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淩玄澈氣場太強,那姑娘罵完他後,不禁縮了縮脖子。但又看薑芷夏是個好相與的,於是大著膽子對她說:“姑娘,看你是個老實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娶這樣的男人迴家再不注意點,他遲早背著你出去偷人。”


    “哈!”薑芷夏驚叫一聲:“不是,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那姑娘苦口婆心地勸道:“俗話說,娶夫娶賢,娶侍娶色。你娶這麽一個狐媚子迴家,還把他帶出來拋頭露麵,成何體統?武大娘和潘金男的故事聽過沒有?你看這街上哪個好男人出門不蒙著麵。”


    “我沒娶他!!”薑芷夏邊說邊環視四周。


    別說這裏大多數男子都蒙著麵紗或戴著帷帽,邁著小步子沿著路邊行走,盡量與旁人拉開距離。


    “沒娶?難道他是外室?”那姑娘露出讚賞之色,“看不出來你穿得這麽寒酸,還能養外室。一定是某方麵天賦異稟,牛哇!”


    薑芷夏:我要是天賦異稟,就不會被某個人把“陽氣”吸幹了。


    淩玄澈聽到她的話火氣去了一半。這種誤會讓他很是舒心。他老實地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望著薑芷夏,不發一語。


    或許是眼神太過炙熱,那姑娘更加篤定這兩人有關係。


    她指著淩玄澈說:“你別以為自己靠著姿色就能一帆風順了,以色侍人斷不能長久。趁年輕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才是,小心人老珠黃之時被人拋棄。”


    說完,她又湊到薑芷夏耳旁小聲道:“留個聯係方式,你要哪天不想要了,把他給我行不行?”


    “你趕緊帶迴家吧。”薑芷夏氣惱地推開她,“說了跟我沒關係,想要隨時帶走。”


    她背著手離去,心想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淩玄澈追隨她而去。


    那姑娘還在不依不饒地在身後喊:“我出高價,你再想想啊……


    美人,出門記得蒙麵,別被皇女看上了,我不嫌你跟過別人,願意娶你當正室,你考慮考慮啊!”


    美人叫的是淩玄澈。要是往日聽到這話他早就惱怒了,現在倒是一本滿足的模樣。


    “離我遠點。”薑芷夏迴頭對他說道。


    “生什麽氣,孤被人誤會成是你的外室也沒生氣。”他悠哉悠哉地說道:“你若願意,孤也不介意真正做你的外室。你有昭衡一個遲早也會膩煩。”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扒光了賣進那裏。”薑芷夏一指旁邊的青樓。上麵站滿穿著暴露、不嫌冷的男人們,不時揮舞著手帕招攬沿街路過的行人。


    淩玄澈住了嘴,二人繼續在城中行走。為了避免再引起他人注意,他主動戴上麵紗,跟在薑芷夏身後,不時用眼神逼走那些偷看她的男人們。


    不過他們也隻是看,心裏惋惜這麽好看的女人怎麽就是個窮鬼,大冷天連個棉衣都沒有。若是跟了她,隻怕連飯都吃不起了。再好看不當飽也不行。


    想到這兒,他們不禁搖了搖頭。


    鳳寒煙作為一方天帝沒理由天天盯著會點小法術的凡人。所以薑芷夏從她那裏得到有用的消息少得可憐,隻能在城中慢慢尋找靈氣波動之處。


    不過他們走到店鋪都快打烊,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也沒發現什麽異樣。


    薑芷夏站在原地揉了揉發酸的腿,心想要不要再迴去問問鳳寒煙,大海撈針也不是個事。


    她的躊躇被路過的行人看見。那人好心給她指路,說在西北角有一排廢棄房屋,他們要實在沒錢住客棧,住那兒也行。這時節來國都的人多,房價也高。一會兒半夜還有人來清掃街道,明兒女皇要舉行祭天儀式。大晚上他們在外閑逛,肯定會被禁軍當奸細抓進去。


    那人行色匆匆,薑芷夏還沒叫住她問話,便快步離去了。


    女皇祭天儀式……


    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打算在城中找間客棧住下,看看那祭天儀式是什麽樣的。


    不過這裏很多客棧的客房都住滿了,最後隻剩一家破破爛爛的客棧還有空房。


    大堂燈光昏暗,沒什麽裝飾。屋裏和屋外一個溫度,但房費高的嚇人,五錢一晚,並且房間數量所剩不多。


    薑芷夏瀟灑地一拍櫃台,“我去城西北角住,哪兒不是休息。”


    淩玄澈忙拉住她,“我給!你別那麽現眼,我給還不行嗎!”


    薑芷夏朝他深深地一鞠躬,“謝謝您。”


    淩玄澈:……


    女掌櫃見淩玄澈給錢,心裏暗罵薑芷夏原來是個“小白臉”、“吃軟飯”的。


    不過到底跟她無關,她隻收錢也不多說什麽,拿起櫃台上的燈,帶他們上樓。


    薑芷夏跟在她後麵問女皇祭天而已,怎麽城裏來了這麽多人。


    “你們剛到我們這兒吧?”女掌櫃一手擋風護住火苗,一邊說:“你們這次算是來著了。從今天往後,我們國都要舉辦三日慶典。


    明日女皇祭天,後日皇女選夫,大後日外國使臣覲見女皇。晚上還有歌舞和煙火表演。哎喲喲,那場麵好不熱鬧,舉國上下的適齡男女都躍躍欲試。”


    “女皇祭天他們躍躍欲試做什麽?當祭品?”


    淩玄澈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這話說的,還能躍躍欲試什麽。精心打扮讓皇家的人看上唄。”女掌櫃讓他們留意台階,帶著他們轉了個彎,“說是祭天祈福,其實找借口出來,從平民百姓裏挑幾個模樣出挑的進宮伺候。俗話說的好,家花哪有野花香是不是?”


    薑芷夏:這句俗話應該不是用在這裏的。


    “這要是被看上就一步登天了。”她說:“街上的首飾店一個月前都賣空了。”


    薑芷夏直拍大腿——來晚了!


    女掌櫃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瞬間撲麵而來一股潮濕的黴味。


    “一年到頭就這幾天人多。你別看房子味道不好,可勝在幹淨,都沒幾個人住。”


    薑芷夏對自己不掏錢的東西從來不挑三揀四,跟著進門又問:“男人躍躍欲試,女人激動什麽?難道女皇她……”


    “這話可不敢亂說。”掌櫃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們是為了國師而來。”


    “國師?”


    掌櫃的點頭。


    這國師乃是整個翠梧國裏最好看的男人,不過他一心隻為修道捉妖,護國安邦,至今都沒有妻主。女皇向他示好多次都被拒絕了。不過他身體不好,就算納入後宮也無法為女皇綿延子嗣,所以女皇也不強求。


    掌櫃的將櫃子裏的棉被拿出來鋪在床上,又說:“這些女人們每年就為看他一眼,萬一讓這國師動了凡心願意嫁給自己,說出去臉上也有光。


    明兒女皇的儀仗會路過此地。你可以偷偷擱著窗戶看,要是幸運,說不定就能看見坐在馬車上的國師了。”


    “有多好看?比他還好看?”薑芷夏把燭台放在淩玄澈的臉旁,詢問掌櫃的。


    剛才樓下暗,掌櫃的現在才發現這男人長得也不差,比較國師不相上下,可是周身一派肅殺之氣,讓人很是不適。


    她看了一會兒,收迴目光道:“不一樣,你明兒見了就知道了。我有幸見過國師一次,骨頭都酥了。虧他不是皇夫,若是進了後宮,別的夫侍、公子就別活了。行了,你在這兒休息,有需要叫我。”


    掌櫃的收拾完,又帶淩玄澈去他的房間。臨走時小聲給淩玄澈說薑芷夏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她在玩弄他的感情,騙他的錢。男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別被人幾句花言巧語騙得賠人又賠錢。


    淩玄澈悵然若失道: “要是她玩弄感情孤也認了,可偏偏她眼裏根本沒有孤。”


    掌櫃的:有病!


    另一邊,薑芷夏見離天亮還早,於是喚出青鳥,給謝澤之說她在翠梧國的事。而後她坐在桌旁,撥弄著燭火打發時間。


    一時困倦襲來,她打了個哈欠,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前的一刻她想:最近真是越來越懶了。


    恍惚間,她聽到打鬥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竹林中,前麵有一紅一黑兩道身影。


    兩人應該是在練劍,出招都留著力。


    紅衣女子一迴身,丟了劍站在原地不動。男子驚得連忙收招,停下後,他氣惱地走向她,“胡鬧!若是傷著了怎麽好?”


    姑娘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那你會心疼嗎?”


    男子不答話,她又問了一遍。


    在她的注視下,男人微微點頭,隨後說道:“以後不準拿自己開玩笑。”


    “知道啦。”


    薑芷夏看不見他們的臉,等她想上前看清楚時,這兩人化作一道青煙消散了。


    忽然,她的身後又傳來女人的抽泣聲。


    還是那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姑娘,她背對著薑芷夏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


    “阿芷。”一個男人飛奔到她麵前,雖然看不見臉,但聲音明顯和剛才那人不同, “我聽說你遇到妖魔了?受傷了嗎?”


    女人抽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怕,你沒事了。”他低聲安慰她,“西皇山妖魔多,以後不要去了。要去也跟我說一聲。”


    “不是的……”


    她的話說了一半。穿黑衣的男人怒氣衝衝地走上前,抬手給了她一耳光, “她沒事就罷了。若是她有什麽意外,我一定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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