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就見賬本被擺在書桌上,衛尚書坐下便翻閱了起來,想起黑頭說的內容,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刑部管的。


    看著同樣越翻越快的手,應該也氣的不輕,嘖嘖嘖,可惜我認得繁體字有限,不然……


    要是黑頭在這兒,就會感歎,幸虧姐姐不認字,要真一條條看完花老鴇的所作所為,那不得當場炸了,直接氣上頭把青樓點了,它弱小無辜的黑頭拉不住怎麽辦?


    “去,調集人手,將春風樓的老鴇給我抓過來。”


    “是。”


    沉寂在自己思緒裏的蘇潔被這聲音驚的迴過神來,看著衛尚書緊握的右手,蘇潔表示,我懂。


    都說禍害遺千年,她幹了那麽多壞事,交代真相的職責還沒完成不會掛的或者給埋了吧,哎,早知道就晚點劈了。


    沒過一會,就聽見外麵有人稟報,人抓迴來了。


    衛尚書:“帶進來。”


    “噗。”完了沒憋住。


    “誰?”


    什麽是官相?並不是單單指容顏,他更像是一種磁場的契合。


    看著衛尚書現在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是花老鴇驚於發現時的陰狠,也不是沒本事的人刻意偽裝的虛假,這就像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麵對未知事情的慎重,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


    讓人覺得,他就應該待在刑部這樣威嚴的地方,換任何一個位置,都覺得不自然不協調。


    感受著這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蘇潔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要不我現身算了。


    然後,蘇潔就根據她神奇的腦迴路,挪到書桌旁,給衛尚書,抓了把大白兔。


    頗有一種,我跟你分享糖糖,我們就是朋友了,你就裝作我不在這裏繼續審人吧的態度。


    而看著書桌上突然出現且上麵印著兔子的不明物體,衛尚書不知是不是明白了蘇潔的意思,招招手讓侍衛都退了出去,隻留下像是老管家的人在身邊。


    “閣下便是送賬本和被害婦孺的人吧?”


    蘇潔不出聲,都暴露了一次怎麽還能暴露第二次呢,我是那麽不慎重的人嗎?


    黑頭:你不是誰是。


    “閣下是不便迴話嗎?”


    蘇潔點了點頭,可惜衛尚書看不見。


    “那閣下便是來看衛某是如何處理賬本,如何安置那些婦孺,是否?”


    過了片刻,本以為還是沒有迴答,卻看見書桌上多了一顆大白兔,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向那小堆大白兔挪去。


    駭,旁邊的老管家忍不住握拳抵住了嘴角。


    老爺自從當了刑部尚書以來,身上的氣勢更足了,也習慣一整天都嚴肅著臉,孩子們也不敢跟老爺親近,哪想到這個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能人,在老爺麵前這般大膽。


    衛尚書看著,也不自覺彎了彎嘴角,那麽一推放在一起,多多少少也聞到一絲奶香味,用糖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起碼也不是個心思深沉之人。


    然而大方的蘇潔,還在為國人之間關係好就送禮這一統一標準,成功攻克下衛尚書暗自高興。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來人不會現身也不會說話,像是妥協了,衛尚書便喚了人進來。


    門被打開,前麵兩個侍衛並排站著,後麵兩個壓著花老鴇,前麵兩人個子高大把她遮住了,衛尚書看不見。


    但斜對門口站著的蘇潔,正好可以看清花老鴇現在的樣子,這是,被雷劈了?


    原本好好的發型穿著變得焦黑,現在被鉗製住雙手往後壓著,就像隻得了斑禿的老母雞,右手袖子還破破爛爛的掛在手臂上,頭發炸開,上了粉的臉被雷一批,噗簌簌的往下落。


    哈哈哈哈哈,這妥妥的可以配上:你被雷劈了吧,文字版表情包,或是撲簌簌掉粉的動態圖,一定特別形象。


    看著被壓進來倒在地上的花老鴇,胸腔裏的笑壓都壓不住。


    剛飛進來的黑頭就看見自家姐姐張著個大嘴,捂著肚子,頭一仰一仰的。


    跟晚上出去拿外賣怕爸媽發現,腳卻踩了一顆釘子,抱著外賣想叫又不敢叫出聲的時候一個樣。


    看見進來的黑頭,順手一指,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順眼看去的黑頭,怎麽說呢,人待久了,笑點都會變得一樣。


    黑頭直接繞著蘇潔邊飛邊笑,邊笑邊指著花老鴇,就跟沒有聲音的啞劇一樣。


    可能刑部是個威嚴的地方,進去的大多都是硬骨頭,就沒看見過這般又倒黴又好笑的人,一個個都壓不住上翹的嘴角。


    笑過來了的蘇潔和黑頭,接下來就看見了普通人和官員之間的差別。


    像我們普通人,審問別人隻知道問你是誰?都幹了什麽?這些表麵的問題。


    而真正的官員會問: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經手過哪些消息?什麽人卷入其中?又牽扯了哪些勢力?或者涉及哪個案件?這種更深層的原因。


    蘇潔和黑頭兩個小土包見了,就很驚歎,這種驚歎不亞於九零後小孩兒對包青天破奇案的崇拜之情。


    反正聽了這麽久,蘇潔就覺得那道雷劈的真好。


    黑頭也就著空隙跟蘇潔說了,帶下去的人都被妥善安置好,還請了府醫。


    為什麽古代官員要那麽早上朝開始工作呢?


    蘇潔現在可能明白了,就好比衛尚書審花老鴇,問的問題在蘇潔看來,每個都是可以相當於幾個問題的,但他偏偏可以就著這一個問題,問出不同的答案。


    你都會覺得,啊,這個問題值得問,下一個問題,也值得問。


    至少這種語言的藝術,不是像我們這樣還在學校裏的大學生可以掌握的。


    於是乎,在衛尚書審的正開心的時候,蘇潔帶著黑頭走了,沒錯,就是走了。


    因為籽籽告訴蘇潔這個小世界和華夏的時間比是30比1,也就是華夏的一天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一個月。


    而蘇潔差不多是九點出發的,那就是說還有15個小時,換算到這個世界,就差不多有18天的時間,過了今晚也就隻有16天了。


    世界上不會因為某一個人停留,蘇潔離開了,世界還是會繼續轉,就算白天學習晚上進入這個世界,那中間也會相差15天。


    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一次性解決問題,剩下的機會可以選擇不同時間來檢驗,確保雪滴族真的能夠和諧安穩的生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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