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黃昏,在街上行走的人群數量稀少,秋清肩扛四柄鋼叉,像是一個收獲歸來的獵人。


    極為惹眼,即便是那守衛的士卒看見秋清都是有些發愣。


    不過也並沒有多管,這是個武道副本,手持兵器者不在少數。


    秋清一路帶著四柄鋼叉前往郝功成每日此時都會在的校場上,裏麵傳來唿喝之聲,聲音洪亮,如洪鍾大呂,且整齊劃一,一個普通人即便是站在校場外都會被這唿喝聲喊得心神震動。


    剛踏入校場之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大漢,察覺到秋清的到來,郝功成也是轉過頭。


    隨意掃了一眼秋清,並沒有和往日有任何變化,也就是肩上多扛了幾柄鋼叉,卻也沒當迴事。


    “你今日早上找過我了?”


    郝功成讓一眾屬下自己訓練,然後隨著秋清來到一側就問道。


    秋清頷首,將鋼叉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同時開口說道:“早上那件事重要,等下再說。”


    郝功成眉頭一挑,不是應該越重要越先說嗎?


    不過他隻是點頭,反正都是要說的,先說和後說並沒有區別。


    “今天早上我出去巡視的時候,在河邊發現了幾條不一樣的魚,手裏拿著這些鋼叉,品質不錯,能不能和你換點本......邪核?”


    聽了秋清的話,郝功成沉著氣,拿起了一根鋼叉,輕輕一彈,一陣透明罡氣匯入其中,鋼叉顫動,卻也沒有任何異常。


    身為測試者的郝功成卻眼前一亮,確實是一柄好鋼叉,隻是這種武器軍中用的較少,也沒有適配的軍陣。


    倒是可以熔融重鍛。


    “倒是不錯的兵器,等下我拿迴武備庫,讓人評估換成邪核放到你的袋子裏。”


    郝功成很爽快的答應了,他還是對秋清後麵那件重要的事情感興趣。


    秋清欣喜,能夠本源能晶就好,郝功成這裏迴收的價值肯定會比那些手中並沒有幾顆本源能晶的玩家要高。


    而且他們手中的也都是f級的武器,有一定差距,卻也不大,肯定不會賣出什麽好價錢。


    關鍵是之後他還能去繼續尋找魚將,換取本源能晶,郝功成這裏幾乎就不會飽和。


    這對郝功成而言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一些用處不大的邪核,換到如此有價值的精鐵。


    聽秋清說還能繼續拿來鋼叉,一時間雙方都覺得自己賺了。


    隻要都賺了,那就可以結束了。


    之後秋清就將話題轉向另一個重要的事情上。


    他詳詳細細地將今天早上在南邊看到的情況說出來,不過發現這一切,都歸功於“巧合”。


    隻不過是一個熱心腸的小夥,在旁邊為人掠陣,無聊踢石子踢到了森林裏,然後發現了怪異的地方,就這麽簡單。


    不管郝功成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卻也沒有說透,隻說那邊有一片跟上次在城北所見到貪食蟲所形成的陰地相似的地帶。


    隻是範圍更廣,還有特殊的力量改變了外界之人對那邊的感知,也就以為那隻是一片森林。


    秋清的話中依然是隻有隻言片語,模棱兩可,很難從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可秋清經過簡單的判斷,說懷疑那裏可能存在著一頭恐怖的天災級邪祟,郝功成那犀利的眼睛就像是一柄尖刀,想要刺透秋清,剖開他的內心,看看秋清所說的是否是真實的。


    隻是,人類的肉眼無法看透人類的內心,即便是秋清的小地圖,能夠穿越空間,透過阻礙看見百米之外的東西,卻也看不透人類複雜的內心。


    倒是因為與秋清接觸的這些時日裏,秋清多次提供了一則則有價值的消息,清除了內患,挖掘了潛藏的威脅,值得被郝功成重視。


    即便秋清有誇大的成分,他也得抱著更為謹慎的態度對待。


    略微交流後,郝功成獲得了秋清“所有”的線索,秋清便打算離去,不過隻是轉了個身,連一步都沒邁出去,郝功成就將他叫停。


    “等會兒,你能在這些天裏探查出這麽多事情,說明你有一定的探查手段,戌時我會讓人去找你,讓你去解決一件事。”


    郝統領開口道,並沒有給秋清拒絕的機會,認識歸認識,但一些事情也分輕重,不可能讓秋清拒絕。


    戌時?


    秋清琢磨,這個熟悉的時間點,略微琢磨一下,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從守衛那獲得的消息,不會是那個殺人的邪祟還沒被發現吧?


    神色古怪也沒多問,否則要是被郝統領認為自己是在嘲諷他被暴揍一頓就得不償失了。


    然而郝統領看見秋清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總感覺自己被輕視了,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哼,此乃軍命!”


    一聲猛男低喝,讓秋清不禁捂住了耳朵。


    倒沒被嚇到,卻也是硬著頭皮點點頭,惹不起惹不起。


    ......


    時間轉眼來到酉時,夜晚的昏暗讓整個世界都陷入寂靜與不安之中,所有房屋都是緊鎖窗門,避免任何可能的危機發生。


    街上有一名醉酒大漢蹣跚著步伐穿過一條街道,口中還念叨著“娘子”、“喝呀”、“不醉不歸”......


    在空曠的街道上的鄰裏街坊都是怨聲載道。


    也有人罵“這個該死的酒鬼”。


    醉酒男子是這附近有名的潑皮無賴,每天到處禍害其他居民,今天也不知怎麽,竟然有錢去百花樓瀟灑,還在晚上到處撒酒瘋。


    有人在冷笑,昨天街上才死了一個判官,今天還沒找到兇手,就有人敢在街道上閑逛,嫌命長!


    隻是這醉酒男人怎麽看都很難說是真的喝醉的,走了一路,從城東走到了城北,躺躺走走,連一點皮都沒破。


    似乎酒鬼就這樣被仙神保佑,會在街上安全度過今晚。


    此時,從遠處走來兩個打更人,一個敲起手中的銅鑼,一個手中拿著梆子,站位分開。


    一人敲鑼,一人敲梆,連續敲打,清脆極具穿透性的聲音在這片寂靜的夜晚中傳蕩開來,是這黑夜之中的一盞“明燈”。


    打更人口中還在那吆喝著提醒戌時已到,告知著黑夜難以計算的時間。


    唯有躺在街上不省人事口中喃喃地酒鬼被打更的聲音吵得有些不耐,抬起頭來,對著打更人就想怒吼。


    可張嘴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陣冷風刮過,讓他醉意清醒,有些茫然地看著前方的兩名打更人。


    左右搖晃,看向持梆的打更人,是個體格較為強壯的壯漢。


    這方世界危機重重,想在夜晚進行打更一事,也需要不俗的實力,否則碰上妖魔鬼怪,或是盜匪殺人不說能夠擊殺這些存在,起碼要有自保的能力。


    他們也必須擔負起一些夜晚巡邏的責任。


    因此雖然地位較低,可待遇一點不差,否則恐怕都沒有人敢去做更夫。


    酒鬼不以為意,轉頭看向另一側持鑼的人,是一個老者,麵容枯槁,雙眼空洞,雖然手上正在敲鑼,口中也在喃喃。


    隻是動作麻木,讓人看著像是一具會動的屍體。


    在遠處,酒鬼也沒發覺有任何異常,站起身來就向著兩人走去,對兩人打攪他的好事十分不滿。


    酒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腳步虛浮,誰也不清楚他下一刻會踩在哪一個點上,隻是猛然間,他身體一震,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不住的顫抖。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像是雙目看向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存在著難以描述的恐怖生物,僅僅是看見,都讓他產生了恐懼。


    未知的力量在按壓著他的身軀,似乎也有可能是拉扯,各個方向的力量在這具渺小的身軀上產生,既要將他撕成肉塊,又想將他擠成肉醬。


    矛盾的力量並沒有任何緩解抵消的可能,隻是在他身上爆發。


    猛然間,雙目垂淚,卻是血淚,頭顱又是猛然炸開,被撕扯成兩半,拋向兩處,血液四濺。


    整個身軀無力的倒下。


    遠處身軀強壯的更夫神色一僵,似乎步了酒鬼的後塵,顫抖不停,連敲梆的手都拿不穩,發出不斷敲打的“篤篤”聲。


    在這片安靜的地帶發出與之前不同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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