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以讓你們進城,但是本王要派人檢查一番,如果沒有問題,再讓你們入城。”


    周應龍此時才知道城牆之上對話之人是誰,連忙下馬,單膝下跪喊道。


    “參見賢王千歲,末將不知王爺在此,還望王爺贖罪。”


    “無礙,起來吧,例行公事,還希望周將軍不要多想,檢查完沒問題,自會讓你們入場。”


    “末將不敢,任憑王爺安排。”


    周應龍聽到此話,連忙搖頭說道,他心裏沒有任何不滿。


    以他們此時的狀況,去任何一座城,都要肯定先檢查一下,才能進城,以免混入敵軍。


    “李逵,派一些人,下去查看一下。”


    他沒有在理會周應龍,轉過身來對著身旁守城總兵李逵說道。


    “是,王爺。”


    李逵應了一聲,隨後轉身朝著城門下走去。


    一炷香的時間,李逵氣喘籲籲地從城樓下走了上來,拱手說:“迴稟王爺,已經檢查完畢,沒有情況。”


    朱國照點頭,說:“嗯,讓他們進城吧。”


    李逵點頭應道:“是,王爺。”隨後轉身對著身邊親衛說道:“開城門。”


    “把他們安頓好,然後派人通知陳將軍,讓他們返迴北州各城。”


    他看著城下疲憊不堪,精神萎靡,緩緩進城的士兵,開口說道。


    “是,王爺。”


    王府。


    看著滿臉憔悴的周應龍,他出聲問道:“士兵都安排好了嗎?”


    周應龍坐在椅子上,轉過頭,拱手迴道:“啟稟王爺,都安排好了。”


    “嗯”


    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問道:“明城發生了什麽事?竟然在幾天的時間裏就被攻破,還有王元帥此時在何處?”


    周應龍雙眼迷離,好似陷入迴憶之中一樣,緩緩說道:“前天……”


    ……


    “元帥,大事不好,南門城門被破,匈奴軍從南門進到城裏了。”


    “什麽?從哪來的匈奴兵。”


    王朔大驚,連忙開口問道。


    “不……不知道。”


    “該死。”


    “許友亮聽令,命你即刻率領兩個衛,去城內阻攔那支匈奴軍,務必要把他們攔下。”


    “末將領命。”


    他看著許友亮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擔憂,隻能期望許友亮能攔住對麵,要不然匈奴兵裏應外合,隻怕……


    “殺啊……”


    城牆上陣陣廝殺聲傳到耳朵裏,他抬頭連忙看去,隨著兩個衛的調離,城牆上防守壓力大增,已經不斷有匈奴士兵站到城牆上和北衛軍廝殺。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轉過頭對著身邊幾名護衛、將領開口說道:“你們也過去防守吧,希望能守住。”


    “元帥……”


    “去吧。”


    看著剩餘親衛不放心的表情,他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


    “是,元帥。”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他的臉色些凝重。


    過了一會,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從樓梯處突然傳來。


    “報,啟稟元帥,許將軍戰死,匈奴兵已到北門。”


    “報,啟稟元帥,城門被破。”


    連續的兩道消息,讓他身子一陣踉蹌,在最後一名傳信兵的攙扶下,才穩住身形。


    推開身旁傳信兵,他急忙喊道:“傳令,所有人撤退,退守後方城池。”


    “是,元帥。”


    傳信兵連忙應道,隨後朝著遠處跑去。


    “元帥有令,所有人撤退,退守後方城池。”


    “撤退……”


    “快跑呀!”


    ……


    聽著傳信兵漸漸消失的聲音,他神情有些頹廢,蒼老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羞愧和思念。


    “末將愧對先皇,愧對皇上啊。”


    他麵朝京都方向,身軀慢慢俯首跪下,雙眼緩緩流下愧疚的淚水。


    “戎馬一生,卻沒想到花甲之年,打了最大的敗仗。”


    “我有何顏麵麵對皇上,麵對北郡百姓。”


    “哈哈,大明萬歲。”


    王朔神情呆滯,喃喃自語,右手慢慢抽中腰間寶劍,放到脖子上,一聲大喊中,手中長劍直接劃過喉嚨,紅色鮮血直接噴灑出去,形成一道血雨。


    “元帥……”


    “不好了,元帥死了……”


    ……


    “就這樣,明城被匈奴攻破淪陷,元帥來不及撤退,隻能以身殉國,自刎明城,末將帶著一部分人突出重圍,來到了開陽城。”


    周應龍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低下頭顱,輕聲說道。


    朱國照麵色凝重,微微一歎,沒想到邊疆重城的明城,就這樣被攻破了。


    “可知道後方匈奴從哪冒出來的嗎?”


    他心中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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