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午飯後，莫逸信在家睡了會兒午覺，起床後開始給兒子輔導作業，今日難得有空閑時間，盡盡義務也是理所應當。
正在給兒子講數學題，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任滿倉律師的電話，估計是牛春華投案的事情，趕緊接聽。
“莫大隊好，我是任滿倉，休息日打擾你，不好意思。”任滿倉說。
“沒事沒事，任律師，有事請講。”莫逸信說。
“跟你匯報匯報，今天牛春華想去專案組投案自首，你有時間嗎？”任滿倉說。
“有時間，什麽時候去？”莫逸信問。
“要不就今天晚上吧，還得辛苦你一下。”任滿倉說。
“可以可以，我下午六點以後在專案組等著，這個時間段行不行？”莫逸信說。
“行啊，莫大隊，我六點以後先去專案組跟你見麵，等牛春華自行到專案組投案，我們兩個一起見她。”任滿倉說。
“好的，就這樣定。”莫逸信迴答。
安排晚上投案，莫逸信判斷牛春華已經迴到了中平市，趁著投案之前的時間跟丈夫見見麵，主要是和兒子團聚，牛春華兒子兩歲多了，孩子一歲多就和牛春華分開，到現在才見上麵兒，中間近一年時間牛春華都在逃，牛春華確實是鐵石心腸。
掛了任滿倉的電話，莫逸信通知羅宇翔和陳冬關於牛春華投案自首的事情，並告訴他們下午六點鍾到專案組加班，他又通知了自己專案組的女內勤晚上加班。
下午六點鍾，莫逸信來到專案組二樓辦公室，一邊看材料一邊等待，羅宇翔和陳冬也相繼到達。
七點鍾，任滿倉來到專案組。
接近八點鍾，任滿倉接到電話通知，牛春華已經到達專案組，正在大門口等待。
任滿倉和莫逸信一起下樓來到大門口，借著燈光看河邊沒有人，估摸著牛春華怕被人發現藏了起來，兩人下到河道尋找，任滿倉大聲喊牛春華的名字，喊了好幾聲，牛春華才從河道下邊的暗處鑽出來，她這種謹慎的行為可以理解，如果在專案組門口被其他人抓住，也不能算作投案自首，有提妨是正常心理，主要是提妨莫逸信，怕莫逸信安排其他人來抓她，因為隻有莫逸信事先知道她來投案。
牛春華走到任滿倉身邊，她能辨別出任滿倉的聲音，否則也不會自動走出來。牛春華站在任滿倉身後，明顯比任滿倉高一些，豐碩的身材，長發紮成馬尾辮子，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莫逸信從來沒見過牛春華，隻是從搜查獲得的照片上看到過她的工作生活照片。此時的牛春華和照片上的人大不一樣。
任滿倉領著牛春華走過來，給她介紹莫逸信。
“這就是莫大隊。”
牛春華麵色平靜，波瀾不驚地說：“莫大隊好！”
“牛總你好，來到這兒你就可以放心了，我們上樓吧。”莫逸信說。
三人來到二樓專案組辦公室，莫逸信讓任滿倉和牛春華坐在椅子上休息，並給兩人倒上熱茶水，首先需要對牛春華進行搜身，莫逸信讓羅宇翔去隔壁的專案組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女民警在加班，加上自己專案組的內勤共兩名女民警，就可以對牛春華進行搜查。
不一會羅宇翔就迴來了，領著嘉盛專案組的美女內勤，莫逸信連忙上前表示感謝，美女內勤表示願意幫忙。
莫逸信讓兩名女警官領著牛春華到隔壁房間去搜身，過了二十多分鍾，三人走出房間，女警官表示牛春華身上隻有一張身份證、一包紙巾和一百多元錢現金，沒有其他物品。
莫逸信又向嘉盛專案組的女內勤道謝，她忙擺擺手告辭離開了。
牛春華把她攜帶的那些物品放在桌子上，羅宇翔開始做物品登記。
莫逸信告訴任滿倉說：“我們要給牛春華做訊問筆錄，你先去隔壁辦公室等著吧。”
任滿倉說：“辛苦莫大隊，要給她算作投案啊！”
莫逸信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會按照事實情況給她出具到案經過，一會你可以看看。”
任滿倉說：“感謝感謝，那我先出去轉轉圈，一會再迴來跟你匯報。”隨後他離開。
莫逸信讓牛春華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開始親自給她記錄材料。
沒等莫逸信開口發問，牛春華先開口說話了。
“莫大隊你的臉長得跟菩薩一樣，這迴我可能要得到福報了。”
莫逸信一聽她說這話，很是吃驚，反問她：“你這樣說話是別有用意嗎？”
“沒有其他意思，這是我的直覺。”牛春華說。
“你別忽悠我，我會秉公處理你的案件，不用抬舉我。”莫逸信說。
牛春華沉默不語。
莫逸信心念一動，又問道：“你這一年多是在哪裏漂泊？很辛苦吧，我們不妨了了這個問題。”
牛春華迴答道：“去過好多地方，是不是在變動。”
莫逸信問：“聽說你和冠雲寺的大和尚在一起，是嗎？”
牛春華先是沉默兩分鍾，然後平靜的迴答：“能不能不談這個問題？”
莫逸信說：“為什麽不談？既然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說？”
牛春華沉默不言。
莫逸信又追問：“鞠賀偉，姑且說是你前夫，他對你和和尚在一起是什麽態度？”
牛春華還是不語，臉上有些黑氣。
莫逸信再追問：“這次迴來是不是那個和尚開著車送你迴來的？迴來之前是不是迴家看過兒子？”
牛春華平靜的眼神再也不能平靜，眼睛瞪的跟牛一樣盯著莫逸信看，滿肚子火藥被點燃，將要爆發，估計已經到嗓子眼了。
對於丙火命的人，性如烈火，想要讓她說實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七情療法”中的“怒”字訣，挑起她的怒火，引爆她的情緒，讓她失去方寸，由平靜變成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牛春華果然中招。
她咬牙切齒，強忍怒火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來：“我以為你是我的菩薩，沒想到你這樣殘忍，說這樣的話刺激我。”
莫逸信悠悠哉說道：“我那句話說錯了、問錯了你可以反駁我啊！”
牛春華說：“你問這些問題，好像和案件沒啥關係吧！我可以拒絕迴答。”
莫逸信說：“當然有關係。”
牛春華說：“有什麽關係你說說，我看你是純屬胡說八道。”
莫逸信嗬嗬一笑說：“喲喲，我就喜歡聽你這種表達方式，本身也不是溫文爾雅的淑女，為什麽要假裝沉靜！憋不住了吧！”
牛春華說：“我看你也不是什麽菩薩，你是不是賤！我說你胡扯八道，你還很喜歡。來吧！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別折磨我，給我來個痛快的。”
莫逸信哈看著羅宇翔、陳冬和女內勤醬紫的臉色，哈哈大笑說道：“這才是你的本色。”
牛春華“騰”的臉色驟然變紅。
“有屁就放，有話就問，囉嗦什麽，今天老娘就算自動送上門，栽在你這兒了。”
“砰”，羅宇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吼道：“牛春華，注意你的言行，這是專案組，不是你家，你是我們的犯罪嫌疑人，不是在商場逛街。”
莫逸信看著羅宇翔因發怒而變形的胖臉，擺了擺手，示意他熄火。
“你越這樣，她越興奮，她的火越旺！”
羅宇翔說：“哥，她也太不像話了，我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犯罪嫌疑人。”
牛春華麵露笑意，毫無保留的意味，對羅宇翔說：“你這會兒就槍斃我好了，還有臉說我是你們的犯罪嫌疑人，我不迴來你們永遠也抓不住我，我一輩子不投案，你們一輩子也摸不到我的影子。”
羅宇翔又想發作，陳冬趕緊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拽，說：“羅隊，你看你，先出去息息火，別耽誤咱哥繼續問。”拉著羅宇翔走出辦公室。
莫逸信平靜的看著牛春華說道：“春華同誌是司法警官學院畢業的吧，有膽魄，是女中豪傑，如果當時你要加入公安隊伍，我們現在就是同事關係，說不定正在一起辦案件呢！”
牛春華低下頭，默不作聲。
莫逸信又說：“小牛，我看你的照片剪的是短發，坐在辦公桌旁，顯得特別老氣橫秋，不如現在，發長及腰，氣質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純真。”
邊說邊咂咂嘴，品味道：“好看，好看。”
“哼哼！”牛春華低著頭發出聲音。原來她聽到莫逸信誇獎她，又憋不住笑了。
莫逸信心裏明白，這種丙火命的人就是喜怒無常，把怒火發完了，讓她怎麽樣都行，但一旦不如意，就會再次爆發。
“小牛美女，低著頭幹什麽？抬起頭來，讓小生看看你的國色天香！”莫逸信說。
牛春華再也憋不住了，滿臉歡笑抬起頭來，說道：“沒想到你還會調戲人。”
莫逸信說：“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下輩子吧……”
牛春華好奇的問道：“什麽不可能了？”
莫逸信沉吟一下說道：“如果咱倆個處男女朋友，我可以隨時讓你笑，隨時讓你哭。”
牛春華聽聞一愣，說道：“看你的本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丙火命人重“禮”，預審中要重視“禮數”，尊重她，時不時讓她感覺雙方是處在平等的地位。七上八下落差很大的情緒變動會讓她活躍起來。
莫逸信坐直身子，輕咳一聲，鄭重的說道：“現在開始進入正題，我問我的，你說你的，你可以充分利用你的聰明才智編造謊言搪塞我，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去戳破你的謊言，全當咱倆在玩遊戲，行不？牛大美女！”
牛春華立刻迴答道：“好啊！老娘既然敢來，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怕你耍花招，讓風雨來的再猛烈些吧！”
其實莫逸信早已判斷到她來之前肯定見過鞠賀偉或者任麗榮，並建立了攻守同盟，該編的謊言已經編好了，這會讓她現編，她也不會再編，如果臨時發揮再說破了嘴，就得不償失，所以要估計她編瞎話。
莫逸信問：你叫什麽名字？
牛春華聽到問她名字，迴答道：“你不是知道嗎？問的多此一舉！”
停頓一下隨後又說：“哦！我明白了，這是流程，我在學校也學習過。”
隨即答道：“我叫牛春華。”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基本情況？”
牛春華答：“我叫牛春華，女，別名任睿，漢族，大學學曆，戶籍所在地：中平市南郊區天成花園27號樓4單元16號。我還有另一身份（現已經注銷）任睿，原戶籍在中平市上街區）。”
莫逸信問：“今天你來公安機關幹什麽？”
牛春華答：“投案自首。”
莫逸信問：“詳細講一下？”
牛春華答：“2011年以來，我實際控製平南省瀛海投資有限公司（簡稱瀛海公司）的經營，我還是平南泰眾投資擔保公司（簡稱泰眾公司）的名義董事長，我利用以上兩公司做擔保非法高息吸收公眾存款。”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家庭情況？”
牛春華答：“我家三口人：
前夫：鞠賀偉，男，42歲，戶籍地址在中平市南郊區天成花園27號樓4單元16號，籍貫平南省任丘縣，服務處所市政管理處，職業核查員；兒子：鞠蒙蒙，男，兩歲半；還有我共三口人。”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個人簡曆？”
牛春華答：“我自幼上學，2002年我從平南司法警官學院畢業，之後留在中平打工，2008年成立了平南省瀛海投資有限公司，股東是我和苟清霞，我是法人，但該公司沒有經營過；2009年12月份，我和前夫鞠賀偉結婚；2010年7月份，我朋友成立了平南泰眾投資擔保有限公司；2010年8月我兒子鞠蒙蒙出生；2011年初我到泰眾公司上班，名義上是董事長；2011年11月份，中平市的投資擔保公司出現擠兌，我們公司的客戶都上門要錢，並采取各種手段包括限製人身自由等極端的手段對公司的職員進行威逼，我於2011年11月底，我暫時離開中平，躲開客戶。”
莫逸信問：“你以前是否受過刑事、行政等處罰或者被勞動教養？”
牛春華答：“沒有。”
莫逸信問：“這是《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現交給你，請你仔細閱讀？”
牛春華答：“好的（詳細看《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約5分鍾）。”
莫逸信問：“你看清楚了嗎？”
牛春華答：“我看清楚了。”
莫逸信問：“那麽請你在《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上簽字？”
牛春華答：“好的（簽字過程）”
莫逸信問：“你有什麽要求？”
牛春華答：“我沒有什麽要求。”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利用瀛海公司及泰眾公司做擔保吸收公眾存款的情況？”
牛春華答：“2011年上半年，我生完孩子後，手裏也沒有什麽錢，一邊在泰眾公司上班，一邊幫平南笑開顏投資擔保有限公司拉些投錢客戶，客戶直接和笑開顏公司簽訂合同，我從中賺取息差，也就是賺些生活費用。我拉到笑開顏公司的客戶第一次跟我聯係，過後就直接跟笑開顏公司的人聯係做業務，這樣我就沒有錢可賺。後來我拉的客戶，我就以泰眾公司做擔保跟客戶簽訂合同，我作為借款人，客戶將錢通過泰眾公司的pos機直接刷到泰眾公司的賬戶上，再從泰眾公司的賬戶轉到我丈夫鞠賀偉的賬戶上，然後我拿這些客戶的錢再去找上家公司，以我的名義或者我弟牛紅軍的名義投錢，這樣，我的客戶就不會跟我的上家公司聯係，我還能從中賺取差額。2011年6月份，泰眾公司一個股東的親戚叫蔡宏遠的到公司上班後，他給我介紹的平南沃聖投資擔保有限公司（沃聖公司），蔡宏遠自稱他認識沃聖公司的馬華建，他以前在沃聖公司放過錢，比較有保障，就介紹我去投錢。剛開始我以牛紅軍的名義在沃聖公司放了少部分錢進去，合同到期後沃聖公司如期還款，我感到沃聖公司比較有保障，就先後幾次以蔡宏遠的名義在沃聖公司放錢，後來沃聖公司出事，我在沃聖公司放的錢套住了1890萬元錢，在這樣的情況下，蔡宏遠仍然拍著胸脯說“姐，不會有問題”，後來，在我的逼迫下，蔡宏遠帶我去沃聖公司的辦公室找到沃聖公司的董事長餘均衡，餘均衡當時就給蔡宏遠打了個條，後來，沃聖公司又分幾次返到蔡宏遠賬戶上部分錢，蔡宏遠把錢打給我。具體數額我記不清楚了，需要查詢銀行轉帳。”
莫逸信問：“你是否以瀛海公司做擔保向客戶吸收存款？”
牛春華答：“2011年，我聽人說投資型的公司執照已經不再審批了，我想到我手裏還有個瀛海公司，就想把這個公司找個好家出手賣掉，在8月份，我就花費一、二十萬元申請瀛海公司增資到萬元，注冊金額大更容易賣到好價錢，後來也有人來談買公司的意向，但一直談不攏，也就沒有出手，這種情況下，我就考慮試著拿瀛海投資公司做擔保來做這種業務，跟部分客戶簽訂的有瀛海公司的擔保合同。其他的想法也沒有。”
莫逸信問：“你跟客戶簽訂的合同上的借款人是誰？”
牛春華答：“牛春華即是我。”
莫逸信問：“2011年以來，以泰眾公司和瀛海公司做擔保、以你的名義共吸收了多少公眾存款？涉及有多少存款客戶？”
牛春華答：“總數我說不清楚。隻有看審計帳目情況，總共欠客戶的錢有1700多萬元。總共涉及客戶有20多個。”
莫逸信問：“你吸收的存款都有什麽投資渠道？”
牛春華答：“絕大部分是放在上線投資擔保公司，主要涉及笑開顏公司、沃聖公司。還有就是（1）以任睿的名義買的中平市經開區和光富泰廣場31樓的房子；（2）以任睿的名義購買的中平市東新區向東路的房子；（3）2011年7、8月份，以任睿的名義購買了奔馳車一輛，車牌號記平v898av，後來這輛車抵押債務了。”
莫逸信問：“你以泰眾公司和瀛海公司做擔保吸收存款及放款過程還有誰參與？”
牛春華答：“泰眾公司的員工程繼紅幫我出合同，還有兩個客戶經理叫董亞麗、何紅梅幫我拉過存款客戶，我主要負責在合同上簽字；到上線公司放款，剛開始是我自己找的目標公司，後來是蔡宏遠和我弟牛紅軍他們出去找的公司。”
莫逸信問；“你在上線投資擔保公司放錢，上線公司給你多少利率？”
牛春華答：“日息千分之一點八到日息千分之二點九。”
莫逸信問：“你吸收客戶存款利率是多少？”
牛春華答：“有一部分是按照月息，有一大部分都是日息；我吸收存款不是主動進行的，而是上線投資擔保公司通知我說需要多少錢，並說明利率，我再去找客戶吸款，我給客戶的利率要比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低一些，這樣我可以掙個差額，所以，我吸收客戶的利率是根據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浮動的。”
莫逸信問：“以你的名義吸收的存款及放款是否記錄帳目？”
牛春華答：“沒有記錄帳目。”
莫逸信問：“你跟客戶簽訂的借款手續是什麽樣的？”
牛春華答：“跟客戶簽訂借款擔保合同等資料。包括借款投資合同、還款計劃書、借據、收據及泰眾、瀛海公司的承諾擔保函等。”
莫逸信問：“你吸收存款的客戶是怎樣得到信息來泰眾公司存款的？”
牛春華答：“這些客戶是通過口口相傳得到公司信息的，當時中平投資擔保公司業務做得很紅火，很多客戶有各種溝通渠道，其中有很多專業吃息差的客戶經理，在不同公司交叉進行業務，從底層客戶的業務中抽取息差。還有一些客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莫逸信問：“你是否給客戶介紹投資內容的？都有那些投資內容？”
牛春華答：“沒有給他們介紹過，我根本沒有投資項目，也沒法介紹投資內容。”
莫逸信問：“一般都是誰跟客戶談利率的莫逸信問題？”
牛春華答：“我會根據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跟客戶談利率的莫逸信問題。”
莫逸信問：“你是如何給客戶返利息的？”
牛春華答：“給客戶的利息是刷pos機時直接扣除，有一部分是轉賬。”
莫逸信問：“你付給客戶的利率和借款擔保合同上簽訂的利率是否一致？”
牛春華答：“不一致，一般給客戶的利率要高，借款擔保合同上簽訂的利率低，存款的客戶要求寫低一些，這樣可以保證他們的權益，避免高息行為。”
莫逸信問：“你吸收存款過程中共使用過幾個pos機?”
牛春華答：“兩個pos機。其中一個pos機，關聯泰眾公司的銀行賬戶。另一個pos機關聯的是我的另一個身份任睿的賬戶。”
莫逸信問：“這兩個pos機現在在什麽地方？”
牛春華答：“當時在泰眾公司辦公室放著，現在不知道在哪兒。”
莫逸信問：“你以上所講的是否屬實？”
牛春華答：“屬實。”
莫逸信問：“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牛春華答：“沒有了。”
“不，還有……”
正在給兒子講數學題，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任滿倉律師的電話，估計是牛春華投案的事情，趕緊接聽。
“莫大隊好，我是任滿倉，休息日打擾你，不好意思。”任滿倉說。
“沒事沒事，任律師，有事請講。”莫逸信說。
“跟你匯報匯報，今天牛春華想去專案組投案自首，你有時間嗎？”任滿倉說。
“有時間，什麽時候去？”莫逸信問。
“要不就今天晚上吧，還得辛苦你一下。”任滿倉說。
“可以可以，我下午六點以後在專案組等著，這個時間段行不行？”莫逸信說。
“行啊，莫大隊，我六點以後先去專案組跟你見麵，等牛春華自行到專案組投案，我們兩個一起見她。”任滿倉說。
“好的，就這樣定。”莫逸信迴答。
安排晚上投案，莫逸信判斷牛春華已經迴到了中平市，趁著投案之前的時間跟丈夫見見麵，主要是和兒子團聚，牛春華兒子兩歲多了，孩子一歲多就和牛春華分開，到現在才見上麵兒，中間近一年時間牛春華都在逃，牛春華確實是鐵石心腸。
掛了任滿倉的電話，莫逸信通知羅宇翔和陳冬關於牛春華投案自首的事情，並告訴他們下午六點鍾到專案組加班，他又通知了自己專案組的女內勤晚上加班。
下午六點鍾，莫逸信來到專案組二樓辦公室，一邊看材料一邊等待，羅宇翔和陳冬也相繼到達。
七點鍾，任滿倉來到專案組。
接近八點鍾，任滿倉接到電話通知，牛春華已經到達專案組，正在大門口等待。
任滿倉和莫逸信一起下樓來到大門口，借著燈光看河邊沒有人，估摸著牛春華怕被人發現藏了起來，兩人下到河道尋找，任滿倉大聲喊牛春華的名字，喊了好幾聲，牛春華才從河道下邊的暗處鑽出來，她這種謹慎的行為可以理解，如果在專案組門口被其他人抓住，也不能算作投案自首，有提妨是正常心理，主要是提妨莫逸信，怕莫逸信安排其他人來抓她，因為隻有莫逸信事先知道她來投案。
牛春華走到任滿倉身邊，她能辨別出任滿倉的聲音，否則也不會自動走出來。牛春華站在任滿倉身後，明顯比任滿倉高一些，豐碩的身材，長發紮成馬尾辮子，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莫逸信從來沒見過牛春華，隻是從搜查獲得的照片上看到過她的工作生活照片。此時的牛春華和照片上的人大不一樣。
任滿倉領著牛春華走過來，給她介紹莫逸信。
“這就是莫大隊。”
牛春華麵色平靜，波瀾不驚地說：“莫大隊好！”
“牛總你好，來到這兒你就可以放心了，我們上樓吧。”莫逸信說。
三人來到二樓專案組辦公室，莫逸信讓任滿倉和牛春華坐在椅子上休息，並給兩人倒上熱茶水，首先需要對牛春華進行搜身，莫逸信讓羅宇翔去隔壁的專案組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女民警在加班，加上自己專案組的內勤共兩名女民警，就可以對牛春華進行搜查。
不一會羅宇翔就迴來了，領著嘉盛專案組的美女內勤，莫逸信連忙上前表示感謝，美女內勤表示願意幫忙。
莫逸信讓兩名女警官領著牛春華到隔壁房間去搜身，過了二十多分鍾，三人走出房間，女警官表示牛春華身上隻有一張身份證、一包紙巾和一百多元錢現金，沒有其他物品。
莫逸信又向嘉盛專案組的女內勤道謝，她忙擺擺手告辭離開了。
牛春華把她攜帶的那些物品放在桌子上，羅宇翔開始做物品登記。
莫逸信告訴任滿倉說：“我們要給牛春華做訊問筆錄，你先去隔壁辦公室等著吧。”
任滿倉說：“辛苦莫大隊，要給她算作投案啊！”
莫逸信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會按照事實情況給她出具到案經過，一會你可以看看。”
任滿倉說：“感謝感謝，那我先出去轉轉圈，一會再迴來跟你匯報。”隨後他離開。
莫逸信讓牛春華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開始親自給她記錄材料。
沒等莫逸信開口發問，牛春華先開口說話了。
“莫大隊你的臉長得跟菩薩一樣，這迴我可能要得到福報了。”
莫逸信一聽她說這話，很是吃驚，反問她：“你這樣說話是別有用意嗎？”
“沒有其他意思，這是我的直覺。”牛春華說。
“你別忽悠我，我會秉公處理你的案件，不用抬舉我。”莫逸信說。
牛春華沉默不語。
莫逸信心念一動，又問道：“你這一年多是在哪裏漂泊？很辛苦吧，我們不妨了了這個問題。”
牛春華迴答道：“去過好多地方，是不是在變動。”
莫逸信問：“聽說你和冠雲寺的大和尚在一起，是嗎？”
牛春華先是沉默兩分鍾，然後平靜的迴答：“能不能不談這個問題？”
莫逸信說：“為什麽不談？既然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說？”
牛春華沉默不言。
莫逸信又追問：“鞠賀偉，姑且說是你前夫，他對你和和尚在一起是什麽態度？”
牛春華還是不語，臉上有些黑氣。
莫逸信再追問：“這次迴來是不是那個和尚開著車送你迴來的？迴來之前是不是迴家看過兒子？”
牛春華平靜的眼神再也不能平靜，眼睛瞪的跟牛一樣盯著莫逸信看，滿肚子火藥被點燃，將要爆發，估計已經到嗓子眼了。
對於丙火命的人，性如烈火，想要讓她說實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七情療法”中的“怒”字訣，挑起她的怒火，引爆她的情緒，讓她失去方寸，由平靜變成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牛春華果然中招。
她咬牙切齒，強忍怒火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來：“我以為你是我的菩薩，沒想到你這樣殘忍，說這樣的話刺激我。”
莫逸信悠悠哉說道：“我那句話說錯了、問錯了你可以反駁我啊！”
牛春華說：“你問這些問題，好像和案件沒啥關係吧！我可以拒絕迴答。”
莫逸信說：“當然有關係。”
牛春華說：“有什麽關係你說說，我看你是純屬胡說八道。”
莫逸信嗬嗬一笑說：“喲喲，我就喜歡聽你這種表達方式，本身也不是溫文爾雅的淑女，為什麽要假裝沉靜！憋不住了吧！”
牛春華說：“我看你也不是什麽菩薩，你是不是賤！我說你胡扯八道，你還很喜歡。來吧！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別折磨我，給我來個痛快的。”
莫逸信哈看著羅宇翔、陳冬和女內勤醬紫的臉色，哈哈大笑說道：“這才是你的本色。”
牛春華“騰”的臉色驟然變紅。
“有屁就放，有話就問，囉嗦什麽，今天老娘就算自動送上門，栽在你這兒了。”
“砰”，羅宇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吼道：“牛春華，注意你的言行，這是專案組，不是你家，你是我們的犯罪嫌疑人，不是在商場逛街。”
莫逸信看著羅宇翔因發怒而變形的胖臉，擺了擺手，示意他熄火。
“你越這樣，她越興奮，她的火越旺！”
羅宇翔說：“哥，她也太不像話了，我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犯罪嫌疑人。”
牛春華麵露笑意，毫無保留的意味，對羅宇翔說：“你這會兒就槍斃我好了，還有臉說我是你們的犯罪嫌疑人，我不迴來你們永遠也抓不住我，我一輩子不投案，你們一輩子也摸不到我的影子。”
羅宇翔又想發作，陳冬趕緊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拽，說：“羅隊，你看你，先出去息息火，別耽誤咱哥繼續問。”拉著羅宇翔走出辦公室。
莫逸信平靜的看著牛春華說道：“春華同誌是司法警官學院畢業的吧，有膽魄，是女中豪傑，如果當時你要加入公安隊伍，我們現在就是同事關係，說不定正在一起辦案件呢！”
牛春華低下頭，默不作聲。
莫逸信又說：“小牛，我看你的照片剪的是短發，坐在辦公桌旁，顯得特別老氣橫秋，不如現在，發長及腰，氣質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純真。”
邊說邊咂咂嘴，品味道：“好看，好看。”
“哼哼！”牛春華低著頭發出聲音。原來她聽到莫逸信誇獎她，又憋不住笑了。
莫逸信心裏明白，這種丙火命的人就是喜怒無常，把怒火發完了，讓她怎麽樣都行，但一旦不如意，就會再次爆發。
“小牛美女，低著頭幹什麽？抬起頭來，讓小生看看你的國色天香！”莫逸信說。
牛春華再也憋不住了，滿臉歡笑抬起頭來，說道：“沒想到你還會調戲人。”
莫逸信說：“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下輩子吧……”
牛春華好奇的問道：“什麽不可能了？”
莫逸信沉吟一下說道：“如果咱倆個處男女朋友，我可以隨時讓你笑，隨時讓你哭。”
牛春華聽聞一愣，說道：“看你的本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丙火命人重“禮”，預審中要重視“禮數”，尊重她，時不時讓她感覺雙方是處在平等的地位。七上八下落差很大的情緒變動會讓她活躍起來。
莫逸信坐直身子，輕咳一聲，鄭重的說道：“現在開始進入正題，我問我的，你說你的，你可以充分利用你的聰明才智編造謊言搪塞我，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去戳破你的謊言，全當咱倆在玩遊戲，行不？牛大美女！”
牛春華立刻迴答道：“好啊！老娘既然敢來，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怕你耍花招，讓風雨來的再猛烈些吧！”
其實莫逸信早已判斷到她來之前肯定見過鞠賀偉或者任麗榮，並建立了攻守同盟，該編的謊言已經編好了，這會讓她現編，她也不會再編，如果臨時發揮再說破了嘴，就得不償失，所以要估計她編瞎話。
莫逸信問：你叫什麽名字？
牛春華聽到問她名字，迴答道：“你不是知道嗎？問的多此一舉！”
停頓一下隨後又說：“哦！我明白了，這是流程，我在學校也學習過。”
隨即答道：“我叫牛春華。”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基本情況？”
牛春華答：“我叫牛春華，女，別名任睿，漢族，大學學曆，戶籍所在地：中平市南郊區天成花園27號樓4單元16號。我還有另一身份（現已經注銷）任睿，原戶籍在中平市上街區）。”
莫逸信問：“今天你來公安機關幹什麽？”
牛春華答：“投案自首。”
莫逸信問：“詳細講一下？”
牛春華答：“2011年以來，我實際控製平南省瀛海投資有限公司（簡稱瀛海公司）的經營，我還是平南泰眾投資擔保公司（簡稱泰眾公司）的名義董事長，我利用以上兩公司做擔保非法高息吸收公眾存款。”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家庭情況？”
牛春華答：“我家三口人：
前夫：鞠賀偉，男，42歲，戶籍地址在中平市南郊區天成花園27號樓4單元16號，籍貫平南省任丘縣，服務處所市政管理處，職業核查員；兒子：鞠蒙蒙，男，兩歲半；還有我共三口人。”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的個人簡曆？”
牛春華答：“我自幼上學，2002年我從平南司法警官學院畢業，之後留在中平打工，2008年成立了平南省瀛海投資有限公司，股東是我和苟清霞，我是法人，但該公司沒有經營過；2009年12月份，我和前夫鞠賀偉結婚；2010年7月份，我朋友成立了平南泰眾投資擔保有限公司；2010年8月我兒子鞠蒙蒙出生；2011年初我到泰眾公司上班，名義上是董事長；2011年11月份，中平市的投資擔保公司出現擠兌，我們公司的客戶都上門要錢，並采取各種手段包括限製人身自由等極端的手段對公司的職員進行威逼，我於2011年11月底，我暫時離開中平，躲開客戶。”
莫逸信問：“你以前是否受過刑事、行政等處罰或者被勞動教養？”
牛春華答：“沒有。”
莫逸信問：“這是《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現交給你，請你仔細閱讀？”
牛春華答：“好的（詳細看《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約5分鍾）。”
莫逸信問：“你看清楚了嗎？”
牛春華答：“我看清楚了。”
莫逸信問：“那麽請你在《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上簽字？”
牛春華答：“好的（簽字過程）”
莫逸信問：“你有什麽要求？”
牛春華答：“我沒有什麽要求。”
莫逸信問：“講一下你利用瀛海公司及泰眾公司做擔保吸收公眾存款的情況？”
牛春華答：“2011年上半年，我生完孩子後，手裏也沒有什麽錢，一邊在泰眾公司上班，一邊幫平南笑開顏投資擔保有限公司拉些投錢客戶，客戶直接和笑開顏公司簽訂合同，我從中賺取息差，也就是賺些生活費用。我拉到笑開顏公司的客戶第一次跟我聯係，過後就直接跟笑開顏公司的人聯係做業務，這樣我就沒有錢可賺。後來我拉的客戶，我就以泰眾公司做擔保跟客戶簽訂合同，我作為借款人，客戶將錢通過泰眾公司的pos機直接刷到泰眾公司的賬戶上，再從泰眾公司的賬戶轉到我丈夫鞠賀偉的賬戶上，然後我拿這些客戶的錢再去找上家公司，以我的名義或者我弟牛紅軍的名義投錢，這樣，我的客戶就不會跟我的上家公司聯係，我還能從中賺取差額。2011年6月份，泰眾公司一個股東的親戚叫蔡宏遠的到公司上班後，他給我介紹的平南沃聖投資擔保有限公司（沃聖公司），蔡宏遠自稱他認識沃聖公司的馬華建，他以前在沃聖公司放過錢，比較有保障，就介紹我去投錢。剛開始我以牛紅軍的名義在沃聖公司放了少部分錢進去，合同到期後沃聖公司如期還款，我感到沃聖公司比較有保障，就先後幾次以蔡宏遠的名義在沃聖公司放錢，後來沃聖公司出事，我在沃聖公司放的錢套住了1890萬元錢，在這樣的情況下，蔡宏遠仍然拍著胸脯說“姐，不會有問題”，後來，在我的逼迫下，蔡宏遠帶我去沃聖公司的辦公室找到沃聖公司的董事長餘均衡，餘均衡當時就給蔡宏遠打了個條，後來，沃聖公司又分幾次返到蔡宏遠賬戶上部分錢，蔡宏遠把錢打給我。具體數額我記不清楚了，需要查詢銀行轉帳。”
莫逸信問：“你是否以瀛海公司做擔保向客戶吸收存款？”
牛春華答：“2011年，我聽人說投資型的公司執照已經不再審批了，我想到我手裏還有個瀛海公司，就想把這個公司找個好家出手賣掉，在8月份，我就花費一、二十萬元申請瀛海公司增資到萬元，注冊金額大更容易賣到好價錢，後來也有人來談買公司的意向，但一直談不攏，也就沒有出手，這種情況下，我就考慮試著拿瀛海投資公司做擔保來做這種業務，跟部分客戶簽訂的有瀛海公司的擔保合同。其他的想法也沒有。”
莫逸信問：“你跟客戶簽訂的合同上的借款人是誰？”
牛春華答：“牛春華即是我。”
莫逸信問：“2011年以來，以泰眾公司和瀛海公司做擔保、以你的名義共吸收了多少公眾存款？涉及有多少存款客戶？”
牛春華答：“總數我說不清楚。隻有看審計帳目情況，總共欠客戶的錢有1700多萬元。總共涉及客戶有20多個。”
莫逸信問：“你吸收的存款都有什麽投資渠道？”
牛春華答：“絕大部分是放在上線投資擔保公司，主要涉及笑開顏公司、沃聖公司。還有就是（1）以任睿的名義買的中平市經開區和光富泰廣場31樓的房子；（2）以任睿的名義購買的中平市東新區向東路的房子；（3）2011年7、8月份，以任睿的名義購買了奔馳車一輛，車牌號記平v898av，後來這輛車抵押債務了。”
莫逸信問：“你以泰眾公司和瀛海公司做擔保吸收存款及放款過程還有誰參與？”
牛春華答：“泰眾公司的員工程繼紅幫我出合同，還有兩個客戶經理叫董亞麗、何紅梅幫我拉過存款客戶，我主要負責在合同上簽字；到上線公司放款，剛開始是我自己找的目標公司，後來是蔡宏遠和我弟牛紅軍他們出去找的公司。”
莫逸信問；“你在上線投資擔保公司放錢，上線公司給你多少利率？”
牛春華答：“日息千分之一點八到日息千分之二點九。”
莫逸信問：“你吸收客戶存款利率是多少？”
牛春華答：“有一部分是按照月息，有一大部分都是日息；我吸收存款不是主動進行的，而是上線投資擔保公司通知我說需要多少錢，並說明利率，我再去找客戶吸款，我給客戶的利率要比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低一些，這樣我可以掙個差額，所以，我吸收客戶的利率是根據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浮動的。”
莫逸信問：“以你的名義吸收的存款及放款是否記錄帳目？”
牛春華答：“沒有記錄帳目。”
莫逸信問：“你跟客戶簽訂的借款手續是什麽樣的？”
牛春華答：“跟客戶簽訂借款擔保合同等資料。包括借款投資合同、還款計劃書、借據、收據及泰眾、瀛海公司的承諾擔保函等。”
莫逸信問：“你吸收存款的客戶是怎樣得到信息來泰眾公司存款的？”
牛春華答：“這些客戶是通過口口相傳得到公司信息的，當時中平投資擔保公司業務做得很紅火，很多客戶有各種溝通渠道，其中有很多專業吃息差的客戶經理，在不同公司交叉進行業務，從底層客戶的業務中抽取息差。還有一些客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莫逸信問：“你是否給客戶介紹投資內容的？都有那些投資內容？”
牛春華答：“沒有給他們介紹過，我根本沒有投資項目，也沒法介紹投資內容。”
莫逸信問：“一般都是誰跟客戶談利率的莫逸信問題？”
牛春華答：“我會根據上線公司給我的利率跟客戶談利率的莫逸信問題。”
莫逸信問：“你是如何給客戶返利息的？”
牛春華答：“給客戶的利息是刷pos機時直接扣除，有一部分是轉賬。”
莫逸信問：“你付給客戶的利率和借款擔保合同上簽訂的利率是否一致？”
牛春華答：“不一致，一般給客戶的利率要高，借款擔保合同上簽訂的利率低，存款的客戶要求寫低一些，這樣可以保證他們的權益，避免高息行為。”
莫逸信問：“你吸收存款過程中共使用過幾個pos機?”
牛春華答：“兩個pos機。其中一個pos機，關聯泰眾公司的銀行賬戶。另一個pos機關聯的是我的另一個身份任睿的賬戶。”
莫逸信問：“這兩個pos機現在在什麽地方？”
牛春華答：“當時在泰眾公司辦公室放著，現在不知道在哪兒。”
莫逸信問：“你以上所講的是否屬實？”
牛春華答：“屬實。”
莫逸信問：“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牛春華答：“沒有了。”
“不，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