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幫四位舵主手持兵刃快速將肖凡宇圍了起來,宋九年鬆開手裏的九節鞭,將鞭身繞在手上,甩著尖銳雪亮的鞭頭,道:“肖兄弟,去年賤內病重,要不是你請到黃無常前來給她醫治,怕我倆早就陰陽相隔了,續命之恩我夫妻還未報,今日我卻對你兵刃相向,我宋九年實在罪身難贖。”


    田雄跟著道:“肖兄弟,你我同幫共事多年,你的為人我清楚,我不信是你盜取的黃金,亦不想對你動手,你不如跟我們迴總堂,跟幫主解釋清楚,幫主也不是不講理之人。”


    錢百川也道:“是啊,肖兄弟,既然你說黃金不是你盜的,你大可跟我們迴去,把事情調查清楚,你又何必急於去辦什麽事,難道這件事比你的清白還重要不成?”


    肖凡宇道:“各位舵主的好意我心領了,並非我不願迴總堂,對我而言此事確實比我的清白重要,我知道各位舵主不願與我動手,但你們身在其位,也需奉命行事,動手吧,我不會怪你們的。”


    四位舵主互看一眼,隨後揮動手中兵刃向肖凡宇攻去,肖凡宇騰空而起,翻身落到宋九年身後,玉蕭對著他背後點去,他急忙將九節鞭往肩上一甩,鞭頭正好擊在玉蕭上麵,化解了這一擊,然後向前走兩步,轉身與其三個舵主並排在一起,再次對肖凡宇進攻。


    肖凡宇見四位舵主的刀鞭棍鐧相繼攻來,連忙揮動玉蕭格擋,五人拚鬥了二十來招,隻見兵器碰撞得叮當作響,四位舵主雖以多打少,卻始終傷不到肖凡宇身上半根寒毛,他們的兵器每次都是險險從肖凡宇身上擦過。


    其實肖凡宇雖智慧過人,但他的武功並不出眾,和四位舵主的武功其實相差無幾,現在四位舵主同時上陣,理應很快便可擊倒他的,但看相鬥的場麵肖凡宇並不落下風。


    孫興霸眉頭一皺,知道四位舵主根未使全力,有意讓著肖凡宇,沒好氣的道:“四位舵主的武功是退步了嗎?既是如此的話,那這舵主之位也一並退了吧。”


    四人被孫興霸說得臉頰一熱,他們確實對肖凡宇手下留情了,武器始終不肯往他身上招唿,他們也知道這樣拖延下去救不了肖凡宇,而且聽孫興霸的語氣在這樣的話是要懲罰他們的,當下便認真起來,攻勢也變得兇猛許多,田雄更是使出他的甩鞭刀,隻見他手臂一軟,快速對著肖凡宇甩出好幾刀,刀刀迅猛無比。


    肖凡宇麵對四人突然間的起勢,一時抵擋不住,隻能連連後退,一直把他逼到了客棧的牆沿,他無奈之下踏牆飛起,想飛出四人的包圍圈,不料宋九年的九節鞭甩了上來,鞭頭直接戳中了他的右腿,他咬牙用腳蹬上牆壁,幾個翻轉飛出了四人的包圍圈中,落地一看右腿,隻見已是鮮血淋漓。


    宋九年道:“肖兄弟,你並非我四人的對手,還是跟我們迴去吧,何必白受這皮肉之痛。”


    肖凡宇搖頭道:“我知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人活世上,隻求個問心無愧,隻要我還能動,是不會跟你們迴去的。”


    “看來隻能硬捆你迴去了。”宋九年見勸不動肖凡宇,九節鞭繞著雙手左右翻飛,配合著輕捷的步伐快速甩向肖凡宇。


    肖凡宇雖從剛才的以一對四,變成了與宋九年的單打獨鬥,但肖凡宇並沒有什麽優勢,一來他腿腳已傷,二來宋九年的九節鞭靈活無比,配合著他剛柔相濟的身法,往往一鞭掃完,鞭子繞身一轉又來一鞭,肖凡宇隻有防守的份。


    這時宋九年揮著九節鞭又是一個橫掃,肖凡宇不敢硬接,玉蕭順著鞭頭來勢一撥,九節鞭往宋九年迴身掃去,宋九年一甩手,讓九節鞭繞到手上,隨後繞鞭之手對著麵前一指,九節鞭有如靈蛇竄草而出,鞭頭迅速的對著肖凡宇胸前戳去。


    肖凡宇見鞭頭迅急戳來,有著千鈞之力,如被戳中,非破胸而入不可,急忙用玉蕭把鞭頭格向一邊,誰知玉蕭一觸鞭頭,鞭頭迅速隨著玉蕭纏繞,瞬時繞了玉蕭好幾圈。


    宋九年用力把九節鞭往迴一扯,九節鞭徹底鎖死了玉蕭,接著他扯著九節鞭開始圍著肖凡宇繞圈,肖凡宇知道他是想用九節鞭把自己捆住,雙腳急忙一蹬,飛身跳出九節鞭的繞圈,他雙腳才落地,又見宋九年繞了上來,似乎捆不到他誓不罷休的樣子。


    肖宋兩人就這般僵持著,這時孫興霸見肖凡宇在次飛了出來,他把手中的虎頭刀對著肖凡宇腰間一擲,肖凡宇慘叫一聲,全身如泄氣了一般,整個人從空中摔倒在地,孫興霸飛身接住自己的虎頭刀,看著地上掙紮不起來的肖凡宇,道:“來人,把他捆起來,帶迴總堂。”


    淮河幫兩個弟子上前分別抓住肖凡宇的兩個手,把肖凡宇從地上扶了起來,又一名弟子拿著繩索走過來正欲把他捆住,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直向肖凡宇衝去,隻見抓著肖凡宇的兩個弟子向左右兩邊彈飛出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黑影已抓著肖凡宇飛上了旁邊的樓頂,拿繩索的弟子更是傻傻愣在原地,他還未明白怎麽迴事,隻見咻的一下,肖凡宇便不見了。


    “快追。”孫興霸率先飛上了樓頂,幾位舵主隨後也跟著飛了上來,幾人四下一看,隻見周圍一片漆黑,哪裏還有肖凡宇的蹤影。


    淮北城的一處屋頂,塵風將肖凡宇放了下來,剛才那黑影正是塵風,也正是他救了肖凡宇,肖凡宇往屋脊上靠了靠,開口道:“小兄弟你為何要救我?”


    塵風解下鬥笠道:“在下聽聞肖副幫主為人闊達,凡事以身作則,是我輩的楷模,剛才又見四位舵主對你也是敬佩之極,想來傳言非虛,肖副幫主如此仁義之人,我豈能不救。”


    “我已不是淮河幫的副幫主,你叫我一聲肖大哥便可。”肖凡宇又道:“小兄弟武功高強,內力更是深厚之極,不知道師從何門,尊師又是何人?”


    塵風本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免得肖凡宇誤會,不過一想肖凡宇並非泛泛之輩,也不是通情達理之人,便道:“我乃三清觀弟子,現任觀主邱南修便是恩師。”


    肖凡宇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笑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江湖敗類,被武林通緝的妖魔邪人塵風,哈哈……”


    塵風見肖凡宇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但言語中並沒有惡意,便道:“肖大哥你笑什麽?”


    肖凡宇麵露惺惺相惜之色,道:“我笑我雖被淮河幫通緝,沒想到救我的人更慘,竟被整個武林通緝,不過你我均是被通緝之人,能聚到一起也算有緣了。”


    塵風道:“江湖中人稱讚肖大哥為人光明磊落,行事正直無私,我相信那黃金並非你所盜,隻是不知為何你會遭受懷疑。”


    肖凡宇半躺了下來,看著夜空中幾乎滿圓的月亮,隻見月亮被一層雲霧遮掩著,模糊的仿佛被淹在水中,良久他才歎氣道:“上個月我剛辭去副幫主一職,因為我在淮北有事要辦,所以一直呆在這裏,可是沒幾日便傳出淮河幫金庫十萬兩黃金被盜的消息,因為金庫的鑰匙隻有我與幫主持有,後來有人又在我所住房間發現了金錠,所以大家都以為黃金是我盜的,幫裏也開始在到處通緝我,我被迫之下隻能躲在雲來客棧。”


    塵風點頭道:“此事有諸多對肖大哥不利的巧合,也難怪別人會懷疑是你盜的,更別說你還有金庫的鑰匙。”


    肖凡宇道:“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就將金庫的鑰匙交還給了幫主,當時我與幫主查看過,庫中的黃金絲毫不少,後來又向幫主說起我要離開淮河幫的意向,他當時極力挽留,話語中還有傳幫主之位給我之意,隻是我已無意於江湖便婉拒了。”


    塵風懷疑道:“如此說來,能打開金庫大門的隻有曹幫主了,黃金會不會是他……”


    肖凡宇否決道:“我也曾這樣想過,可是幫主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生活向來節儉,本身也無不良嗜好,近年來更是深受其修煉的地煞心法陰氣侵害,幾乎連門都不出,他還要這黃金有何用,在者,他身為一幫之主,庫中黃金他有權支配,又何需多此一舉去盜用庫中黃金呢。”他想了想,又道:“不過此事說來也是有些蹊蹺,金庫位於總堂裏麵,守衛森嚴,別人莫說沒有鑰匙,即便有鑰匙,又如何能悄無聲息的將這十萬兩黃金盜走,真是讓人難以猜測。”


    “十萬兩黃金。”塵風喃喃自語,他總覺得在哪聽過有人如此說過,隻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幹脆也不想了,道:“肖大哥,如今淮河幫已知你身在淮北,此地已不宜久留,不知你有何打算?”


    “我不能走。”肖凡宇堅決的道。


    塵風這才想起肖凡宇曾在雲來客棧說過,他一直呆在淮北不走的原因,是因為有事要辦,此事甚至比他的清白還要重要,便道:“何事如此重要,以至於讓肖大哥連性命都不顧了。”


    肖凡宇淡淡道:“因為我在雙月河畔約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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