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先生重新迴到了書房之中,兩個小家夥此刻好端端坐在座位上溫書,看著乖巧極了。


    不過自家孫兒是個什麽脾性,他這個當祖父的,怎麽不知?


    徐老先生故意開口:“嗯哼,你們二人可是一直坐在這溫習功課?”


    小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了團哥兒一眼道:“是啊,祖父,我跟團哥兒乖乖待著,一直沒動哦。”


    “我們是不是很乖呀?”


    徐老先生橫了自家孫兒一眼,隨後看向團哥兒:“長安,你說。”


    團哥兒本來低著頭做不知之狀,可是徐老先生主動問了,他實在不敢說謊。


    隨後不理會小寶的眼色,站起來誠實的說:“迴稟夫子,方才,方才我們二人其實躲在一旁偷聽您說話。”


    團哥兒說完有些慚愧,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學生會做出來的事。是他不對。


    “夫子,長安知錯了。”


    徐老先生並不是不講理之人,兩個孩子的性子,他心中清楚。這事兒多半是小寶出的主意。


    “長安,你坐下吧,孰是孰非,老夫知曉,你不必太在意。”


    說完作勢瞪了小寶一眼。


    小寶明白祖父已經猜到了,不好意思的縮著肩膀吐了吐舌頭。


    “祖父,這事是我的主意,您別怪團哥兒。”


    “夫子,這事學生也有錯,學生年長一些,該多提點小寶才是。”


    徐老先生摸摸自己的胡須,笑看著底下的二人。兩個都是好孩子,品行端正,不錯,不錯。


    “好了,下不為例,咱們繼續上課吧。”


    而此時,一間客棧中。


    王大郎怒氣衝衝的將一杯酒灌進口中,因動作有些大,不小心嗆到了嗓子咳嗽起來。


    羅月兒在一旁幫他順氣。


    “今日到底怎麽了,大郎?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是出了什麽岔子嗎?”


    羅月兒這幾日一直住在石門鎮,就是為了等王大郎的傷養好,等他去拜訪徐老先生。


    迴去也好給爹帶個好消息。


    今日好不容易準備妥當,結果沒出去多久王大郎就迴來了,還帶著一身怒氣。


    羅月兒也有些著急,想知道中途到底出了何事。


    “大郎,你到是說話呀?”


    王大郎想到今日是為何受到薄待,心中怒火中燒,可也知曉這火不能對著羅月兒發。


    他深唿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一臉無奈的朝羅月兒說了方才在徐老先生家發生的事。


    “起初我也不知道為何徐老先生會如此待我,明明我們兩人這才第一次見麵。”


    “直到我私底下問了府中的小廝才知道,原來,原來。。。哎。”


    王大郎說一半留一半,簡直把羅月兒急死了。


    “原來什麽,大郎你快告訴我啊,沒準我能幫你呢?”


    王大郎拉著羅月兒的手,一臉動容的看著她:“月兒,還是你最關心我,有你在我身邊,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我也不怕。”


    羅月兒迴握王大郎的手,安慰著他:“大郎,咱們早晚是夫妻,你好,我才會好。”


    “今日你去徐老先生家,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大郎歎了口氣,搖頭低落的道:“你可還記得,我之前定了一門親事?”


    羅月兒點點頭,“你家中不是已經退親了嗎?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是早已退親,隻是沒想到,那謝家一直懷恨在心。”


    “甚至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跟徐老先生搭上了線,在先生那刻意抹黑我的名聲。”


    “所以今日徐老先生才會那般對我。”


    難怪大郎這麽快就迴來了,原來是徐老先生受了小人挑撥所致。


    這謝家竟然這般下作,親事不成,就要毀人前程,沒教養的東西。


    “當初明明是謝家嫌你沒本事,一直考不中,你家才會上門退親如了她們的願。”


    “隻是不巧趕上她家中出事而已。”


    “如今卻將錯全怪在你的身上,當真可惡。”


    羅月兒替王大郎抱不平。


    當初大郎被謝家嫌棄,暗地裏多麽傷心,她次次看在眼裏。


    明明是她謝家太過勢利,如今還這般見不得人好。


    “不行,咱們不能明白受這份氣。”羅月兒越想越忍不下這口氣,爹好不容易得來的書信,就想幫襯大郎一把。


    就這麽被謝家毀了,她如何看得開。


    “我陪你再去一趟,咱們跟徐老先生好好說清楚,徐老先生一生清正,肯定能辨別是非。”


    羅月兒拉著王大郎就要出門討公道,但被王大郎攔了下來。


    “月兒,不可,咱們無憑無據,就算徐老先生見了我們,也不會信的。”


    羅月兒這樣魯莽行事,說不定還會加重徐老先生對他的不滿,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到底是養在後院中的婦人,即便爹是夫子,還是如此不穩重。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算了?”


    王大郎拍了拍羅月兒的手,以示安撫。


    “夫子好不容易為我求來的機會,我自然不能辜負他的這份心意。”


    “說來罪魁禍首還是那謝紅豆,隻要將她處置了,徐老先生定然不會受她挑撥。”


    羅月兒臉上出現了片刻的驚訝。


    處置?


    該不會是?


    “大郎,咱們把事情說清楚就好,若是沾上人命,你的前途也毀了。”


    羅月兒遲疑的說道。


    她雖然也對謝家不恥,但不至於鬧得這般嚴重。


    “月兒,你在想什麽呢?我是那狠心的人嗎?”


    王大郎搖頭一笑,殺人,他自是不敢,畢竟一旦被人發現,他的仕途之路也將消失。


    不過?


    “那謝紅豆有些不對勁。”王大郎迴想了以前種種,繼續道:


    “我跟她到底訂過親,也算有幾分了解。”


    “這次迴來,我觀她完全似換了一個人。”


    “起初我以為是因為她父親去世,大受刺激所致,可後來仔細一想,卻覺得不像。”


    “就算一個人經曆了一場變故,也不至於就和之前全無一點相似之處。”


    羅月兒聽著王大郎這話有些不解:“大郎,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她怎麽聽的糊裏糊塗的。


    王大郎看著羅月兒肯定道:“我懷疑,這個謝紅豆是假的,甚至很有可能,中邪了。”


    即便是真的,他也得想辦法把她變成假的。


    一個不知來處的賊子,她所說的一切,自然都作不得數。


    若是能證實她中邪,就更好了,屆時請個道士,一把火將她燒光,也沒人能指摘他一句。


    “什麽?中邪?”羅月兒突然有些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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