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孫浩正看著奴才一個一個小心往花園裏搬。孫浩雖忙著,他遠遠地的也瞧見蘇清和朝自己走來。無事不見人,當下也迎著過來。


    搬花的奴才路過蘇清和時忽然被他叫了停。隻見他麵色摻疑,伸手將花端過來細看。


    忘憂?


    尋常忘憂夏天才開花,而現在正值隆冬...除非?花川的忘憂!九年後才出現的花,怎麽現在就出現了?


    蘇清和心中不由一緊,越看這花越是眼熟,分明與三年後放在霍池淵屋裏那盆一模一樣!


    這花現在不該出現!頓時手下一鬆,花盆摔得稀碎,黃色的花瓣盡數折斷。


    負責搬這盆花的奴才嚇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動。孫浩跑過來,「哎呦!」他皺眉責怪,「皇上賞的!你怎的給他摔了!二爺問起來怎麽是好..」


    容殊賞的?上一世這花是容悸賞的!


    「我自會去和二爺說」蘇清和一時琢磨不出什麽,隻希望是巧合。他道:「孫管事,可有時間,我要事要與你說」


    孫浩眼睛一轉,知曉他要說什麽,當下吩咐下人小心搬花,領著蘇清和拐進假山洞裏。


    他低聲詢問:「可是拿著玉佩了?」


    蘇清和搖頭,「我隻看到了,二爺隨身帶著的。以前我從沒見過那玉佩,恐認錯了,這才來問問你。」


    「你仔細說說」


    「那玉佩可是淡粉色墜子,白色絮子?」


    孫浩略顯激動。


    「是了是了,就是那塊!常羨,你既然看到了,該知道二爺常放在哪裏,你伺候二爺睡覺時留意些,偷偷取來。」


    「我明白。」


    蘇清和眸子一轉,若是明問,恐惹孫管事生疑,於是大膽按照自己的猜想問:「孫管事,這玉佩看著確實普通,真有這麽大作用嗎?」


    什麽作用,蘇清和自己也不知。


    「小聲些,仔細隔牆有耳」孫管事拉低聲音,道:「那玉佩小瞧不得,你得了須得第一時間交給我」


    蘇清和心底冷笑,這孫管事真當自己是傻子?第一時間給他了,功勞不就成他一人的了!


    「當然要第一時間交給管事」蘇清和道:「不過,我竟然千方百計拿來,怎麽樣也該討到些什麽好處吧?」


    「好處自然有!」孫管事聲音更低了:「有了鎮北的兵權,顏太後一高興,到時候你想要什麽不行,就是想當官也可以!」


    鎮北兵權!?蘇清和麵上帶著欣喜激動的笑,心底卻不由亂如麻。霍池淵那玉佩竟是兵符!


    換個人來恐怕也想不到!難怪上一世無論蘇清和怎麽問,他就是不說這玉佩對他重要在哪!原來是兵符!


    堂堂鎮北大將軍,竟然將兵符送給別人當定情信物,這事恐怕再過幾輩子,也隻有霍池淵一人做得出來!


    轉念一想,霍池淵竟然無形將身價性命都贈給了自己,虧得他還不自知。現在想起來,那玉佩好幾次叫他粗心落下,他是個心大的,霍池淵是個膽大的!


    既然是兵符,就更不能讓顏太後拿到!琢磨片刻有了法子,別了孫管事迴房呆了許久才出府。


    艷陽正是高照,一襲清新飄逸白影後跟了個高大褐影,一前一後踏出王府。堂春汲取上次的教訓寸步不離他。


    早也預料到會是這個的結果,蘇清和早就與福安改了碰頭地點,城北「十五樓」。


    堂春硬著頭皮,同蘇清和進了大津最有名的紅樓,心底七上八下,揪得慌。又親眼見蘇清和點了兩個妖嬈的歌姬,更是為難。這要被二爺知道了,可比上次跟丟人還要罰得重!


    「怎麽?」蘇清和明知故問:「二爺說過不準我來十五樓了?」


    思索後,堂春老實搖頭:「不曾,二爺說您想去哪就去哪,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蘇清和當下滿意點頭,讓堂春退下,別擾他聽曲。約莫半著香後,廂房暗格出來三個人,正是福安與容悸,還有他的侍衛蕭景。


    歌姬的琴聲未停,蘇清和防備看一眼奏曲二人。容悸瞬間瞭然,緩聲道:「是我的人,玉塵不必擔心。」


    蕭景推開椅子,照顧容悸坐下。容悸偏不,自己推開另一邊的椅子坐下。就像沒蕭景這個人一樣。


    蘇清和詫異看他二人一眼,覺得那裏奇怪。又說不出來,這才打開福安帶來的匣子,將裏麵的翠色荷包拿出來,遞給容悸。


    「七殿下有空派人去南陽,尋一個叫俞林的人,他若不願來,你就將這荷包給他。」


    俞林是蘇清和五歲時撿到的便宜師傅授詩書就罷了,還將俞家八步劍都傳給了他。曾是花川帝師。


    原何來了大津,又原何成了蘇清和的先生這事兒說來話長,暫且不提。


    容悸收起荷包,關切問:「福安說你前些日子病了,可好些了?」


    「好了,勞殿下掛心。」蘇清和道:「看了福安帶的信想必殿下都明白了,我雖然離了宮但允諾你的事兒依舊作數。」他轉而問道:「宮裏邊…」


    福安:「按照公子吩咐的,奴領了那屍體,這事兒便罷了。安葬妥帖後多虧七殿下幫襯,老奴得以詐死順利離宮。」


    宮裏傳的是,福安公公失主傷心欲絕隨主去,亦投井。蘇清和點頭,既然知道了那玉佩是鎮北兵符,保住兵符的同時,蘇清和便不必再留在鎮北王府了。


    況且,那晚石西門的暗殺是衝著他來的。有人要殺常羨,即是如此便隨了他們願,他對福安道:「去倉西城柳雲巷置辦一處宅子,你且先去住著,過兩日我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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