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軍已經不能上班了,他完全像一個傻子一樣的待在家裏麵。每天吃飯睡覺,抽煙,他的老母親勸他少抽煙,他不迴話。


    他不能告訴他母親,孫女自殺了,怕老母親難以承受這個打擊。


    可是,老母親經常問,肖雅怎麽放假都不迴來?


    他該怎麽迴答,隻能說肖雅做家教去了或者扯個理由應付一下老太太。


    老太太很想念肖雅,經常拿著肖雅的照片看,一邊看還一邊笑。


    王成名也知道了肖軍女兒的事情,沒有催肖軍上班,但工資照給。吩咐張大發,盡量照顧肖軍,有什麽困難直接說,一定幫助。


    肖軍知道大家對他很照顧,通過張大發告訴王成名,自己很好,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太多,需要一段時間調整。


    王成名同意了肖軍的請求,要他在家好好休息,千萬別瞎想。


    肖軍想自己還有個母親,雖然女兒的離去讓他痛不欲生,他總不能讓母親又送自己這個黑發人。


    “肖雅啊,肖雅,你太自私了,你怎麽舍得拋棄我和你奶奶,一個人找你媽媽去了?”肖軍拿著肖雅的照片,哭著說。


    可是人死不能複生,肖軍唯有堅強的麵對現實。他從小就沒有了爹,是母親在農村討飯,養活了他。長大後沒讀什麽書,不是不想讀書,是根本沒錢讀書。初中上了一年到漢東市打工,遇見了張大發。那個時候到張大發很落魄,一起販賣小商品。什麽苦都吃過,還睡過橋洞。


    後來在工地上背水泥,因為吃苦耐勞,紮實肯幹,被一個小包工頭賞識。跟著小包工頭在工地幹木工,慢慢的自己單幹。從一個小包工頭到大包工頭,然後開公司,最後因為安全責任事故,公司倒閉,自己入獄。


    出獄後,在張大發和王成名的幫助下,進入他們公司工作。


    肖雅給張大發照顧,考上漢東大學。這本是肖軍一生當中最美好的日子,本以為女兒考上了好大學,以後畢業找個好工作,人生便是錦繡前程!


    沒想到遇到這麽檔子事,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不能在讓白發蒼蒼的母親送自己了。自己什麽苦都吃過,什麽罪都受過,肖雅,溫室裏麵的花朵,一點挫折就拋棄了爸爸和奶奶。


    “肖雅,你太自私了,太傻了!”


    肖軍已經哭不來了。


    這幾天眼淚都哭幹了,隻能躲著母親偷偷的哭,怕被她老人家發現。


    還有一個人比肖軍更傷心,那就是張大慶。


    張大慶很想一刀捅死歐陽慕白,隻有他知道是誰害死了肖雅。


    說到做到,他真的準備了一把刀。


    一把殺豬刀,他去菜市場見賣豬肉的師傅,拿著刀在割豬肉,一刀一個準,豬肉在刀的力到下被切成一塊一塊。


    有一把剔骨的尖刀,這一刀下去,歐陽慕白那小子絕對的死掉!


    我要殺了這個狗日的!


    他把這把刀藏在書包裏麵,書包裏麵有一本厚厚的字典,他把字典挖空了,放著一把刀。


    他坐上了去漢東大學的車,車很快在門口停下。


    他忽然想起來,歐陽慕白已經和一個小雨的女孩子同居了,住在江南總督府。


    他轉了趟車,去了江南總督府。


    他坐在小區門口的台階上,等候著小雨的豪車經過。


    可是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張大慶又累又餓。


    夕陽西下,江南總督府的路燈亮了。


    還是沒有見到小雨的豪車,以及歐陽慕白的影子。


    張大慶想放棄了,但一想到肖雅,他又振作了精神。


    天黑了,車來車往,就是不見歐陽慕白和小雨的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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