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昱……”


    聽到這個名字的劉本清,整個人似乎都變得癲狂起來,咬牙切齒地看向對麵的許昱,因為害怕而發抖。


    “難道劉大人這麽多年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許昱微微一笑,笑著撿起了其他的信件,看著劉本清繼續說道:


    “想想看,秦王和太後又能幫你什麽呢?”


    “招了吧,別成為老劉家斷子絕孫的罪人。”


    此話一出,劉本清瞬間變得臉色煞白,整個人的力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幹,渾身顫抖著閉上眼睛,末了,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你當真可以保證他的安全?”


    “我不會對他動手。”


    許昱看向劉本清微微一笑。


    “好,我認罪,我認罪啊。”


    見此情景,劉本清苦笑了起來。


    在知道自己的結局注定的一瞬間,他似乎又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剛剛考中狀元,在皇宮麵對先帝領旨謝恩時,那意氣風發的樣子。


    ……


    有了劉本清的證詞,縱然秦王府左長史韓續一直在沉默,但依舊證據足夠,足以對他定罪。


    “值得嗎?”


    許昱不解地看著曾經的金陵第一才子韓續開口道。


    “士為知己者死,這種事情你不會懂的。”


    “秦王性格乖張,哪裏比得上當今聖明天子?”


    “也許對我來說,知遇之恩大於天吧。”


    “你隨時都可以動手。”


    韓續麵無懼色地正視許昱開口道。


    “等陛下的裁決吧。”


    看著韓續這樣忠心耿耿的有才之人,許昱竟第一次有點羨慕秦王。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頭也不迴地離開這裏,去往其他的牢房,讓其他的小蝦米們簽字畫押。


    到此,案件已經基本上宣布終結了。


    隻需向皇上匯報,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就可以了。


    ……


    “昱兒,你做得很好。”


    看著許昱遞上來的奏折和卷宗,皇帝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麵對許昱呈上來的這份名單,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畢竟這些人都是他想要整治的。


    “迴陛下,最大的功勞不是臣,而是保護完好的現場。要是現場的證物被破壞了,那臣絕對是查不到這裏的。”


    許昱一臉謙虛地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開口道。


    “是啊,這些證據也很關鍵。”


    皇帝也臉不紅心不跳地看著許昱點了點頭,隨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許昱開口道:


    “我聽說你答應了劉本清,放過蘇州的秦素?”


    “臣隻是說臣不會對他動手,但是,其他人可以對他動手不是嗎?”


    聞言,許昱的嘴角微揚,笑著對皇帝皇帝解釋道。


    “還得是你啊。不過,斬草要除根,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這件事情我讓禦林軍去做,你不用管。”


    皇帝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看向許昱開口道:


    “那依昱兒看,這些亂臣賊子應該如何判!”


    亂臣賊子!


    這四個字無疑直接把這些人打入了地獄!


    “迴陛下,這是陛下聖斷的事情。臣不敢多言。陛下既然已經確定這些人是亂臣賊子,那臣相信陛下會處理好這些亂臣賊子的。”


    許昱一臉真誠地對著皇帝開口道。


    “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帝略微有點無奈地看著許昱,揮了揮手說道。


    ……


    皇帝這一次很快就做出了最終的判決。


    畢竟卷宗什麽的都太清晰了,再加上這些人都是皇帝極其厭惡的人,所以也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


    三個主謀:繕國公,一等子柳芳,韓續淩遲。


    他們的家人全部籍沒家產,流放到嶺南。


    第二天的朝堂上,當皇帝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這樣一份判決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官員們全都歌頌皇帝聖明,痛罵這些人狼心狗肺。


    甚至還有官員主張不僅僅對這些人的家人動手,還要對他們的族人動手。


    但是皇帝思考後卻拒絕了。


    看著站在第一排,一臉慘白,一言不發的秦王,皇帝一臉嚴肅地叫了他的名字:


    “秦王,對於韓續這個你曾經的長史,你怎麽看?”


    聞言,秦王雖然內心想刀人,但也隻得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一臉嚴肅和認真地看向皇帝開口道:


    “迴皇兄,臣弟覺得,韓續他罪該萬死,皇兄您的判決沒有任何問題。”


    “秦王能這麽想,朕就放心了。畢竟最近可是有些人一直說,韓續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做事了,差點讓朕以為,你對朕的這個位置有想法了。”


    皇帝似笑非笑地盯著秦王開口道。


    “迴皇兄,臣弟不敢。是誰說的,還望皇兄告訴臣弟,臣弟去拔了他的舌頭!”


    秦王故作暴躁沒頭腦地看著皇帝開口道。


    “好了,沒有就是沒有,問那麽多幹什麽,真去拔了人家的舌頭嗎!還不嫌秦王府最近丟人嘛!”


    皇帝憤怒地拍了拍桌子,隨後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看向秦王,緩緩開口道:


    “韓續這件事情,雖然跟你沒關係,但畢竟是你們秦王府的人,你先禁足三個月吧,有意見嗎?”


    “沒,臣弟……沒意見。”


    聞言,秦王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下來,但很快又變成溫順的樣子,低著頭垂眸迴道:


    “臣弟遵旨。”


    ……


    “謝謝賢侄。繕國公的事情,我是真沒想到會到這個地步,當時繕國公他們隻是約我們去喝酒,沒想到竟然是想栽贓陷害我們。”


    榮國府內,賈政一臉後怕地看著許昱感謝道。


    “無事。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許昱笑眯眯地看著賈政開口道。


    “對,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跟繕國公他們又不是一路人,這樣的跟頭,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賈政一臉尷尬又難堪地笑了起來。


    “沒事的。政叔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迴去,準備殿試的內容了。”


    許昱微微一笑,看向賈政說道。


    “好,賢侄快去吧,我還等著你拿狀元呢。”


    賈政樂嗬嗬地看著許昱揮揮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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