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街道外,一名少年也是神色不好看的躲在一間房子裏。


    這突然的天黑讓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當然了,險些遭殃的並不是天黑這件事,而是災化人類和詭化人類的暴動,他們突然像是有了智慧集體往一個方向跑。


    這種事情差點打了秋清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秋清避免手中的“吸怪花”吸引到這些災化人類和詭化人類,他都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這才讓他能夠及時躲入一棟沒有怪物的建築內。


    隻是這房子隻有一層,沒辦法往樓上跑,他擔心自己的血生花會在這個時候起作用引來災化人類和詭化人類,就將血生花丟在房子外麵。


    依靠地圖,秋清發現這些不斷匯聚的怪物對血生花並不感冒,沒有一頭經過血生花。


    也不知道是未知的情況引起的效果遠大於血生花對於它們的吸引力,還是它們完全不對血生花感興趣。


    暫且不提這個問題。


    他發現他那能看穿黑夜的能力再度出現了,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周圍本該是漆黑一片,可在他眼中清晰無比。


    與白天無異。


    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至少能力沒有失效。


    等接二連三的災化人類消失在地圖中,他就打算從房間中出來,可視野範圍內卻出現了幾道其他的存在。


    即便不刻意去注意名字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人類。


    它們速度很快,遠比那些逃跑的災化人類和詭化人類要快數倍,幾秒鍾的時間就從三十米開外來到了秋清所在的位置。


    隻是秋清是在房間內,而那個怪物卻在天上掠過。


    點開怪物名稱。


    “鳥語者”


    秋清瞳孔一縮,怎麽會是鳥語者,以早上看見的鳥語者情況,其模樣不過是一群肌肉萎縮、神誌被摧毀的異種人類。


    連它們那翅膀都像是剛誕生雛鳥的翅膀,都沒幾根毛。


    別說飛了,撲騰兩下都費勁。


    急忙將更詳細的樣子放大到眼前,這時秋清才看清它們的樣子。


    它們此刻背後的羽翼張開如同一隻鷹隼,豐滿淩冽,那羽毛就跟刀子一樣看著極為鋒利。


    而萎縮的雙爪同樣恢複了正常鳥類的爪子,準確來說應該是鷹類的爪子,輕輕滑過木房就直接撕開一條裂縫。


    看著就讓秋清心驚不已,這晚上和早上還不是一個物種了?


    依靠屬性麵板能夠看得更為清楚。


    “鳥語者”


    等級:f級


    力量:13


    體質:8


    速度:12


    精神:8


    能力:無


    狀態:詭異祝福


    “嘶!”


    秋清倒吸一口冷氣,這屬性加強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要說是直接換了個怪物他都信,除了精神力提升的幅度較小外,其他都有了明顯的加強。


    甚至從外觀上還能知道對方現在會飛,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恐怖的怪物。


    “嘣!”


    一聲巨響從外麵傳來,巨大的危機感籠罩秋清心頭。


    接二連三砸在地麵的聲音響起,這是鳥語者落地的聲音,秋清看著這些會飛不會落地的怪物,覺得滑稽又覺得有些心悸。


    會飛的鳥語者在想要降落的時候是直接將翅膀收在身後,沒了翅膀拖動它們的身軀,它們徑直的落在地麵上,不斷產生震動。


    四頭依然體型隻有一米五的鳥語者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個血痕,卻無傷大雅,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


    它們開始匯聚到秋清這棟房屋的周圍,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秋清頓時暗罵一聲:“早知道扔遠點了!靠!”


    落到地麵的鳥語者都是為了那株血生花,即便產生了這般不可思議的變化,它們依然對血生化有著極度的渴望。


    其中一頭迅速向著血生花啄去,來了先手。


    即便是同類,其他鳥語者也沒跟這個鳥語者客氣,對著它的身軀就開始啄了起來,一下子就造成了多處傷痕。


    甚至還動上了手。


    鳥語者落地後是以正常的腿來行走,因此那銳利的爪子輕易就能夠到同伴。


    直接撕開了它的身軀。


    鳥語者雖然全屬性都得到了質的提升,但麵對同類的進攻時,那種傷害根本無法忽視,眨眼間就將那個率先動喙的鳥語者撕成了好幾塊。


    遭到群毆,那鳥語者也不甘示弱,叼起血生花就對著其他鳥語者動手。


    以一敵四,威勢無雙......


    嗯,別說打十個,跟同類打,一挑二都做不到,反抗不公的鳥語者被進行了分屍,一下子就被破壞成了好幾段。


    不過這頭鳥語者並沒有死,它那頭顱依然在抗議,就是誰也聽不懂它在低聲嘶鳴什麽東西。


    同類也不行,這些沒有智慧的存在,嘶鳴並不具有實質上的意思,隻能讓人感受到憤怒的意誌。


    剩餘的三頭鳥語者打作一團,混亂中,有兩頭都陷入了垂危,隻剩下個頭能動,身子已經與頭分開。


    留下一頭身軀殘破,向著掉落在地上的血生花啄去。


    可還沒來得及,身後一柄石劍直接穿透了它的腦袋,送它歸了西。


    秋清探出頭來,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地上的頭顱,同時看著小地圖,謹防有其他鳥語者降臨。


    他並沒有著急補刀。


    補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它們的身軀內拿到本源能晶,殺死怪物又不給經驗升級,殺他們就顯得不那麽重要。


    迅速將兩具鳥語者的屍體掏出了本源能晶,那種血淋淋的感覺卻是不舒服,之前在草叢內還有草葉擦手,這下子就沒有了。


    有些惡心,將它們的翅膀拉入房間內,同時將另外兩頭鳥語者的屍體拖入房間,這樣更方便也更安全,不必時刻擔心鳥語者的到來。


    等他迴到房間,又有鳥語者從天空中飛了過來,他又重新將門關上,隻要這些家夥不將房屋打爛,將他暴露在鳥語者的視線裏就沒什麽問題。


    他從剩餘的兩頭鳥語者身體內掏出本源能晶,將其吸收,看著外麵又打起來的五頭鳥語者,露出會心的笑容。


    這些沒有任何智慧的怪物在隻有血生花的時候能夠毫不猶豫地就打起來甚至都不在乎三頭隻剩下頭的鳥語者嘶吼著什麽。


    秋清就明白,這是個刷分的好時機。


    這些沒有一絲智慧的怪物連同類的話都無法理解,或者說它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語言。


    不過以防意外,他走到房屋的另一邊,打開了窗戶。


    要是鳥語者數量過多,他就得翻牆跑路,還得將石劍留在這,否則他恐怕也得遭殃。


    在新來的一批鳥語者相互爭鬥的時候,他開始處理起手中的碎裂的本源能晶。


    這些已經吸收掉的本源能晶,秋清都是將其收集,用力拍碎,形成隻有兩、三毫米大小的晶塊才找個地方一起扔掉,並不與這些鳥語者的屍體放在一起,否則很容易給人聯想。


    待做完這件小事,秋清看了一眼本源點。


    本源點:6.1


    比起之前足足多了四點,也就是每隻怪物平均給了0.8的本源點,比起白天碰見的鳥語者多了0.3左右。


    他有些懷疑,這些鳥語者是不是和早上的那一批不一樣。


    說不準,早上的那些隻是小怪,這些就是精英,然後斂欲蟲語者就是boss。


    這種推測他卻無法確定,隻有見到正常的鳥語者,他才能確定。


    推測剛剛落下,他的視野範圍內又出現了其他紅點,一一點開確認,發現這次過來的竟然是蟲語者。


    這些蟲語者比起鳥語者更加離譜。


    原本趴在地上堪堪超過秋清大腿的蟲語者此刻邁著3米的大長腿在那走路,轉瞬間就跑出好幾米,行進速度看得秋清不由屏住了唿吸。


    身軀也膨脹了一圈,起碼比早上見到的蟲語者要大上不少。


    心中一抽,看著蟲語者那麽多細肢在地麵上快速前進,那小碎步總感覺十分不協調。


    但是它們就是這麽跑過來了。


    雖然是同一個方向來的,但無疑會經過秋清附近,然後被血生花吸引,和鳥語者打起來。


    這兩個更加奇怪的生物打起來,恐怕會比早上的那一波精彩的多。


    隻是他沒閑心想這兩個進化了的怪物該怎麽打架,他在思考該怎麽幹掉夜晚狀態的蟲語者。


    這些蟲語者太高了,除非他從下往上橫斬,才能一擊斃命。


    如果不是一擊斃命的話,他就得將蟲語者的腿全斬斷才能繼續殺死對方。


    響起蟲語者那密密麻麻的小腳,又是不由自主的讓秋清抽了抽嘴角。


    好在他有一柄附有法力的石劍,僅需要輕輕橫掃就能直接斬斷那些細腳。


    別看蟲語者的細腳十分脆弱,事實上,蟲語者的每一隻腳都有著和幾厘米厚的木板的差不多堅硬,能夠深深插入鳥語者的胸腔頭顱之內。


    隻是白天見到蟲語者的千足過於短小,遠不如鳥語者的喙,蟲語者在緊貼著的距離才能給予鳥語者重創。


    這才讓兩頭不同種類的怪物打得難舍難分。


    而到了晚上,這兩頭怪物有了史詩級的加強,一個會飛,一個腳長了三米,都不好惹了。


    他有些想跑。


    畢竟鳥語者之間體型還算正常,倒也不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而蟲語者和鳥語者放在一起,這兩個亂鬥恐怕這條街都要被毀壞殆盡。


    他有些不舍等會兒一地的本源能晶,但眼下還是保命要緊。


    也隻能從窗戶那翻了出去,向著更深處跑去。


    這些鳥語者和蟲語者都是從後麵的草叢內出來的,遠離它們也隻能繼續往裏麵跑。


    又考慮到那幾頭鳥語者在那裏已經打了半天了,恐怕有些鳥語者已經飛入了小鎮深處,他得更加小心,那些盤旋在天空的獵食者一旦被發現可就是被圍毆的下場。


    躍過一個個障礙物,穿過幾條街道,身上帶著不少的東西,讓秋清有些疲累,選了一棟較近的木房鑽了進去,來到雜亂的二樓,坐在那休息。


    他突然覺得這“遊戲”還真是不給人活路,走了這麽久,他就沒見到有一間房裏有能吃能喝的東西。


    大多東西都已經腐化,變得黢黑難聞,別說下口了,看著都跟屎差不多,看一眼都在挑戰秋清的忍耐極限。


    將身上的東西都暫時拿下來,那種沉重的感覺在奔跑了這麽久後愈發凸顯。


    一塊災厄之獸的血肉,三根具有微弱法力的釘邪錐,一顆地生果,一張皮紙,還有一柄石劍。


    最重的就屬石劍了。


    不過石劍過於重要,怎麽想也不可能拋棄。


    而釘邪錐,他之前試過,能夠很輕鬆的就穿過蟲語者的甲殼,顯然隻要具有法力,對這些怪邪之物都有著極大的傷害。


    因此也暫時不能扔。


    災厄之獸的血肉和地生果是他最後的嚐試,也可能是他最後的糧食,不可能輕易扔掉。


    想了一遍沒有可以扔的,也隻能歎一口氣。


    一邊思索一邊恢複。


    以正常的思維來說,一天是二十四小時,早上隻經曆了五個小時就陷入了黑暗,說明這裏的天色變化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原本世界的樣貌。


    也就不能以常識來認知這裏的時間,連天亮的時間也不確定。


    有規律的是十九個小時或者是五個小時,沒規律或許在四個小時兩分十三秒天亮也是可能。


    不過以係統的話來說,天黑五小時應該是固定的,否則不可能掐的這麽準,說天黑就立馬天黑,想來其中是有什麽緣由將時間固定了。


    這樣說來,天亮或許也是固定的,就像此前天亮的時候,瞬間就變為天亮,隻是暫時不知道究竟多久才會天亮。


    這個問題隻有等下次天亮才能給他解答,或是給更多的疑惑。


    秋清又想起這些鳥語者和蟲語者不斷往小鎮深處跑究竟是為了什麽。


    周圍一個個掠過的怪物都是往著內部而去,唯一能夠讓秋清產生聯係的就是在天黑之前就往裏麵跑的人形怪物。


    僅此問題不由讓秋清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思,這也是他為什麽不斷往小鎮深處走,而不是找個地方停留,等晚上這場混亂派對結束。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想要在小鎮內活下去還是比較簡單的,隻要留在房間裏堅持十天,這場幸存挑戰沒有任何懸念的結束。


    隻是自秋清發現有地生果這種能夠增強人體屬性的奇特果子存在後,覺得這十天內能夠盡可能的探索這個世界,才有更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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