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闌珊手中拿過已經清洗幹淨已經折好的外袍,又等著沐然測試完靈根品級過後,顯出靈體狀態的陸宜舟,就被胥止帶著跟隨跑過來逮他們兩個的君斂一起又迴了玉京門。


    被君斂禦劍帶迴去的路上,胥止還在因為陸宜舟把從沐闌珊手中拿迴的那件鮮紅外袍送給他,又許諾迴玉京門後要多送他幾件新衣服而感到心情愉悅。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什麽,隻見他突然間小臉一僵,本來微微勾起的嘴角驟然放平,整張俊秀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記得當初沐闌珊之所以能夠得到舟舟的衣服,最開始的原因好像就是因為當時她沒有什麽衣物可以避體,所以舟舟才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她蓋了上去。


    剛開始胥止還沒往深處想,現在閑下來仔細梳理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全過程,結果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舟舟是因為沐闌珊沒衣物避體所以才被迫把自己的衣服留給了她,那……那當時舟舟……豈不是已經將人家給看光了?!


    胥止瞬間鬱悶的想要嘔血,散發的思緒越想越覺得異常心酸,翻滾的濃濃醋意瞬間擴散直至充滿整個胸腔。


    他斂著輕垂的眼簾,歪下腦袋對著坐在自己肩膀上神遊的陸宜舟抿了抿唇角,猶豫片刻才悶悶開口:【舟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還在因為又要迴到玉京門而暗自沮喪的陸宜舟聽到耳邊悶悶的的聲音慢悠悠迴神,他側目看著垂著眸子可憐巴巴的癱著一張臉的胥止,慢條斯理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眼眸微閃:【你想問什麽?】


    除了又要迴去受罪,他實在是想不出胥止可能還會問他什麽問題,莫不是……胥止是想請求著自己帶著他脫離苦海?!


    把胥止帶離那個暴躁長老?


    額,那還是請恕他無能為力!


    抬起眸子看向陸宜舟那雙暗紅深邃的琉璃眸,胥止心尖一顫,如同觸電一般唰的一下就控製不住把視線往一旁移開,埋頭著支支吾吾悶聲道。


    【舟舟,我就是想問你,當初你把自己的衣服留給沐姑娘的時候,你有沒有,有沒有……】


    【……】所以是有沒有什麽?


    小劍靈眨了眨眼,瑰麗的暗紅色瞳孔驟然收縮,兩顆明亮的紅寶石猶如盛開在血獄裏最為豔麗的煙花,瞬間布滿了璀璨的光芒。


    陸宜舟看著胥止支支吾吾一臉猶豫的模樣,忍不住微微歎了口氣,這說話怎麽還就隻喜歡說一半呢,胥止到底是想和他說什麽?


    不喜歡告訴他答案就想著讓他自己去猜,這種情況是真的很煩。


    沒有人會喜歡絞盡腦汁的去盲目猜想一個明明已經完整出現過的問題答案,哪怕是已經關乎到自身,他也懶得浪費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猜測一個這樣的沒有任何營養的問題!


    陸宜舟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耐,可是麵對胥止委屈巴巴的沉默,他最終卻還是無奈的皺了皺,算了,看在這段時間他幫自己很多忙的份上,自己就不計較了,真是慣的你。


    【有沒有什麽?,胥止,你能不能一次性就完整的把話說完?】


    【舟舟,你生氣了?】小心翼翼的歪頭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肩上麵無表情的陸宜舟,胥止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緊張,他會不會又是哪句話刺激到媳婦了?


    手上的動作一頓,陸宜舟瞥向莫名又心虛的低下頭的胥止,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聽到他突然又一次莫名的提到了女主的名字,並且一遍遍強調當初自己發生的糗事,頓時小臉一僵。


    【小爺沒生氣,但是現在小爺認為你還是暫時保持安靜比較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宜舟酷酷的翹起二郎腿,轉身就背對著他看起了懸浮在空中正在迅速往後移動的雲朵。


    胥止微愣:【……】察覺到陸宜舟此時已然是不想繼續搭理自己,不由頹廢的埋著腦袋,暗戳戳的拔起懷裏的雪白狐狸毛。


    舟舟不想理他,舟舟嫌棄他,舟舟有秘密不想告訴他了!


    舟舟肯定是因為自己突然提到了沐闌珊,所以才不想搭理他的,可是他真的隻是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比如,沐闌珊到底有沒有趁機讓舟舟對她負責!


    胥止眼神陰鬱的垂眸,肉嘟嘟的小手順著狐玨潔白柔軟的肚皮就是狠狠一扯,然後一撮雪白柔軟的狐狸毛就成功的被他攥在了手裏。


    胥止皺眉:“……”這臭狐狸的毛還真容易掉。


    “唔,小矮子,你扯老子的毛幹嘛!”


    “有毛病不治,沒事來扯老子好不容易養長的毛,胥止,吾討厭你!”


    正埋頭唿唿大睡的狐玨隻感受到腹部一陣痛感,突然就驚醒了過來,低頭一看就見自己格外愛惜的狐狸毛又被胥止拔掉一撮捏在手中隨風揚起,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


    看著胥止垂著眸子毫無防備的模樣,狐玨心中冷笑,連忙從胥止懷中爬起來就著想要如何給他來上幾爪。


    電光火石間,隻見剛剛已經蹦起來亮出森森利爪就要往胥止臉上招待的狐玨還沒能碰人家的臉,兩隻爪子就先被警惕的胥止用兩隻手給穩穩抓住,隨後整隻狐狸就被黑著臉的胥止給單手倒拎了起來。


    全身倒掛,腦袋朝下,而且又是在君斂正在行駛飛劍上的狐玨看著眼前不斷快速移動景物,頓時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兩眼直冒起了金星。


    暈暈乎乎,不停幹嘔想往外吐出酸水的狐玨:“……”靠,不僅難受,而且真沒麵子!


    “小矮砸,你有本事把吾放下,你這個缺德的辣雞!”已經被繞暈成蚊香眼的狐狸張牙舞爪的揮動自己的前爪,咬牙切齒的到處亂抓,即便傷不到人,他也要把那家夥的心情弄壞!


    麵無表情的胥止將使勁想要扒拉他的狐狸默默朝自己移近了一些距離,低垂的眸底暗藏陰鬱:“……”要不是因為舟舟還在身邊,這臭狐狸真的以為自己不敢把他丟下?


    嗬,真是可笑!


    聽到狐玨不知為何突然鬧起來的陸宜舟皺著眉頭轉身,隻一眼就看見那渾身雪白的死狐狸正掙紮著伸出鋒利的爪子往外對著胥止的身上使勁亂抓,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從胥止的手中掙脫出來。


    而麵對如此狡猾奸詐的狐狸,單純白癡又沒有絲毫防備的胥止則是猝不及防的被狐玨狠狠的在脖子上揮了一爪。


    陸宜舟:“!!!”小弟被抓傷了!


    狐玨疑惑:“……”真抓到了?!


    沒料到胥止竟然沒有躲開反而又被自己狠狠往脖子上抓了一爪子的狐玨頓時愣住,聞著鼻尖刹那間彌漫出的血腥味,又定睛偷偷瞟了瞟胥止脖間滲出的血跡,隻知道自己和胥止的梁子似乎又結大了的狐玨頓時心虛的閉上了眼睛裝死。


    是小矮子要先拔他的毛,自己才抓他的,所以現在他被自己抓傷了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狐玨沒必要心虛什麽!


    就怕胥止會找機會報複迴來的狐玨唉聲歎氣的在心底偷偷安慰自己,他也沒想到那胥止的腦瓜是被門夾了還是怎麽的,明明他可以躲開自己卻偏偏自己把頭往自己腦袋上伸,自己這力道又沒有控製住,可不就掛彩了嗎?


    哼,反正是他活該!


    【胥止,你瘋了,那臭狐狸拿爪子抓你就不會躲啊!】


    【站著不動讓他拿你泄憤,還不知道還手揍迴去,你是不是傻!】看著乖乖巧巧的胥止被狐玨那臭狐狸弄得如此狼狽,陸宜舟瞬間暴走,他冷冷的盯著還在裝死的狐狸,又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胥止,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擰眉別開了眼。


    這家夥虧他還是劍靈,一點靈劍的銳氣都沒有,被一隻狡猾的狐狸欺負到這分上還不敢還手,真是作孽!


    看到陸宜舟竟是在關心自己,心情瞬間明亮起來的胥止當即快速隱去眼底的笑意,微垂著頭可憐巴巴道:【舟舟對不起,我以為你還在生氣,就沒注意小狐狸想抓我,他應該是想跟我玩才不小心抓傷我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等了一會見陸宜舟並未迴應,隻是冷冷的扭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胥止心下更是高興,於是越發賣力的賣起了茶藝。


    【小狐狸隻是想找人和他玩,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況且以前舟舟讓我照顧他的時候他經常喜歡這樣抓著我玩啊,一點都不疼的!所以舟舟你別氣了好不好?】


    聽到這話陸宜舟表情一僵:【……】心中的火氣瞬間被燃到了頂點。


    狐玨經常喜歡這樣抓著胥止玩?


    他收的小弟經常被這樣一隻無道德無節操的臭狐狸欺負?!


    【胥止,等迴到玉京門,這隻狐狸就不用你陪他玩了,小爺來陪他玩。】陸宜舟突然正色道,但看著胥止疑惑不解的模樣,他頓時又無奈起來:【乖,現在你把那隻臭狐狸先讓君寒川幫你拿一下,小爺現在幫你治療你的傷。】


    【可是舟舟,寒川說小狐狸很臭的,我想他應該不想拿著的。】說罷,胥止為難的看了眼前方正在駕駛飛劍的君斂小聲道。


    陸宜舟嘴角一抽:【……】有沒有搞錯,胥止這膽子這麽能這麽小?


    他那主人不是個暴脾氣嗎!


    這會兒再不治傷,等一會見到那清源長老,他應該要被劈掉謝罪了!


    最終經過陸宜舟的一陣好言勸說和各種大餅,胥止才堪堪將狐狸丟到了君斂手中。


    看著遠處越來越熟悉的山脈,胥止又微微偏頭看向自己肩頭已然鬱悶的閉上眼睛睡覺的陸宜舟忍不住勾了勾唇,看吧,要想得到舟舟的在意,還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莫名又被拋給君斂的狐玨抬頭看著君斂冷冰冰的麵孔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死矮子,為什麽要把他丟給這個冰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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