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絲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傳出,化作一條明亮的直線打在光滑的地板上,江凡渾身酸疼的醒來,他從冰涼的地板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無奈的看著睡在大床上的葉昕兒和蕭夢涵。


    昨晚他在這張床上舒服的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淅淅索索聲吵醒了,他感到一個柔軟的物體闖進自己的被窩裏,不斷往他懷裏鑽。江凡掀開被子,發現居然是葉昕兒抱著枕頭,迷迷糊糊的躺在他懷裏。


    江凡苦笑一聲,他知道葉昕兒比較戀床,晚上容易睡不好,但沒想到居然會摸到他的房間裏來。江凡挪出一塊空床,把被子讓給葉昕兒一半,自己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反正這床大得很,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東西砸在自己身上,而且軟綿綿的,帶著蘭花的香氣。江凡猛地睜開眼睛,隻見一襲單薄睡衣的蕭夢涵趴在他身上,皎潔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睡衣,少女白皙的肌膚清晰可見,就連那兩團被擠壓的柔軟,也毫無遮攔的展現在江凡麵前。


    這覺還讓不讓人睡了?


    江凡隻感到身下氣血翻湧,他趕忙小心翼翼坐起來,將蕭夢涵抱起放在床上,那柔軟的身體以及如蘭體香,都讓江凡血脈噴張,就算隻是不小心碰到,那彈軟的感觸也能夠迴味半天。


    待他安置完蕭夢涵,給她蓋上被子,江凡發覺自己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太刺激了!


    但是,二女占了大床,江凡無論怎樣都不好意思上去跟他們一起睡了,可要去別的房間睡,難保不會被人誤會。江凡思來想去,最後將黑袍一裹,和衣睡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運起碧青色靈力禦寒,如液體般的靈力附著在他身上,隔絕了地板傳來的冰寒。


    不過堅硬的地板依然讓江凡渾身酸疼,他敲打著肩膀站起來,二女還在夢鄉,他推開窗戶,朝陽幾乎染紅了東麵的天空,無邊的嫣紅占據了園林的邊邊角角,將初春的景色渲染的如同深秋。


    雖說時日尚早,但蕭府已經隨處可見忙碌的人影,大量家丁侍女拿著工具穿梭在庭院中,他們手腳麻利,目的明確是,似乎早就習慣了起早貪黑的生活。


    就在這時,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響起,軟糯的女聲從門縫中傳來,說話的內容讓江凡頓時冒出滿頭冷汗。


    “先生,可曾見我家二小姐,早會要開始了。大小姐說如果二小姐不在自己房間,就讓我來這裏尋她。”


    她怎麽知道的?


    江凡霎時一愣,他趕忙走上前打開了房門,門前站著一個身穿粉色侍女服的女子,她保持著敲門的姿勢,呆呆看著江凡。她的眼角有些下垂,好似一直在撒嬌一般,我見猶憐。


    江凡記得,她好像是蕭向雪的侍女,名叫香雲。


    “啊哈哈哈,”江凡摸了摸後腦勺打了個哈哈,有些尷尬的說道:“夢涵確實在這裏,不過,她怎麽來的,我卻是一點都不清楚。”


    看到尷尬的江凡,香雲沒有一點反應,她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似這根本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即使是這樣,她卻依然仿佛受了委屈一般,眼波輕輕流轉,如同那桃花潭水,深達千尺。


    就在江凡還在思索怎麽解釋的時候,香雲卻平靜的說道:“請先生把二小姐帶出來,奴婢要趕緊幫二小姐裝扮才行。”


    也許是說話的聲音過大,屋中傳來蕭夢涵的嚶嚀聲,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用充滿疑惑的語氣說道:


    “唉?這裏不是師尊的房間嗎,我為什麽在這裏,難道?!”江凡頓時掩麵尬笑,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


    而香雲卻好似沒有聽見,她小聲說了一句“失禮了”,便徑直走了進去,隨後,屋裏傳來蕭夢涵驚訝的叫喊:


    “香,香雲,你怎麽在這裏?不要啊,人家不要起床!”


    “二小姐不要鬧了,早會遲到可是要受家法處置。”


    “嗚嗚鳴,不要啊——!”


    半晌,香雲麵無表情的牽著蕭夢涵走出來,香雲走在前麵,下垂的眼角自然而然的露出受了委屈的表情,蕭夢涵低垂著頭走在後麵,要不是聽到剛才那番話,單看這場景,還以為香雲被蕭夢涵欺負了。


    來到江凡身邊,香雲停住了,她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先生,大小姐還說,要是可以的話,也請你參加蕭家的早會。”


    “我嗎?”江凡有些驚訝。


    “對,大小姐想當麵感謝你。”


    穿過曲折的迴廊,木質的地板嘎吱作響,香雲在前方領路,凡是經過的地方,傭人全部停下手中的活計行禮,似乎香雲在蕭府的地位不低。


    來到蕭府主殿,江凡看到裏麵烏泱泱坐了一大片的人,這蕭家在京師盤踞已久,各係旁支增生不斷,早已形成了一個盤根錯節的世家。


    進了屋,江凡頓時成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被幾百雙眼睛盯著,饒是江凡也有些心慌,這些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江凡,有的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有的滿是不屑,有的卻表現出若有所思。


    麵對他們,江凡肩膀一塌,換上一副懶散的表情,眉宇間恢複了尋常的慵懶,身上的黑袍散亂的係著,再加上如玉的麵龐,宛如濁世佳公子般,倒是吸引不少蕭家的年輕女子多看了幾眼。


    蕭夢涵見此立時就不困了,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拽著江凡的手來到一處座位上,雙手拍在江凡的肩膀上說道:


    “師尊你就坐在這裏吧。”


    “混賬,尚未出格,便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這時,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站了起來,他的花白頭發向後梳去,露出滿是皺紋的額頭,垂到胸前的胡子分成三股,用彩色的繩子係著,被白胡子覆蓋的嘴唇,隻有說話的時候才能勉強看見。


    他衝坐在首位的身著華服的中年人說道:


    “家主,蕭夢涵私自離家,為了尋找她,浪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不說,還將和沈家的婚約置於無物,私下帶男人迴家,當以家法伺候!”


    “這……”


    坐在首位的中年人正是蕭夢涵的父親蕭寄語,他看到自己女兒迴來了,自是欣喜不已,但聽到這老者的一番話,他不免猶豫起來。他雖是家主,但這老者輩分比他高多了,在家族中也有很重的話語權,說的話不能無視。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坐在他下位正在小酌茶水的蕭向雪忽然說道:“三太爺此言差矣。”一見蕭向雪開口,蕭寄語仿佛遇到了救星,頓時鬆了口氣,這副軟弱的樣子看的蕭夫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被蕭向雪接了話茬,三太爺臉上不太好看,他哼了一聲說道:“向雪,我知道你想庇護你妹妹,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容不得半點馬虎!”


    “姐姐...”


    蕭夢涵自然也知道,她正要說什麽,卻見蕭向雪將茶杯摔在桌上,清脆的響聲讓整個屋子都沉寂下來。蕭向雪站起來,笑靨如花,嬌小的身體挺拔豎直,如同一棵綻放花朵的桃樹般,色彩動人。


    “三太爺,你是老糊塗了嗎?你可知,搜尋夢涵的那一點花費,還不如你打賞怡春院頭牌羨雲姑娘銀兩的十分之一,一把年紀還留戀花酒,你值的起來嗎?”


    “你,你!”


    三太爺紅著臉,胡子炸起,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想咬牙,但口中孤零零地三顆牙齒是他的寶貝,他實在是舍不得的。三太爺的心中滿是疑惑,他瞞著所有人去的怡春院,蕭向雪是怎麽知道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站起一個年輕人,跟蕭向雪差不多大,他身穿華服,手帶白玉扳指,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家姐逾越了,三太爺乃是長輩,不是我等小輩能夠訓斥的。況且三太爺去哪兒是他的自由,家姐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蕭向雪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道:“照你這麽說,夢涵去哪兒不也是她的自由?”


    那年輕人一愣,趕忙說道:“可是她還有跟沈家的..”


    “那種婚約,作廢就好,你這麽想嫁給沈賦,你去嫁啊。”


    “這成何體統....”那年輕人急紅了臉說道。


    蕭向雪哼了一聲說道:“成何體統?蕭明,你在長樂坊賭輸盡萬貫銀兩,你成何體統。還有你,蕭天源,你搶了一民間女子關在郊外屋中褻玩,人家告上官府,你可知用了多少錢才擺平?還有你,你,你...”


    蕭向雪伸出蔥白手指,被她指上的蕭家人無不變色,最後,蕭向雪掐著腰,挺起小巧的瓊鼻,高傲的說道:


    “你們以為,自己吃的飯食,穿的衣物,是從哪兒得來的?沒有蕭家,沒有我管理的產業,你們這些腦滿肥腸的家夥早就餓死在陰溝裏了。還成何體統?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就解了夢涵和沈家的婚約,我看誰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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