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敗的廟宇中,昏厥的少年緩緩蘇醒睜開,夜晚的寒風吹進他那單薄的衣袖中,讓他恢複的意識不自主的縮緊身體,困倦感讓他不想睜開眼睛。


    可天不遂人意,廟外不斷吹入的風“唿唿”的灌入,難受至極。


    迫於無奈,他還是睜開了眼睛,隻是整個人都不算舒服。


    說起來,在上次僅存的記憶中,他似乎四點多才睡覺,並不經常如此的他對這種徹夜不眠的事情極為不適。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的後遺症,頭疼、眩暈、想吐等症狀在他蘇醒後的短時間內爆發。


    這與外界的冷風也有無法割離的緣由。


    極度的不適讓他坐了起來,幹嘔不斷,卻並沒有吐出任何東西。


    這種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感受讓他更加難受了。


    隻能半撐著身子不去嘔吐,由於是寒風將他吹醒,他可以肯定,這裏不是他的房間。


    畢竟他又不是窮苦家庭的孩子,家中哪來的四麵漏風?


    等想明白後,他就開始忍耐著一身的不舒服打量起身處的環境中。


    極為破舊的廟宇,台上有一個已經斷了頭的雕像,本該是長有六臂,各自擺持著莊嚴的手勢,隻是有三根手臂都斷裂,隻有僅存的裂痕能夠分辨有六隻手臂,僅存手臂之一持著一柄石劍。


    隻是一掃視,以這位少年的視角也並未發現那個雕像的頭部。


    並不忌諱鬼神的他,也並未因為雕像的可怖形象而有任何害怕的心緒。


    更為主要的是,他此刻整個人都昏頭昏腦的,也並沒有考慮這些所謂的神神鬼鬼。


    不過他還是產生了對陌生環境的憂慮,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來了這麽一個鬼地方,這麽破舊的廟宇,說不準還是位於荒郊野外。


    “不會是入室綁架吧?”他心中擔憂,他的家庭不算富有,隻能算是循環有度,勉強算是不愁吃不愁穿,比起有鬼,還是綁架來的更讓他害怕。


    艱難站起身,發覺情況好像與入室綁架有出入,綁架起碼也得有個綁架的樣子,一沒將他綁起來,二沒綁匪看著,屬實不像。


    這又讓他鬆了一口氣。


    剛走兩步,鬼使神差地重新轉過頭看向之前倒下的地麵,他坐著的地方放著一個手環,看成色,像是玉製品。


    很眼生,至少絕對不是他的。


    他走過去將其撿了起來,冰冰涼涼的,也許是被這天氣影響的。


    他對此並不在意,隻是好奇這塊玉的來曆。


    玉手環上有奇怪的紋路,構成了一隻麵相兇惡的異獸,赤紅的雙眼圓瞪,手中似乎拖著一個“盤子”。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盤子,上麵似乎還有不少刻痕,一時沒有看出是什麽東西。


    對於這頭異獸,還真無法從現實生活中找到其原型,也許是因為他見過的動物太匱乏了,貓狗鳥魚也就差不多是他見過的全部了。


    其他動物也就在電視上匆匆一瞥過。


    將手環揣入衣兜裏,現在不是考慮那手環來曆的時候。


    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步走出了這間破舊的廟宇。


    外麵不是他認識的景象,黑暗深邃的天空,看不見月輪高懸,也沒有星辰閃爍,卻也沒見到雲層。


    整個世界都是昏暗一片。


    不過讓他驚奇的是,他能依稀看清周圍的情況。


    能夠分辨兩米之內的距離,雜草叢生,還不是簡單的雜草,每一株差不多都到他臉了。


    好歹他也是1米7多不算特別高吧,至少也不矮了,麵對這種環境,他心中隱隱有不妙的感覺出現。


    好在他發現了一條沒有雜草的路,可惜看不遠,此刻他也不敢輕易踏足。


    這種氛圍,這種環境,他都將從前看過的鬼片、恐怖故事、恐怖漫畫一一迴想了一遍。


    在這種地方想那些恐怖的事情,讓他咽了咽口水。


    他不信鬼神之談,卻保持敬畏心態,對這些尚未證明存在與否的東西,敬而遠之無疑是最好的態度。


    此刻他倒也沒有什麽恐懼的心裏,更多的還是慌亂。


    讓他壓下心中慌亂的是一陣嘔吐的欲望,寂靜的黑夜裏,他扶著牆壁又幹嘔了幾聲,那種不適感讓他無比難受。


    下意識的他就抬頭看向廟宇之內,他發覺了廟宇內與外界的與眾不同。


    廟宇內與外界本該是同樣的漆黑一片,但他能看清廟宇內的一切,目光掃過清晰無比,和在白天看東西沒任何區別。


    廟宇內沒有任何點燃的能夠照亮的東西,很奇怪,這也愈發的感到不安。


    他咬了咬牙,覺得這裏太詭異了,想先離開此處,就摸索著走向那條路。


    他本以為隨著前進,也能看清2米外的環境,然後按著這條路摸索著離開。


    就算中途發覺路沒了他也能迴來。


    隻是等他踏入其中的時候,眼前隻有黑暗,沒有任何能夠看清的東西,如同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這種情況讓他猛地縮頭,不自覺的後退幾步,退出小路,光明恢複。


    發覺這種情況後,他腦袋更暈了,這是來了一個什麽地方?!


    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個空間的中心就是這個廟宇。


    他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有時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


    就像複雜化合物聚合,他同樣很難理解其中發生的變化。


    不管是分子層麵還是原子層麵,他看不見也就無法真正理解。


    隻需要接受這件事就好。


    他知道想離開這裏是做不到了,隻能迴到廟宇內找找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迴到廟中,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自醒過來算起,也不過才十幾分鍾,他的不適感還未完全褪去。


    他坐著四處觀察,廟宇雖然殘破,但並沒有被灰塵布上,就像有人清理過。


    但這裏東西雜亂,像是剛被破壞過一樣。


    他倒是看見了幾盞燭燈,看樣子還能夠用,就是沒有火源。


    要知道鑽木取火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他不覺得將體力和精力都浪費在鑽木取火上是個好主意,至少他還沒看見能吃能喝的正常東西。


    稍作休息了片刻時間,他站起身來打算先將整個房間都探查一遍。


    這廟宇不大,還破舊不堪,大多數東西一眼就能看清了,不過供台後麵卻是被高大的無頭雕像所遮蔽。


    他得去看看。


    剛將頭伸到雕像後麵,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隻無比龐大的怪物正趴在地上,正臉麵對著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兇惡的臉在這平靜狀態也依然讓人感覺到害怕,露出的鋒利牙齒在秋清眼中就如同最鋒利的劍刃,隻是觸碰就能割開血肉之軀。


    看著地上的兇獸並沒有蘇醒的跡象,他就趕忙往後退了幾步,躲迴供桌前麵。


    神色蒼白,就算他見過的動物再少,他不覺得這是他原本世界所應該存在的生物。


    僅僅是趴著就有近兩米的高度,長度不知,這頭恐怖的巨獸明顯還是吃肉的,吃素總不至於將牙齒養的那麽鋒利吧?


    他苦笑一聲。


    原本身體的不適加上剛剛轉頭碰上巨嘴的衝擊,讓他狀態明顯又有所下滑。


    想跑是沒有任何可能的,除非走出去以盲人探路的方式憑借觸碰感離開那片高度的“草叢”。


    隻是誰又能確保黑暗中沒有如同那頭兇獸一般的生物正等著獵物?


    思來想去,還是在那頭兇獸沒有蘇醒前解決對方是最好的選擇。


    這裏倒是有一些較為鋒銳的利器,都是殘破金屬片,不過依然有些鈍,無法做到對一頭那麽恐怖的怪物一擊必殺。


    他咬了咬牙,打算去那頭怪物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好用的武器,否則等它自然蘇醒,少年可不覺得還有幸存的道理。


    收斂了動作,每抬一步他都要確認腳底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走一步看一步,他來到了怪物靠牆的一側,轉頭就能看見頭偏向供台的大腦袋。


    他鬆了一口氣,但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妖獸比起是在睡覺,看著更像是死了,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早知道就在這頭怪物鼻子前試一下還有沒有唿吸了。


    少年心中暗想,不過都轉到這裏來了,再迴去麵對那張兇惡的怪臉,他覺得還是沒這個必要了。


    要是真沒找到任何線索再迴去試探試探便好。


    他將注意力轉向別處。


    怪物體型太大,緊靠著雕像底座,與牆麵相隔也不過二十多厘米,好在他並不打算從這個“小道”走過。


    他隻是打算看一眼這小道內有沒有東西。


    還沒仔細去看小道,他就被牆麵吸引了。


    位於正中心位置,那裏刻畫著一副壁畫,壁畫的內容是四名“禿頭”的人手中拿著十二個如同錐子一樣的東西釘住了一頭體型龐大的兇獸。


    少年仔細看了看那兇獸,長相刻畫的不清,但是就體型對比起來,似乎就是他腳旁邊的這頭。


    “這不會是製伏這頭怪物的辦法吧?”


    他暗自琢磨,可能性很高,雖說用錐子釘穿怪物的頭應該就徹底死去了,還需要釘住其他部位做什麽?


    也許真的來了一個玄幻的世界吧,隻有這般解釋才能理解當下的情況。


    可那幾個錐子究竟在哪?


    而且要分別釘住四肢、頭部、胸口等地方,他隻要動手不就會被這頭怪物發覺然後殺死嗎?


    除此之外,壁畫中隻有7根的位置釘於背部,還有五根正被四人拿著並未釘下,這五根該釘在何處?


    問題太多,根本沒有任何可行性。


    仔細看過那壁畫後,發覺並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信息,他就不過多理會,掃視地麵。


    在他眼中,完全沒有陰影存在的通道顯得更加讓他難以琢磨。


    暫且放下這個問題,他看見了兩個由木製成的錐子,就樣子而言與壁畫上的倒是有幾分相似。


    他盡量不與這頭怪物靠近拿到了那兩個錐子,看見上麵有紅色殘留,應該是血液凝固的結果。


    再度小心翼翼地走過通道來到了外麵,看著完全沒有動靜的怪物,這不禁讓他更加懷疑了,說不準這妖獸本來就已經死了?


    他隻不過是庸人自擾。


    上前將手臂伸到那大鼻子下麵。


    果然,沒有任何氣息,像個死物,這讓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感覺到手中的錐子已經失去了作用,就隨意的將其放在供桌上,思考起如今的狀況。


    他發覺自己的視線特別古怪,不像是“看見”的,而是由什麽東西將周圍的環境投影在他的腦海中,否則不至於連一點陰影變化都沒有。


    眼睛不過是人類,或者說是大多數生靈用以感受外界刺激的器官,真正獲得信息的是人的大腦。


    他如今的情況就是有人直接將信息給了他的大腦,讓他知道了身處的情況。


    否則外界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理由能夠看見外界的情況。


    不過除了陰影外,其他顏色都很正常,像是這些東西該有的樣子。


    忽的,他想起了之前撿到的那塊玉環,那東西上麵也刻著一頭奇怪的生物,或許與如今的情況有關。


    他掏了出來,左右擺弄,發覺很普通,和普通的玉石沒什麽區別。


    要不是擔心這玩意兒是真的玉石,他還想試著砸一下,或許出現什麽保護行為之類的。


    他又想到,這玩意兒似乎是戴的,說不準戴上會有變化。


    便就將其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然後他發覺眼前出現了一串數字。


    18.27.37


    這串數字的最後兩個還在不斷減小,然後便是第三、四位的數字開始下降。


    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倒計時。


    什麽的倒計時?


    倒計時結束後會發生什麽?


    這個倒計時又是從哪來的?


    ......


    一連串的問題從他的腦海中浮現,想不通這些問題會讓他很不安,那種無法了解事情緣由的無措感讓他陷入了混亂。


    好在,他知道該怎麽處理當下的情況,就是將所有問題拋開,不去思考。


    停滯的唿吸開始繼續,他能聽到自己的喘氣聲,這告訴他,他還活著,還活的很真實。


    這種環境的倒計時很難讓他認為是一件好事。


    很可能就是危機的發生時間,隻是這危機源於什麽,外界那黑暗中不知情況的一切?


    還是雕像後麵被他判定“死亡”的怪物?


    這是他必須思考清楚的,隻有十八分鍾,他隻能應對一方麵。


    或者說,如今的狀況,他是一個都無法應對,對於外界的環境他是處於完全無法知曉的境地。


    而眼前這頭怪物勉強有應對之法。


    隻需要找齊那十二根錐子,找機會釘入這頭怪物的身軀內。


    他突然眼前一亮,若是這倒計時針對的是那頭怪物,說不準在此之前這頭怪物都不會蘇醒,他隻需要在這段時間內找齊十二根錐子都釘入他的身體內,那不就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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