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夏和謝澤之分坐在大廳主位,林憶帶著若芙坐在一旁。


    薑芷夏望著下麵跪著一片的訛獸一族,心歎:訛獸變換成人後也都是俊男佳人。隻是沒往好了學,看著像個人,沒幹出幾件人事。


    她幾句話說明來意,言明此番下凡是來度他們成仙,教他們修煉的。這話一出,下麵的人盡是一派欣喜模樣。


    她將他們的神情收進眼中,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拿腔拿調地說:“都來了?”


    “是。”何壽迴道:“除去三個嫁出去的女兒沒有迴來,剩下都來了。”


    “嘖。”薑芷夏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一揮手,“來來,你上來,快點!”


    何壽不明所以,立刻起身上前,領了一巴掌。


    聲音那個脆!他的妻子兒女都嚇了一跳。他們家的“頂梁柱”被打了!?再看他們家老爺一臉陪笑也不敢埋怨,心裏更加敬重這位“祖母”。


    這是薑芷夏慣用手段。但凡“作戰”,必先挑主帥下手。帶頭的人被打服,下麵的人也就不敢有別的話,一次性從根本解決問題。


    “秦壽,我問你,我是誰?”她指著自己問。


    “我姓何……”


    “別打岔,迴答我,我是誰?”


    “是我們的祖、祖母……”


    薑芷夏一把薅住他的胡子,逼著他不得不彎下腰來。


    “我告訴你不僅是你祖母,我還是神仙,知道什麽是神仙嗎?”她舞著另一手啪啪打著他的臉,“就、是、什、麽、都、知、道!


    叫你們家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兒過來拜我!”


    “她病了……啊!疼!”


    薑芷夏嫌棄地扔掉手中幾根雜毛,又拉過謝澤之的袖子擦了擦手,“我跟你講,我也是訛獸,還是你們的祖宗,你再敢跟我說謊試試?你去把你女兒接過來!快點!”


    何壽疼得眼冒淚光,點頭下去了。


    下麵跪著的訛獸心裏祈禱自家老爺趕緊迴來吸引“火力”。


    這三位上座,光是氣場都已經壓的他們想死了。


    他們真的是來幫他們成仙的嗎?


    許久,何素素才走到前廳。她因為服藥導致渾身乏力,又被她爹一頓毒打,這會兒行動有些慢。何壽在她身後不停地催她。


    到了門口,她被何壽推了一把。就要跌倒之時,她被一道藍色法力輕柔托起,穩住身形。


    她抬眼看去,差點沒哭出聲。


    “師……”


    薑芷夏上前捂住她的嘴,讓她坐在林憶身邊,“給她療傷。”


    林憶一邊施法,一邊向何素素使眼色。何素素才閉上了嘴,那聲師父也沒喊出聲。


    眾人不明白薑芷夏怎麽突然就這麽慌張了,好像何素素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一樣。何初雲在下麵撇撇嘴。


    薑芷夏高聲喊道:“秦壽,到我一耳光能扇到的距離!”


    何壽不知道怎麽又惹他這位“祖母”不高興了,捂著臉頰快步跑來,“我姓何,祖母!”


    她裝作無比驚慌失措的樣子,“你還真敢下手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要被你害死了!?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孫,我們秦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她一抬手,何壽迅速抱住腦袋縮成一團。薑芷夏冷笑一聲,一腳踢到他的小腿上。


    何壽感覺自己的小腿骨裂。


    在場訛獸聽到何壽的叫喊聲瑟瑟發抖,生怕他們這位“祖母”打得興起連他們也順手揍了。


    何素素看得那叫一個舒坦:有師父的孩子像個寶……


    何壽叫苦連天,薑芷夏施法讓他住了嘴,轉頭對謝澤之說道:“告訴他們,天條裏對他人下藥和動用私刑的人是怎麽處罰的?”


    謝澤之眼觀鼻鼻觀心,不搭話。


    薑芷夏一看就明白了這個人想幹嘛。她深吸一口氣,在袖子中掐了掐手心,擠出一絲微笑,咬著牙說道:“跟你說話呢,夫君……”


    “啊,夫人叫我啊?”謝澤之聽到那聲“夫君”,心裏樂開了花,立馬迴應道:“私自對仙家下藥者,輕則麵壁三年,重則抽出仙骨貶下凡間……對了,是仙界的三年,換成下界就是一千多年。”


    何壽都傻了:他祖父母說他犯天條了?


    林憶聽到他的心聲,開口道:“雖然你現在還不是仙,但天條一切生靈皆有效用。此外我們在仙界當官,現如今仙界搞連坐,一旦發現親屬有罪,我們都脫不了幹係。”


    何壽瞪大雙眼看著薑芷夏。


    “看什麽看?”薑芷夏一巴掌揮了上去,“打你我都等不了第二天!知不知道我們這次為何下凡?”


    “……”


    “不說話是吧,我……”


    “哎哎哎……那個祖母……”何壽的娘心說怎麽那麽別扭,感覺跟自己兒子的輩分拉齊了,“我兒被你施法封住了嘴,你看……”


    “哦,說得對。”薑芷夏點點頭,迴手也給了老太太一耳光,“讓你說話了嗎?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


    老太太捂著臉,滿腹委屈不敢吭氣。


    林憶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委屈什麽?”


    老太太大驚:自己的心聲怎麽就被她知道了。


    薑芷夏叉著腰罵道:“人間規矩。長輩說話沒有小輩插嘴的資格。看你活的時間也不短,怎麽這點規矩都不知道?禮儀都學到狗身上了。”


    老太太被她當著一眾小輩數落不知禮,頓時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薑芷夏收了法力,解開何壽身上的禁製,說道:“我們這次來除了教你們成仙,也是來教導你們千萬別犯天條免得連累我們,可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昭衡真君跟我們是不同派係,他為了除掉我們正挑錯呢,你們還敢頂風上。若是被他發現了我們的官保不住,咱們訛獸也要被一網打盡!你到時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何壽一聽,趕緊說他和昭衡真君是親家,自己三個女兒已經嫁過去了,馬上何素素也要嫁過去。看在兩家關係的份兒上,他不會對訛獸一族出手。


    “昭衡真君……你見過?”薑芷夏坐迴去,裝模作樣地問道: “他掌管天條,又是男仙之首,會跟你攀上親家。我們天天在天上見麵,他怎麽也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在說謊!?”


    薑芷夏一拍桌子,嚇得何壽跪在原地,直說自己說的是實話。許是昭衡妻妾眾多,自己也不知道誰家是誰家的。更何況他們幾位祖先成仙時間長,又不常下凡跟他們來往。因此兩邊不曉得跟對方有什麽關係的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何壽讓管家拿來一枚腰牌,稱這是昭衡給他的信物。有了這個腰牌,他們家以後世世代代都要給他提供十五個新娘。城中有這塊牌子的人隻有他。


    “十五個?你家有這麽多人?”薑芷夏問。


    他又說這十五個新娘不一定要從自己家裏出,全城的人都可供他挑選,不限家境和身份。隻有兩樣,一要漂亮,二要處子。若容貌極佳者,不是處子也可。


    謝澤之抓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全城的人?”


    “對,隻要是能化成人形的都可以去。”


    “不分男女?”


    “不分男女。隻不過要男人的情況比較少,有時候他會給出明確指示,言明要幾個男人,但大多數情況還是隻要女人。”


    何壽稱因為能得到豐厚的報酬,想去的人還不少。何家現在在當地頗具威望,想當真君新娘的人都要提前給他送禮。他也會預留幾個名額給他們的兒子女兒。


    薑芷夏將腰牌遞給謝澤之。謝澤之拿在手裏差點沒把腰牌捏碎,這東西是他真君神殿之物。


    何壽沒有注意到謝澤之鐵青的臉色繼續說:“我跟昭衡真君熟的不得了。每年我們都會在接親那晚見麵。他查驗過新娘無誤後就會給我們一大筆報酬,之後把新娘帶走。


    他去年還說他喜歡我的三女兒,會留她多住幾年。所以祖父別擔心,我們有這層關係在,不會影響您的仕途。”


    盡管謝澤之內心火冒三丈,但表麵仍是一派淡然模樣,“這麽說他下次來就是十五日?”


    “沒錯,就在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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