾泄下來。


    “姥姥這個溝有名字嗎?”


    “有,雹子溝”


    “啊,雹子溝,是不是我們在雹子溝就下雹子呀”


    “是吧?雹子小了咱們趕緊走吧”老太太含糊其辭地答道,說著把孩童背了起來向著溝外走去,出了雹子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孩童感覺雹子小了雨大了,在老太太走出溝口的時候,路麵上已經是漫過腳麵的積水,雨滴滴在水麵上激起一片水泡,出了雹子溝走不到一會就來到了國營商店側麵,原來雹子溝的出口離這裏很近,確實比去時的路要近很多。


    老太太背著自己的外孫走在漫過腳麵的泥水裏,天空的烏雲沒有一絲要散去的痕跡,雨水不斷傾泄著,雨滴砸入路麵水中濺起大大小小的水泡,街道兩邊的房門還是上著鎖,也許對於農人來說秋收的時候遇到這樣的天氣是稀鬆平常,也許是太過在意自己的田地,也許是躲在哪裏避雨,天雖不如人意但人總是要生存下去。


    背著孩童總算迴到了自己家,老太太給自己和孩童換了身衣服,孩童拿著小板凳坐在房門前看著外麵滴落的雨滴,雨滴砸在水裏,雨水又順著路麵流道了院子外麵,向上看去能看到前麵房屋上雨滴砸在瓦片上濺起的水花,雨水又順著瓦片流到地下,拄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一切孩童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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