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旻被掐著脖子,明明是一個極危險的動作,但脖子上的力道卻不重,就像是撒氣的按著。


    也明白麵前生氣的姑娘不是要害自己,都怪那該死的何家,看他迴去不讓他們好看。


    抓住蘇潔掐住他脖子的手,幹脆不掙紮了。


    甕聲甕氣的開口:“是在下的錯,望姑娘原諒。”


    蘇潔掐人的動作一頓,這個傲嬌的手下敗將竟然認錯了?


    盯著許寒旻的眼睛使勁瞅,看能不能從裏麵找出點奸詐來。


    但這貨現在的眼神還怪真誠的,讓蘇潔都不好意思繼續掐著了。


    放開手坐在床上,小下巴往上一抬,“那我要是不原諒你呢?”


    許寒旻遲疑了一下:“那在下奉上千兩白銀?”


    蘇潔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是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上道的。


    “你說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蘇潔原本高興的神色又染上了幾分懷疑,“那我可就要再斟酌斟酌了。”


    許寒旻……


    黑臉神跡再現,咬著後槽牙恨恨出聲:“是真的。”


    蘇潔轉眼笑的陽光燦爛:“我當然相信你啦。”


    往人跟前挪進了兩步,“你放心,既然收了你的錢,什麽內傷外傷,新傷舊傷陳年老傷,我必給你調理到最佳狀態,保證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那我現在看看你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詢問出聲。


    許寒旻: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也。


    點了點頭,蘇潔當即開始給人拆棉布,有了小錢錢的加持,手上的動作都變溫柔了。


    順手將被子另一邊蓋在許寒旻胸膛及臉上,“知道你害羞,給你遮遮。”


    許寒旻:原本靠著人姑娘這麽近還有點不好意思,但現在一點都沒有了,


    他要被這個嘴毒的女人給氣死了。


    棉布一拆開,蘇潔就檢查了起來,還好,不是很嚴重,給重新清理了一遍撒上三七白及止血粉就ok了。


    其實蘇潔給人腦袋遮上,也是為了防止他看見空手變瓷瓶、棉布消失術這些不好解釋的問題。


    畢竟她現在身邊也沒個藥箱之類了,人在氣頭上,才不好發覺其中的不對勁。


    換好藥,叫人起來包紮了兩圈,蘇潔就下床了。


    把人衣服鞋子佩劍給從床底下掏出來。


    抖開來一看,“要不我再去給你買一身?這衣服,現在穿著好像不是很合適。”


    許寒旻點了點頭,看衣服的眼神也有些嫌棄,自然認同了蘇潔的話。


    將帷帽帶上,讓黑頭留在屋裏,看屋。


    蘇潔直接從窗戶口翻了出去,繞到酒樓後麵,朝賣衣服的店鋪走去。


    走了一半,蘇潔前進的身影頓了頓,嗯,他穿多大尺寸的來著。


    想了想,也沒迴去,到了再說吧。


    隨意挑了家生意還算不錯的成衣鋪,蘇潔走了進去。


    四下張望一番,找到掌櫃,側著身子用手著一位同樣在店鋪挑選衣服的人。


    “比他高差不多半個頭吧,身材再瘦些,胳膊再長些,推薦一身男裝。”


    掌櫃不愧是做生意的老人了,捏著小胡須就帶蘇潔去選了幾身,讓自己挑挑。


    蘇潔選了件深綠色,衣服上還繡著竹葉,讓冷臉穿這件,想想就期待。


    打包完衣服付完銀子,蘇潔又去逛了逛街邊的小攤。


    大包小包的迴到翻窗處,進了房裏。


    將衣服往床上一扔,蘇潔就去了外間。


    等許寒旻穿著得體從裏間出來,如墨的青絲被發冠高高束起,身體修長,行走之間腳步輕盈,隨意灑脫,竹紋若隱若現,在配上那張冷酷的俊臉。


    哇嗚,她挑衣服的眼光真不錯。


    招唿著人到桌邊坐下,“來吃晚飯啦。”


    黑頭也幫著蘇潔拆開油紙包,不多說,都是些蘇潔喜歡吃的。


    許寒旻看著桌上的吃食倒是不挑,江湖人風餐露宿都是常有的。


    當然,這些吃食看似零零散散,卻都是蘇潔考慮過得。


    怕人覺得自己不衛生,燒雞從中間切了一半,一半放油紙包裏,一半蘇潔給撕成了一條一條的。


    白白胖胖的大燒餅從中間劃開,兩邊撒上調味料,加入雞肉、脆脆的麵花、蘿卜條、大娘炸的小魚。


    一個中式漢堡包就此完成,放在黑頭麵前,“慢慢吃啊。”


    黑頭高興的撲棱著翅膀:“姐姐好,姐姐棒,有姐的鳥兒呱呱叫。”


    蘇潔高興的摸了摸鳥頭,聽話。


    邊做下一個邊對許寒旻意思意思:“你要不要試一下,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方法來吃,反正都給你留了一半。”


    “勞煩姑娘了。”


    蘇潔……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行吧,讓你這個古人見識見識,新中式漢堡的魅力。


    將另半隻雞也撕了,給許寒旻做了一個大大的,然後離開一下下再迴來,手裏多了一碗粥。


    往人麵前推了推,“這個也是你的,還受著傷呢,給你吃一個都是本醫者關心病患了,粥喝完就行了啊。”


    然後拿起燒餅,夾著裏麵的餡兒,大大的咬了一口,艾瑪,真香。


    不知道為啥,本來兩陌生人吧,蘇潔應該文靜一點,端莊一點,裝都要裝的溫婉一點,但看著那張冷臉。


    好吧,蘇潔啥都裝不下去了。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真性情吧。


    見蘇潔吃的津津有味,許寒旻也學著蘇潔的樣子將燒餅拿起來啃了一口,獨特又豐富的味道充滿口腔,冷厲的劍眉挑了挑,還不錯。


    蘇潔將粥又推進了一點,“喝粥。”


    不得不說,文靜下來的人還是很好說話的,說幹啥就幹啥,讓人喝粥,人一口餅一口粥,也都吃完了。


    半途用公筷夾了點小菜放勺上,皺了下眉頭吃了,後麵再加,眉頭不皺了。


    蘇潔還挺滿意,這人好養。


    吃飽喝足到了晚上,蘇潔問了人現在什麽打算,說是要出去一趟。


    什麽時候迴來?


    人也不確定。


    對此,蘇潔很滿意,她晚上也要出去一趟,正好兩人互不打擾。


    當然,人不知道蘇潔要出去,蘇潔也不想讓人知道就是了。


    等人從窗戶上遁走,看跑遠了,蘇潔也換上一身黑衣服帶著同樣套上一個黑色塑料袋的黑頭,也翻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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